第二章 道高一尺

首先,宋伊人最感謝的莫過於魏夜白。以感謝爲由,她展開了她下一步計劃。

這天,宋伊人以各種花言巧語誘哄魏夜白,邀請魏夜白去圖書館。

在圖書館,宋伊人特意挑選了一本晦澀難懂的書給魏夜白,想以此消耗他的精力,於是她羞澀道:“這書題材新穎,邏輯緊密,只是我看了許久都不太懂,你看完了之後,能幫我講解一下嗎?”

她低着頭,看不見魏夜白的神色,本以爲他會拒絕,卻聽到如玉般的聲音。“好。”

一個小時後,魏夜白看得精精有味,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而坐在對面的宋伊人百般無聊,她坐姿都變換了好幾個體位,又好幾次都想走人,但最後都忍住了,她要拉低魏夜白的成績,不能讓他去複習。

宋伊人捨命陪君子,陪他熬到了半夜,就在她提議要回寢室的時,魏夜白淡定道:“一看你就不是這裡的常客,在你打瞌睡的時候,圖書館已經關門了。”

“怎麼可能?”宋伊人瞪圓了眼,“不是還有燈嗎?”

話落,“啪”燈驟然俱滅,寂靜詭異的環境讓宋伊人心臟驟停,到嘴的駭然驚叫都被住封了,因爲她想起學校圖書館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別待到九點。

魏夜白卻從書桌下拿出一個長條行的燈,打開立着,繼續看書。這熟練的動作,使得宋伊人投去怪異的目光。

他對宋伊人點頭平淡點頭:“習慣就好。”

然後,宋伊人得知了一段不知名的真相。原來以前盛大夜晚的圖書館亮如白晝,使得被迫營業的圖書館館長壓力倍增,他既不能明着面驅趕那些學霸,又不能放任他們在圖書館不管,十分無奈的他靈光一閃,設計了“深夜圖書館”。

驟然熄滅的燈,響起咿咿呀呀唱戲般尖細幽怨的女音,扯得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最絕的是,莫過於大半夜釋放的冷空氣。

“狠,太狠了。”冷得打哆嗦的宋伊人說話時舌頭都捋不直了,她問魏夜白,“學校都不管管嗎?”

魏夜白漆眸直直地盯着她,“你以爲他們沒舉報過嗎?”

——

校長室,頭禿的校長語重心長,“賀州啊,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呀。”

圖書館長賀州:“校長,隔壁的北華因爲學生熬夜看書,猝死在課堂上,上了新聞頭條。”

校長一驚,還有這事?他立馬穩住了心神,虛了一眼賀州,擡擡下巴。“嗯,你做得對。”

他們確實不因捨本逐末,成績哪有命重要呀。

於是校長挨個約學霸喝茶,注重身體呀,同志。

——

“然後呢?”宋伊人好奇地問,期待着下文。魏夜白拿出中央空調的遙控器道:“於是我們自己當了館長。”

在宋伊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下,他調好了適宜溫度,對宋伊人坦言道:“既然開了空調,就不能浪費了。”

什麼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宋伊人算是見識到了。第二天清晨,熬了一夜的宋伊人又困又澀,眼睛都睜不開了,反觀神采奕奕的魏夜白,她禿生一股無力感。

而魏夜白經過一夜的淬鍊,對英語的見解,以及世界觀的認識跟爲精進了。

令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宋伊人如哽在喉,她要給魏夜白來點不一樣的。

豎日,修養生息的宋伊人元氣滿滿,她來到魏夜白每日路徑的路上滴了兩滴眼藥水,揉紅了眼眶,毅然像泫然欲泣的小白花。

果然,路過的魏夜白停了下來,折身走近。“下次不要用那麼廉價的眼藥水,傷眼睛。”

宋伊人錯愕擡眸,溼漉的杏仁眼水霧朦朧,楚楚可憐。但很快她眼瞼下垂,捲翹的睫毛投下弧形的陰翳,低聲道:“你看我這麼窮的份上,陪我去參加一場演出吧。那曾經,是我的夢想。”

夢想二字讓魏夜白的心顫了顫,恍惚的瞬間,答應了。

奸計得逞的宋伊人勾了勾脣角,她這次要勢必要消耗他的體力,拉下他的成績!

舞蹈社團,她精心準備的臺詞、專景、突發情況,一個也沒用到。

魏夜白看着那弘大耀眼的舞臺上空無一人,複雜的對她道:“我沒想到你爲我做足夠了功課,你有心了。”

她心臟一窒,瞪大了眼,要暴露了嗎?

“更沒想到.....”魏夜白心痛遺憾道,“我還有機會站上舞臺。”

如坐過山車一樣刺激的宋伊人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把自己噎死。

臺上,一場優雅聖潔、驚心動魄的天鵝舞,由魏夜白跳得淋淋盡致。

臺下,宋伊人憋出了內傷,坦言:她後悔了。不應該認爲魏夜白是世家子弟,就選擇舞蹈放棄鋼琴的。

跳了一場天鵝舞的魏夜白酣暢淋漓,他向臺下的宋伊人紳士地伸出手,邀請道:“我教你。”

“不,”字沒吐出的宋伊人被他一把提了上去,宋伊人被他的舞步治得死死的,宋伊人本來就帶着怒氣,哪能這麼容易被他壓下?

宋伊人冷笑,比舞,她還沒輸過。

使出了看家本領的宋伊人後勁十足,滿身疲憊,走路的腿都是痠軟的無力,軟趴趴的像是兩根麪條,提不起勁兒。

而魏夜白這個冷漠的少年,卻像是被點活的木偶,眼眸裡有了不一樣的色彩。至少,在宋伊人看來有了人味。

魏夜白道:“需要我幫你嗎?”

宋伊人流下了兩行清淚,可憐巴巴道:“要。”然後,她被魏夜白扛在肩上。

懵逼的宋伊人:“……”很好,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姐的注意。

接下來的日子,宋伊人爲了教他做人,開始了各種坑蒙拐騙。可這些在魏夜白眼裡都是小打小鬧,他微微一笑,開始各種見招拆招。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宋伊人氣得鼻子都歪了,她是不會放棄的,能放棄的,絕不是她宋伊人。

兩個放下矜持,暴露本性,做了一些不少狂野之事,對彼此有了深一步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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