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翰麟走出了房間,他走到了二樓的欄杆,背靠着欄杆。隨後拿出了身上的香菸,點燃了香菸,吐了一層菸圈。
站在客廳的薛德求看到站在走廊的趙翰麟,他看準了機會,馬上走上樓。
薛德求走到趙翰麟的面前,清了清喉嚨,問道:“趙總,我女兒讓你不高興了?她只是……”
趙翰麟沒有等薛德求把話說完,他煩躁的把香菸仍在地上,用鞋子黏滅。隨即他擡頭看着薛德求,問道:“薛曼萱的房間在哪裡?”
薛德求的老臉閃現出一絲驚訝,趙翰麟的心裡還有曼萱。如果還有曼萱,爲什麼還要和美萱走在一起?難道說因爲她們是姐妹,她們的身上有相似之處。
趙翰麟看他遲遲不帶路,俊逸的臉上再次出現不耐煩的眼神,他地吼道:“剛纔我的話,你是不是沒有聽到?我問你薛曼萱的房間在哪裡?”
金主發怒了,薛德求怎麼敢遲疑?他不再多說廢話,前面帶路,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薛曼萱的房門口。房門口還掛着一個可愛的牌子,寫着趙曼萱的名字。
趙翰麟看着牌子,不由得失神。
薛德求尷尬的解釋道:“曼萱從小就很淘氣,這個牌子是不久之前,曼萱讓傭人釘上的。我也說了很多次讓她把這牌子摘下來,可是她就是不聽。還發脾氣,不準任何人碰。”
趙翰麟回過神來,他扭動了門把,走了進去。薛德求也想跟進去,趙翰麟卻突然之間轉過頭把他擋在外面。
趙翰麟冰冷的說:“誰允許你進來的?”
薛德求被他冰冷的眼神嚇得呆立在當場,只聽到砰地一聲關門聲,薛德求才反應過來。
待在房間裡的魯沁淑聽到了關門聲,急急忙忙的走出來,她的怒氣已經消了,她一把將丈夫拉回到房間。
魯沁淑關上了門,她看着丈夫好奇的問道:“趙翰麟到咱們女兒的房間做什麼?他現在還想着咱們的女兒。”
薛德求在房間的真皮沙發上坐下來,他蒼老的臉上充滿了惋惜。他一邊感慨一邊說道:“就算還想着咱們的女兒又能怎麼樣?曼萱一直不肯露面,我們找不到曼萱,趙翰麟也找不到。他也只能到曼萱的房間睹物思人。”
魯沁淑一想到薛美萱那個野種,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忍不住問道:“難道就不能找到曼萱嗎?多派一些人手出去,一定可以找到曼萱的。”
多派一些人手?
她說得倒是容易,要派人手出去談何容易?現在公司急需用錢,根本挪不出錢來請一大批人去找女兒。
薛德求沉沉的嘆口氣,他低聲呵斥的說道:“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現在趙翰麟的女人是美萱,不是曼萱。況且我們說好的事情你忘記了嗎?只要利用美萱肚子裡的孩子,拿到那筆錢就夠了。”
魯沁淑發泄的坐在了薛德求的身邊,自己已經不是三歲的孩童,他說這些話來欺騙自己,真的以爲欺騙得了嗎?
薛美萱做了趙翰麟的女人已經開始目中無人了,將來要是幫找韓靈生下了孩子還得了?那這個家不就圍着她轉了,還有自己和自己的兒女什麼事兒?
魯沁淑生悶氣的說道:“你真的確定拿到了錢之後可以把薛美萱趕出去?薛美萱跟着趙翰麟越久,就不可能把薛美萱趕走。”
薛德求沒想到妻子會在這種緊要關頭跟自己計較這些件事情,就算美萱沒有離開這個家,也無法動搖她女主人的位置。
她始終是自己的妻子,美萱不過是以自己女兒的身份住進來的。
薛德求老臉暗沉下來,他威脅的說道:“沁淑,如果你還做我的妻子,就支持我做的事情。否則……”
魯沁淑聽到薛德求說的話,真是傷心至極。之前他做了那種背叛自己的事情,自己都沒有跟他計較,只是對付了他在外面的女人,現在他還想爲了薛美萱把自己趕走嗎?
魯沁淑赫然起身,大聲吼道:“否則怎麼樣?否則你要把我從這個家裡趕出去,是不是?薛德求,你現在有能力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你別忘記了這個cool是我家的女婿,是你娶了我才能安安穩穩的度過這幾十年。你竟然現在爲了薛美萱這麼威脅我,竟然還做了要把我趕走的念頭?”
薛德求不想讓這棟房子裡的人聽到魯沁淑說的話,更加不想讓趙翰麟聽到。今天這麼好的機會,絕不能這樣從手裡面溜走。
他急忙站起來,捂住了妻子的嘴巴,把妻子再度拉下來,坐在沙發上。
薛德求壓低了聲音厚道:“我的姑奶奶,你不要鬧了行不行?我這麼做都是爲了cool,爲了你們家的公司。岳父岳母死前把公司交給我,不是想讓公司擺在我手上的。”
魯沁淑想到已經過世多年的父母,這一次就算是爲了父母纔不跟他糾纏。不過薛美萱一定不能留在這個家裡,她留下來只會影響到自己的兒女繼續家產。
而在薛曼萱房間裡的趙翰麟根本聽不到別的聲音,他在薛曼萱的房間裡來走走了很久。他突然拿起靠牆壁上的架上的一個黑色真皮筆記本,這東西應該是薛曼萱的。
少女不是都喜歡用這種筆記本寫下心事嗎?
趙翰麟意識到這一點,連忙拿着筆記本到牀邊坐下來。他修長顯瘦的手指翻開了筆記本,筆記本上貼着一個男人的照片。
說在舞臺上唱歌的樣子,很瀟灑,但是趙翰麟看上去卻是這麼刺眼。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趙翰麟疑惑的往下翻,第一頁就有這種照片,下面應該還有別的東西。趙翰麟耐下了性子慢慢的往後翻,他看到了薛曼萱寫的日記。
日記裡也有提到這個人,是知名的歌手,叫凌鄺。
趙翰麟在這本日記本里看到了很深的情感,難道薛曼萱就是爲了這個叫凌鄺的逃婚?現在她在哪裡,也是跟這個叫凌鄺的在一起嗎?
一團火焰在趙翰麟的胸中翻滾着,好像要把他胸口的器官都燒燬一般。
爲什麼會這麼痛?
跟蹤了兩年的女人,喜歡了兩年的女人,愛了兩年的女人。卻突然發現了這麼殘忍的現實,自己怎麼能不痛?
趙翰麟暴怒的吼道:“真是該死!”
現在他腦袋中只有一個念頭,如果可以殺了這個叫凌鄺的,自己恨不得把他給殺了。
可是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筆記本,看到筆記本里的日記散落在地上,查翰林又把筆記本從地上撿了起來。
他一頁一頁的把紙張賽回到筆記本里,隨後站起來把筆記本拿起來。
薛曼萱,你爲了一個這樣的男人背叛我,就應該知道會付出什麼代價。
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抓回來,我還要你付出代價。很慘痛的代價,很慘痛!
趙翰麟閉上了雙眼,將筆記本捏在手裡,很快就離開了房間。
薛德求站在自己的房門口,看到趙翰麟走出來,就三兩步走到了趙翰麟的面前。他問道:“趙總,你現在就要離開了嗎?美萱還在房間裡等着你,要不先跟美萱大聲招呼再離開。”
趙翰麟斜瞥了薛德求一眼,立馬站了起來。如果不是薛德求沒有看好薛曼萱,薛曼萱也沒有機會逃走。
他冰冷的說道:“不用。”
說完,趙翰麟就走下樓去。
薛德求不想錯失這次的機會,他連忙跟了上去。在客廳的時候,薛德求好不容易纔追上了趙翰麟,他的老腰都快要閃到了。
他一把抓住了趙翰麟,說道:“趙總,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我看美萱並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這麼着急離開。”
趙翰麟挑氣了眉心看着薛德求,難道薛德求知道薛美萱的秘密。趙翰麟問道:“什麼事情?”
薛德求好不容易有了空擋呼吸,他吸了一口氣,呼吸均勻了,纔回答的說道:“美萱懷孕了,孩子是趙總你的。”
孩子?
他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情?想利用這件事情在自己的面前討好處,他也不搞清楚狀況就來要錢,難道就不怕自取其辱嗎?
突然,他想到如果這個孩子活了下來,而孩子的父親並不知道這孩子的存在。有朝一日這孩子跟孩子的父親的作對,不知道會有多有趣。
不過趙翰麟沒有在這裡談孩子的事情,他不想看到薛美萱站出來澄清,破壞他的計劃。
他冰冷的吩咐道:“明天中午,到我的辦公室見我。”
說完,趙翰麟再次邁開的步伐走出客廳。經過花園,他用隨身的手帕捂住了嘴。空氣裡的塵土味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他有很嚴重的潔癖。
如果不是要讓薛美萱誤會,根本不可能抱着她進來。
薛德求看着趙翰麟消失的背影,心裡暗暗高興。終於有機會和趙翰麟談投資的事情了,美萱肚子裡的孩子果然是個寶貝,是個可以讓趙翰麟投降的寶貝。
……
第二天,薛德求厚着臉皮來到了趙氏傳媒。他在樓下前臺的招呼下,在大堂的沙發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