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美萱叫上的水泡被刺破,剛開始還沒什麼感覺,但是膿水流出來,當死皮貼着肉的時候,薛美萱就被那種刺入鮮肉的感覺痛得從牀上彈跳起來。
薛美萱大喊:“啊!楊桓凱,你要殺死我嗎?”
楊桓凱挑眉看她一眼,站起來走到了房間的沙發前,他從茶几上抽了幾張抽紙拿回來,重重的按在薛美萱的腳板上。
這一次的痛楚比上次更深,薛美萱痛得抓住了楊桓凱的手臂,手指都快掐入他的衣服裡了,薛美萱殺豬般的嘶吼聲響起。
她大罵:“楊桓凱,你是故意的,你想弄死我,是不是?你這個瘋子,你這個變態。”
楊桓凱沒有回擊,他等薛美萱喊了幾聲,才鬆開了大手。楊桓凱扔掉了抽紙,走進浴室洗手消毒。走出來的時候,楊桓凱的雙手還滲透着香氣。
薛美萱抓着被單,壓着雙腳第二胎疼痛感對楊桓凱,低吼道:“楊桓凱,你知不知道很痛?你把我腳上的水泡都擠破了,我等下要怎麼幫忙做事?”
楊桓凱又去抽了兩張抽紙,他擦乾了手上的水跡,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們家又不缺你一個家傭,幹不了活兒休息。今天晚上休息好了,明天的工作翻倍。還有別的問題嗎?沒有問題,我要去用餐了。”
薛美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中午沒吃飯,肚子好餓。
楊桓凱看了一眼她的動作,分明已經餓了,剛纔回來的時候還在嘴硬。楊桓凱雙手環抱在胸前說道:“等會兒我會讓琳琳給你送一份晚餐上來。”
說完,楊桓凱準備離開這間房。
薛美萱想到了什麼似得,叫住了他。薛美萱懷疑的問道:“你剛纔跟我說會去找趙翰麟,幫我把解決財政上的危機,真的……會幫忙嗎?”
楊桓凱挑眉,在她心裡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一個說話不算數的人,還是一個一諾千金的男人?
楊桓凱不爽的說:“薛美萱,我不喜歡別人懷疑我。要是之後我再聽到你用懷疑的口吻問我問題,那麼你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薛美萱一着急,完全忘記叫上的痛。她連忙揮手,解釋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趙翰麟對薛家已經恨之入骨了,他……有可能改變主意嗎?”
楊桓凱勾起了嘴角,他回到薛美萱面前,彎下腰湊近薛美萱,說道:“我和趙翰麟的關係比你想得更深,只要我開口,翰麟是不可能再爲難你父親。不過……”
聽他的口氣還有後話,薛美萱緊張的問道:“不過什麼?”
楊桓凱的視線停留在薛美萱的臉上,好像是在尋找訊息。
他問:“不過你父親這麼對你,沒有把你當成女兒,你真的要幫你父親?”
薛美萱的臉色變了,神情也變了。臉上有着經歷過滄桑的心痛,她回答的說道:“不管他怎麼對我,都是我爸,也是我媽愛過的男人。如果在我爸需要幫助的時候,我都沒有伸出援手,我還有什麼臉去祭拜
我媽。”
楊桓凱聽到她說的話,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她是孝順的女兒,只不過她父親太不像話,根本不配爲人父。
薛美萱一直看着楊桓凱,直到楊桓凱關上了房門,薛美萱才收回視線。她躺在牀上,將被子蓋在身上。一雙小手緊緊的抓住被子,看着頭上的天花板,滿臉的疑惑不解。
爲什麼楊桓凱要這麼對自己?
看到自己暈倒,馬上送自己到醫院。知道自己腳受傷,特意抱着自己回房間檢查。看到自己有水泡,甚至放下了大少爺,大總編的身段幫自己水泡。看到自己餓了,還讓人送食物上來。
這根本不該是一個上司對下屬該有的態度,跟別說是追債人了對欠債人了。而且剛纔在客廳的時候,楊桓凱還對自己說不可能喜歡上自己這樣的女人。身份地位和他簡直是天壤之別,外形也不出彩,絕對不是因爲喜歡。
到底是爲什麼?
想了很久,都沒有一個結果。薛美萱決定,還是不想了。管他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好,只要賺錢還給就好了。就像他說的,兩個人的差別太大,不應該胡思亂想。
更何況這麼多年來,在自己的心裡一直都有一個人。自己也堅信,不管分開多久,那個人一定會出現。
也許是在一個下雨天,他撞到了自己,也認出了自己。
也許是在一個便利店,他和自己要買一樣的東西,兩個人撞上了。
也許……
反正他會一直在自己的心裡,不可能再容納別的男人。
……
已經兩天了,楊桓凱說要去跟趙翰麟談,可是一直都沒有動靜。
薛美萱連工作的時候都在爲這件事情發愁,完全不在工作狀態,連別人交到她受傷的工作也做了個亂七八糟。
薛美萱拿着打印出來的設計草圖,臉色頓時變了。這顏色怎麼看起來這麼怪異?
楊桓凱有一份機密文件要打印,本想讓餘飛打印,餘飛卻外出辦事了。楊桓凱只能親自到打印室,沒想到會看到薛美萱手裡那份設計草圖。
楊桓凱一把把草圖搶過來,仔細一看,這顏色沉得都可以去堆填區了。楊桓凱冷眼看了薛美萱一眼,衝出了打印室。
他在辦公室搜尋了一遍,看到負責美工這塊的編輯,把圖紙扔到了美工編輯的面前。他用魔鬼般的口吻問道:“這是不是你準備的草圖,你就像讓這種垃圾等上我們的雜誌,是不是?你覺得有多少讀者會買這一期的雜誌,如果你連做好雜誌的決定都沒有,大可離開。”
楊桓凱可能是太生氣了,連文件都沒有打印就直接回辦公室了。
美工編輯看到緊跟過來的薛美萱,她怒氣騰騰的站起來,把怒氣全都發泄在薛美萱的身上。
她尖酸的羞辱道:“薛美萱,你太陰損了。竟然這麼害我,我給你的草圖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你到底動了什麼手腳?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想用這樣的方式在總
編的面前立功。你以爲你這麼做,就可以趕我走,補上我的位置嗎?我現在做的事情你能做嗎?你只是個高中畢業,連大學都考不上的廢材。你憑什麼妄想坐上我的位置,憑什麼?”
薛美萱咬住了脣瓣,自己並沒有那麼做,她憑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惡意的羞辱自己?
深吸一口氣,薛美萱說:“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承認草圖的顏色被我毀掉了,我馬上去給總編澄清,不會讓你攬上不該負的責任。”
美工編輯不以爲然的冷嗤:“說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我連你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沒準你進去就是告我的黑狀,就是要總編把我開除。”
薛美萱越聽越氣,爲了證明清白,馬上衝到了楊桓凱的總編辦公室前。她忍着怒氣敲了敲房門,就打開了房門。她箭步衝到了楊桓凱的辦公桌前,質問道:“剛纔你爲什麼不問清楚就衝着別人發脾氣,草圖的問題不在她的身上,是我把顏色弄遭的。她給我的顏色不是這樣,我……”
楊桓凱靠在椅子上,雙手合十的看着薛美萱。他深深的吸一口氣,問道:“你進來就是爲了說這件事情?你知道現在的問題究竟出生在哪裡嗎?”
薛美萱聽到他的話不禁皺起了眉心,難道剛纔楊桓凱不是因爲草圖而生氣,那是爲什麼生氣?
薛美萱問道:“你剛纔在外面的時候,明明是因爲草圖,難道不是因爲草圖嗎?”
楊桓凱站起來,走到了酒櫃前,他拿出了一瓶紅酒來到沙發上。倒了一杯,楊桓凱一邊喝一邊說:“在雜誌社這種地方,如果隨心所欲的工作就根本沒有資格再出現在這裡。她是負責排版調色這一塊的,就應該緊跟工作到最後一步。她卻把她的工作交給了你,而她剛纔在幹什麼?坐在位置上,優哉遊哉的。如果換成你是這本雜誌社的負責人,你會讓這種人繼續留在雜誌社嗎?”
什麼?他想開除人家,這也太小題大做了。
薛美萱張開嘴,剛想求情來着。
楊桓凱馬上揚起了手臂,這裡是工作的地方,他不允許任何人摻和私人感情進來。他搶先說道:“不要爲任何人求情,你只是一個欠債者,根本沒有任何立場是在這裡給別人求情。出去做你自己的事情,我還很忙,有很多工作要做。”
薛美萱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楊桓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薛美萱不想打擾他打電話,只能出去了。
走出辦公室,薛美萱又看到了美工編輯一臉厭惡看輕的樣子。她如果被開除,自己不就坐實了她剛纔說的話?
在公司自己還有立足之地嗎?
真是的!如果不是爲了那筆欠款,自己肯定已經甩了辭職信了。
深吸一口氣,薛美萱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她現在誰的工作都不敢做了,免得連累到人家。
美工編輯被辭退了,還沒到中午就接到了人事部的而辭退信。雖然楊桓凱補了人家半年的工資,但是這麼做實在是太無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