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尺左部對趙日新說道:“如此,還請趙君賜教!”
趙日新說道;“平尺兄不用客氣,刀劍無眼,等下還請手下多多留情。”
平尺左部不再言語,朝趙日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起身的之時刷的抽出一把刀直奔趙日新的前胸而來。
趙日新一拍刀鞘,嗆的一聲刀從鞘中彈射而出。
趙日新左手持刀躬身前行,躲避過平尺左部直來的刀,反手撩向平尺左部的腹部。
平尺左部半途中右腳用力,身體彈身而起,在空中一個翻身躲過趙日新的反手刀。
平尺左部落地後一個轉身,雙手握住刀柄,刀身擔在左臂,眼睛盯着趙日新持刀的手。
趙日新刀交右手,刀尖斜斜指向右下方。
第一個回合結束,雙方內心對對方都有了一個初步的判斷。趙日新對平尺左部的初判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平尺左部對趙日新的感覺是臨危不懼,隨機應變。
趙日新對平尺左部說道;“平尺兄,在高麗大家給我起了個渾號,被稱作急刀。意思是說我一旦進攻就如狂風暴雨,不把對手斬於刀下勢不停手,所以平尺兄要多加小心纔是。”
周圍的人聽到趙日新在比試當中還不忘提醒對方注意自己的攻勢特點,不由的在心中爲趙日新這份胸襟暗暗稱讚。趙日新這急刀被稱作君子刀也不爲過,相比之下,大家對平尺左部不宣而戰頗爲不滿,對其印象也大打折扣。
平尺左部不理會也不回答趙日新的話,深吸一口氣,右腿前邁半步,揮刀猛斬趙日新身體的左右空擋,慘烈的刀氣撕開兩側空間,對趙日新形成牽制。與此同時,平尺左部快速踏步向前,反手撩向趙日新的前胸。
趙日新雙目一凝,右腳用力,趁平尺左部刀鋒左右交叉的瞬間,劈刀切入。只聽噹的一聲,雙刀倏然分開。
趙日新刀勢不減變劈爲刺,直奔平尺左部的左胸而來。
平尺左部右手持刀,左手刷的從腰間又抽出一把刀,反手格擋趙日新的刀勢,右手揮刀朝趙日新的手臂砍來。
趙日新刀勢已老,順勢一個旋身,揮手揚刀剁向平尺左部的右肩。
平尺左部雙腿後錯兩步,躲過趙日新的刀,趙日新翻轉手腕,刀又奔向平尺左部的左肩。
平尺左部圍魏救趙,身體右傾躬身蹲腿,右手刀急切趙日新的手腕。
趙日新順勢沉腕,刀勢不減,和平尺左部的右手刀撞擊在一起,噹啷一聲雙刀彈開,趙日新一個旋刀纏住平尺左部的右手刀。
平尺左部只覺的右手傳來一股急速的旋力,如果自己用力阻擋必然影響刀的力量,如果左手上刀,已經來不及。剎那間,平尺左部做出了決定,左腳用力,隨着趙日新的刀勢旋身而起,身在空中做了兩個旋轉才堪堪卸掉趙日新的刀力。
趁平尺左部身體在半空無法着力,趙日新墩身後仰,刀豎胸前,身體滑到平尺左部下方,右腳同時踢出,直奔平尺左部的小腹。如果被這腳踢中,平尺左部丹田必然被廢,丹田廢了,人自然也就廢了。
平尺左部知道厲害,人還在半空,左手刀順腹部向上,反撩趙日新的腳腕,右手刀切向趙日新的脖子。
趙日新見不能湊工,急忙收腳揮刀,隔開平尺左部的右手刀。
兩人身體互相交錯,趙日新順勢站起身,平尺左部也落地站定。
平尺左部刷的從腰間抽出第三把刀,用牙齒咬住刀身。第三把刀長約一尺,刀身奇薄,刀尖閃爍着冷光,讓人感覺鋒利無比,吹髮可斷。
平尺左部右手刀豎立在胸前,左手刀朝肘後,呼吸緩慢,眼睛微閉,冷冷的看着前方的趙日新。
趙日新橫刀胸前,左手立掌藏於右肘之下,雙腿微微蹲起,眼睛盯着平尺左部口中的這把刀。
看時間估計在未時,陽光透射在大地上。雖然十月的天氣已經不會像前幾個月那麼炎熱,但在這個季節中午的時候溫度還是有些高,屬於亂穿衣的時候。
圍觀的人們早已經忘了剛纔還熱的口乾舌燥,精神疲憊,現在的注意力被場中的比試深深吸引住了。
這時,趙日新突然發難,雙腿快步交錯向前,手中刀離手旋轉而去,斜着飛向平尺左部後頸,同時左手拍向平尺左部的前胸。
平尺左部俯身躲避後面的來刀,左右手雙刀剪向日新的脖子。
趙日新被逼半途變招,左手臂架向平尺左部的雙臂,右手抓向旋轉過來的刀柄,順勢又切向平尺左部的左邊腋下。
平尺左部猛的飛起右腿蹬向趙日新左胸,呯的一聲,趙日新應聲而退,趙日新的刀也從平尺左部腋下劃過。
兩人倏然分開站立,趙日新只覺的胸口一悶,感覺嗓子有些發甜,趕緊運功行氣,壓下胸中翻滾的血氣。
平尺左部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只見從腋下一直到前胸被劃開一個大大的口子,有鮮血正從皮膚上滲出。
善識大和尚眼冒精光,盯着場中的兩人,心道:沒想到高麗和日本竟然出了兩名高手。兩人不僅刀法精湛,而且內力還如此雄厚,這樣的高手在年輕一輩中也是翹楚了。
帝師貢噶堅贊貝桑布舉手示意,說道:“停!”
平尺左部和趙日新看向貢噶堅贊貝桑布,帝師繼續說道:“兩位武功精湛,不分伯仲,做合論如何?”
趙日新收刀施禮說道:“敢不遵命!”又對平尺左部說道:“不知平尺兄以爲如何?”
平尺左部也收起刀,朝帝師說道:“好!”
帝師說道:“兩位此戰精彩絕倫,令人目不暇接,此後江湖中定又傳佳話,你二人揚名皇元武林指日可待。現在我們再看看他人的比試如何!”
二人連忙稱是,施禮退下,各安其位。
帝師朝善識大和尚說道:“善識大師,讓令徒繼續如何?”
善識大和尚大和尚點頭應允。
楚仲月走到臺中央,朝趙日新和平尺左部說道:“兩位兄臺的比試令在下眼界大開,以後有機會再向兩位請益。”又抱拳面向四周,說道:“不知道哪位朋友可以賞臉前來切磋一番。”
全真七子之一邢家林起身道:“我來向楚兄討教討教。”
楚仲月說道:“可只是邢兄一人嗎,抑或全真七子一起?”
邢家林哈哈一笑,說道;“我一人足矣,何須全真七子齊手。”
楚仲月答道:“如此說來,你一人可代表全真教了?你若落敗是否可以說就是全真教落敗了?”
邢家林說道:“自然如此。”
楚仲月用扇柄慢悠悠的拍打着手心,口中說道:“既然如此,你我就認真一戰,前幾次在下都是有事無暇分心,讓邢兄不能盡興;今日時間充裕,定要向邢兄好好討教一番纔是。”
完顏德明突然說道:“且慢!”轉頭對善識說道:“大和尚,徒弟們比試我們加點彩頭如何?”
善識大和尚口中念道阿彌陀佛,不多言語。
完顏德明笑咪咪的用手捋着頜下的鬍鬚,看着善識大和尚。
見善識大和尚唸了一聲佛號不再言語,眼睛一轉,說道:“善識大和尚可能認爲我沒說出彩頭,不好做判斷吧。那這樣,就用我的松紋寶劍做彩頭如何?”
善識大和尚搖頭說道:“完顏掌教,松紋劍是全真掌門的信物,怎能用來做賭注。再說,即便是用松紋劍做彩頭,小徒僥倖贏了也是好贏不好拿吧。估計小徒會一直被你全真追殺到死才能消停。完顏掌教真是好心思好思量,小徒還要爲朝廷效力,這樣下賭不賭也罷。”
完顏德明哈哈一笑,見善識大和尚不上當,又說道:“大和尚看來對令徒是信心十足啊,不過你提醒的也對,用歷代祖師所用的松紋寶劍做賭注的確有些不合適。這樣吧,如果貴徒贏了,我就傳他全真一門絕學如何?。”
善識大和尚雙手合十,說道;“善哉,善哉。完顏掌教如此仁厚,我先替小徒謝過。”
完顏德明截口說道;“慢,你還沒說你的彩頭是什麼?大和尚,你不厚道啊,這比試還未開始,你就替貴徒謝過,誰輸誰贏總要比試過了才知道。這樣,看你也不想說彩頭,那就我來說,就把你剛纔說的你佛門很普通的金剛點穴手做彩頭如何?”
善識大和尚暗暗搖頭,完顏德明這樣的要求簡直無禮至極,不過也不做分辨,說道:“那如何來定勝負?”
完顏德明沉思了一下說道;“那我就當大和尚就是同意拿金剛點穴手做彩頭了啊,哈哈。剛纔皇帝有言:點到爲止,不得傷及性命。聖言煌煌,我等自當遵守,不如讓二人空手相搏,一炷香內身體中對方攻擊次數多者爲輸如何?”
善識大和尚點頭說道:“如你所言,就以一炷香內,身體中對方攻擊次數多者爲輸。”
楚仲月和邢家林把各自兵器放置一旁,回到臺子中間,相向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