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想到省裡爲了旅遊、爲了冰雪節上趕着要給投資。其實強哥根本不用着急,我手頭也沒資金,還準備去化緣來着。”
“這不巧了麼,瞌睡的時候給個枕頭。”
羅浩實話實說。
馮子軒和沈自在瞠目。
原本羅浩想化緣,沒想到被化緣的人卻主動上門,不花錢都不行。
最後雙向奔赴,倒也算圓滿。
“竹子能接受零下好幾十度的氣溫麼?”
“能不能都得能啊。”羅浩嘆了口氣,“這份家業是竹子自己掙出來的,掙錢養活自己,不寒磣。”
“!!!”
大熊貓還要自己養活自己?!
馮子軒和沈自在都不是很信,但羅浩之前說過不是所有大熊貓都有國寶的待遇。
這的確是。
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臺上繁花似錦,烈火烹油,臺下是啥就不一定了。
隨着大熊貓數量增多,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人力物力砸在每一頭大熊貓的腦袋上。
“看運氣,大熊貓也要看運氣。遇到個好奶爸奶媽,大熊貓就享福嘍。遇到不好的,也就那麼回事。”
“小羅,你對美歐日的基金怎麼這麼反感?”馮子軒悄咪咪的問到自己想問的事情。
“老闆不讓,給我講了一些反面的例子,要不然我哪懂這些。”羅浩坦然說道,“馮處長,給您講個笑話。”
“我有個師兄要去日本學習,介入手術,日本的技術水平是世界第一,總該交流的。”
“他出國前,想要給自己取一個像日本人的名字,但中國人一聽就知道不是日本人,您猜是什麼名字?”
馮子軒想了想,搖搖頭。
“本山趙。”
“……”
“……”
馮子軒和沈自在怔了下,隨即哈哈大笑。
“有個藥叫仁丹,就是德國的研究所放到機器裡想要研究一下成分,結果汞含量嚴重超標,直接把機器給幹爆了的那款。”
“怎麼?”
“本子也有一款仁丹,甲午戰爭後一個叫森下博的本子買了寶島的方子,換個皮說是自己研究的。”
“仁丹有兩種?”沈自在一怔。
“是啊。”羅浩道,“多的就不說了,搞中醫的人天天就知道說這說那,藥方都被本子給搞走了。自己不思進取,就特麼知道天天吹牛逼。
掙錢,不寒磣,但總得在掙錢的時候乾點正經事吧。
和仁丹類似的藥還有,而且不少。”
說到這裡,羅浩有些苦悶,拿起啤酒打開後給馮子軒、沈自在、自己各倒了一杯。
“小羅,你咋不研究中醫?”馮子軒笑着問道。
“我去協和沒多久,就遇到了柴老闆,然後就被鎖定了。”羅浩說起柴老闆,臉上洋溢着光。
“柴老對你是真不錯。”
“嗯,想老闆了,有時間陪老闆釣魚去。”羅浩說着,表情怪異。
隨着開啓系統,自己越來越忙,看上去四青被自己放棄了青千,拿到三青後明年後年再往上走一步,繁花似錦,烈火烹油。
但是呢,自己的時間卻被消耗的七七八八。
陪老闆釣魚?
哪有那時間!
就算是自己去,也得被老闆攆走,讓自己忙正經事兒。
羅浩嘆了口氣,悠悠的想念着各位老闆。
……
柴老收起魚竿,撈了一把打窩的料。
水裡,有三四隻魚探出頭。
它們身形巨大,7、80cm,嘴巴張的能吞下拳頭。
柴老一一餵食,又摸了摸幾條魚的腦袋,這纔在水裡洗了洗手。
“老闆,您這是釣魚還是餵魚啊。”錢光明今兒陪着柴老來夜釣,看見這一幕哭笑不得。
“都一樣,打發個時間。”柴老悠悠起身。
“老闆,小螺號又上熱搜了!”錢主任拿着手機,手機的光芒照在臉上,凶神惡煞一般。
“哦?上熱搜?總上熱搜可不是什麼好事兒,有機會你跟他說說,低調一點。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年輕,不懂事。”
“小螺號沒直接上熱搜,是夏老闆的攛掇他去養大熊貓,大熊貓上的熱搜。”
“我看看。”柴老在身上順手擦了擦水漬,接過手機。
法新社風滿溢的竹子出現在眼前。
這種風格的確是法新社的手筆,但凡少被德三佔領一天都不可能有這兒味兒。
“呦呵?江北省文宣做的?挺像回事。”柴老對此很欣賞。
“現在都是95後、00後挑大樑了,做出來的東西吧,有些我很難接受,但效果不錯。”錢光明實話實說。
“嘿。”柴老把手機還給錢光明,“走了,回家。”
“這一封,書信來得巧~~~”柴老小聲哼了起來。
錢光明拎着各種東西回到羅浩給柴老準備的釣魚車上,聽老闆在哼【定軍山】,他琢磨的卻是羅浩。
這小傢伙是真會拍馬屁……真會提供情緒價值,老闆這幾個月精神頭比從前好了太多。
柴老闆曲兒聲裡中氣十足,錢主任微笑,有點想羅浩。
……
“羅浩跟江北省合作?”周老闆拿着手機,自言自語。
熱搜不光在網站,每個微信羣都有竹子的圖片。
很明顯這種黑白畫風裡的竹子兇狠異常,不像是平時刻板印象中的那些正面人物,也不像大家意識裡憨態可掬的大熊貓。
但就是有人喜歡,而且絕大多數人都喜歡。
一巴掌拍斷豺羣首領的那張圖片和一竹竿打碎一隻豺的圖片更是被刷了屏。
相關的表情包也極快的做出來,並且開始更新換代,也不知道拿沒拿到竹子的授權。
周老知道羅浩的這個項目,最開始的無人機、機械狗不是夏老闆聯繫的,而是出自周老的手筆。
都是些不涉密的東西,周老當時也沒在意。小螺號想折騰就折騰,由他喜歡。
可沒想到羅浩是真能折騰,這才一個月多點,就鬧出這麼大動靜。
而且還和江北省合作。
熱搜可是江北文宣部門做的,剛到夏天就爲年底的冰雪大世界做預熱。
看現在竹子這熱度,估計能從年頭貫穿到年尾。
最火爆的不是文宣,而是竹子真正出現在中央大街上,遊客們能現場擼貓的時候。
就這個噱頭,怕是得有無數人蜂擁而至。
別把竹子給薅禿了就行,周老心裡想到。
至於安全問題,周老一點都不擔心。羅浩辦事穩妥,安全問題肯定是第一要務,不用提醒他。
那小子,精明着呢,而且有強迫症,總能避免所有壞事。
周老吧嗒吧嗒嘴,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
“老周,你是不是羨慕。”苗老問到。
“我羨慕什麼。”周老撇嘴,強項,嘴硬。
“我看羅浩給老柴錄製的視頻,學生們跟着唱定軍山的時候,你嘴上不說,眼睛裡可都冒出光了。”苗老譏笑道,畢竟是老伴,周老心裡想什麼她能不知道?
“這事兒得看機緣。”周老淡淡回答道。
“機緣,機緣。”苗老鄙夷的斥道。
“怎麼?難道不是麼?”
苗老拿起手機,直接撥打視頻。
“苗奶奶~~~”王佳妮夾子般的聲音傳過來。
“大妮子,幹嘛呢這是?”
“在完善視頻,就是羅浩青長的答辯視頻,我再做一下,羅浩說省裡的文宣部門需要。”王佳妮的聲音恢復正常。
“哦,我看你視頻號上有老柴唱定軍山的段子。”
“羅浩給我的。”王佳妮忽閃着大眼睛回答道。
她腦子比較直,沒想懂苗老是什麼意思。
“你看看伱周爺能不能也做類似的視頻。”
周老怔住。
這麼,好像不太好吧。
“視頻啊,我想想。那種場面比較罕見,對了,我問問羅浩的。”
“行啊,你去問,不着急,見面問就行。”苗老笑眯眯的說完正經事,開始和王佳妮閒聊家常。
周老直撓頭。
這和他想象中不一樣。
老柴大出風頭,那視頻屬於一生的高光時刻,應該只有在人民大會堂拿獎的時刻能與之相比。
還有郎景和的那個紀錄片,最後與林老先生隔空交織的一幕也讓周老有些感慨,眼睛裡進了風沙。
說不羨慕那是開玩笑的。
王佳妮?
那姑娘的確淳樸,但也只能用淳樸來形容。這種事兒還得看羅浩的,羅浩的狗腦子裡不知道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想法。
雖說老柴那事兒是機緣巧合,但羅浩在其中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沒有羅浩,相關的事兒做的再多也不可能有高光時刻。
周老低頭,看着黑白畫風裡的竹子。
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讓竹子適應野外生存,並且一副秦嶺之王的樣子。
要是羅浩用心的話,真的有可能給自己留個高光時刻,周老笑眯眯的想到。
真要是那樣的話,人生也沒什麼遺憾了,可以含笑而去。
……
“秦嶺……去秦嶺……”章教授滿頭大汗。
他想要拒絕,可對面的人似乎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嘴角露出鄙夷的笑,沉默中無形的壓力壓在章教授身上。
“其實我很快就能出成果。”章教授總覺得不妥,最後掙扎着。
“章,慈善基金的來源你知道,雖然說是慈善,但絕對不養懶人。”金髮碧眼的中年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只是他說話的腔調聽起來有些彆扭,“每年,我說的是每一年,有關於大熊貓的項目都會獲得他們的注意。”
“大熊貓,那可是大熊貓。”
“你可能低估了大熊貓在那些女士心裡的地位。”
章教授愁眉苦臉的低着頭,他左右爲難。
“但成果呢?”金髮碧眼的中年人用戲謔的語氣反問道,“章,我們需要的成果呢?!”
“先生,我正在努力,你是知道的。而且這個項目最近已經被狠狠向前推了一把!”章教授解釋。
“推了一把?和慈善基金有什麼關係?基金的每一美分都是捐贈者對野生動物的愛,可你呢?那個年輕人上來就能狠狠推一把,可你卻在11年內花掉了130萬美元!”金髮碧眼的中年人開始表露憤怒的情緒,“章,我懷疑你把慈善基金對野生動物研究的經費中飽私囊。”
“該死,你們漢語言總是帶着很多壓縮包,是叫中飽私囊,對吧,就是說你把原本應該花在大熊貓身上的錢花到了你自己身上。”金髮碧眼的中年人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這該死的壓縮包竟然帶着一種美,太漂亮了,每次我說完後都覺得渾身舒服。”
“……”章教授怔怔的看着金髮碧眼的中年人。
不就是個成語麼?他用的的確好,但也不至於渾身舒服。
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已經開始逼宮。
“先生,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今年,我一定要拿出我們的放養野生大熊貓!”章教授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看起來更可信一些。
“章,我已經給了你太多太多的機會,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三次跟我保證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我已經失去耐心,你要知道,我也有壓力。”
章教授沉默,他知道秦嶺裡有太多不爲人知的秘密,雖然對方是世界野生動物保護組織的人,但最好還是別帶他去秦嶺。
“章,你的態度讓我感到羞恥!”金髮碧眼的中年人見章教授不說話,愣愣的說道。
“……”章教授繼續沉默。
“這裡,是150萬美元的支票。”金髮碧眼的中年人忽然說道,“如果項目有進展,下一筆是300萬美元,最終,你可能獲得上千萬美元的贊助。這是各位慈善家們對野生動物、對地球環境的熱愛的具象化。”
“當然,你要是不同意的話,這是基金會的律師函,我們會和貴國施壓,查一下你在蓉城、長安的房產。我的天,你們中國人怎麼這麼願意買房子!”
章教授眼前一黑。(注)
……
……
西陝,佛坪縣基地。
陳勇坐在竹子身邊,滿臉愁苦。
竹子把任務完成的相當好,領回來的野生雌性大熊貓不知道有沒有受孕,還需要時間,但陳勇篤定沒問題。
真正的問題並沒有出在野生雌性大熊貓身上,而是出在竹子身上。
按照《御獸決》裡的描寫,竹子應該是自己的靈寵,必須是自己的靈寵。
可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陳勇發現竹子現在的狀態和書裡寫的不一樣。
他也說不清哪裡不一樣,只是感覺竹子並沒有書裡描述的那麼聽話。
這是一種極其微妙的感覺,陳勇沒經驗,和白帝成聊了兩次,那貨也沒給什麼建設性意見。
偶爾,陳勇會懷疑竹子是羅浩的靈寵。
但他不認爲羅浩做了什麼手腳,這畢竟是修煉上的事兒,而且羅浩也沒那麼下作。
盤着竹子,陳勇糾結萬分。想了很久,他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老白,你那本書到底靠譜不靠譜。”
對面沉默。
“我知道你很少跟人說話,現在我很急的!”陳勇強調道,“你趕緊的,這可是我第一個靈寵!”
“書,是靠譜的,但我勸過你,最開始收的靈寵別收大熊貓。”
白帝成終於開始說話。
聲音滯澀,結結巴巴。
“有什麼問題?”陳勇問道。
這話當時白帝成真的說過,只是陳勇一點都沒在意。能把國寶收成自己的靈寵,這種誘惑比天還大,陳勇只要確定《御獸決》的真假。
至於白帝成的那些話,都被陳勇拋到一邊。
“龜是玄武苗裔,養龜主要爲積福蓄運。要是養……”
“簡單點,說竹子,別講那些亂七八糟的。”陳勇打斷了白帝成的話。
“大熊貓是熊,也是貓,對應的白虎。”白帝成也不生氣,繼續解釋,“白虎麼,天生靈力極強,但卻不是陽氣,而是陰力,且不易受控。”
“艹!”陳勇罵了一句。
擼貓就是個玩笑,沒想到還真屬於貓,算白虎。
“貓極不受控制,忠誠度不高。要讓貓真正對你家產生歸屬感,真正認你爲主,其實是件很難的事。養只白虎確有些好處,但能不能讓它認主,就看你的能力了。”
“陰陽之道,我就不多說了,說多了你有你的觀點,我有我的觀點,說不到一起去。”
白帝成開口說話後越說越順暢,已經不磕巴了。
“說實話,陳家小哥,當時你說要把大熊貓當成靈寵的時候,我忽然心血來潮。”
“嗯?想起什麼了?”
“你陽氣不足,不是童子,養不了。”
“爲什麼!”陳勇怒道,“你個狗日的竟然說我陽氣不足?掀了你的仙人闆闆。”
“不是那個意思,有些事兒需要真陽未泄的童子身做。這是老祖宗說的,我不懂其中含義,但一直不敢泄了原陽。”白帝成解釋。
“書裡沒寫。”陳勇氣苦。
“書裡提到最開始別收白虎爲靈寵。”白帝成強調道。
“……”陳勇無語。
“你身邊的那位小哥一看就是童子身。”白帝成道,“而且他會獸語,我掐指一算……”
聽白帝成這麼說,陳勇右手手指迅速掐算起來。
可陳勇沒算出來結果。
算了,以後不算了,自己功力尚淺,還是等多攢攢功德升級之後再說。
“陳家小哥,我給你個建議,要不你把靈寵給他吧。”白帝成嘆了口氣,“雖然對你多少有點小傷害,但總比吃一鍋夾生飯要強不是。”
“你!竹子是我的!!”陳勇暴怒。
“是真的,我在山上看見過東北虎,老稀罕了。”白帝成口水似乎要流出來,“但我知道不能先收白虎,猶豫了很久。”
“老虎是老虎,熊貓是熊貓!”
“靈寵的陰陽五行裡它們差不多,都屬於白虎。”白帝成規勸道,“辦法是有的,損傷不大,但不能拖。日子越來越久,對你造成的影響也越來越大。”
“可他不是修士,怎麼給。”陳勇捨不得竹子,強辯道。
“沒關係,你是修士。《御獸決》後面有類似的法門,陳家小哥,你可千萬別自誤啊!”
白帝成認真勸說。
他情商不高,直來直去,但越是如此,陳勇就越是感覺事情比較眼中。
“……”陳勇無語。
“也算是一次修行,對你未來召喚靈寵是有好處的。二十年後,功力大成,你想有多少隻大熊貓當靈寵就能有多少隻,何必在乎竹子呢。難道你不放心那人?”
陳勇想到羅浩,最後深深嘆了口氣。
好吧。
竹子這狗東西竟然屬於白虎,自己走了眼。
陳勇有些氣苦。
其實也不算是走眼,當時一聽說能把大熊貓變成自己的靈寵,誰還會想那麼多!
夢迴上古,騎着竹子征戰八方,要多拉風有多拉風。
食鐵獸,可是蚩尤的坐騎,雖然這極可能是網絡謠傳,但陳勇就是願意相信。
這是男人的浪漫。
“老白,真的只有這麼一個辦法麼?就沒別的辦法麼?”陳勇沮喪問道。
“陳家小哥,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功力比你強一點,可是我始終沒敢收東北虎當靈寵。”白帝成解釋道,“你相信我的判斷,真的不行。”
唉。
陳勇沒有埋怨當時白帝成爲什麼沒攔住自己。
這種事後把責任都推給別的事兒陳勇做不出來。
當時自己什麼樣,陳勇一清二楚。
埋怨、牢騷沒意義,只能發泄情緒,耽誤時間。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出辦法解決目前的問題。
白帝成見陳勇態度鬆動,便開始和陳勇研究如何儘量少付出一些代價的把靈寵轉移走。
陳勇也沒轍,他沒有老師,算是散修,只能按照白帝成的辦法做。
所幸便宜的是羅浩而不是其他人,真要是其他人的話,陳勇寧肯修行受阻也不會讓其他人佔這個便宜。
羅浩不小氣,自己想竹子的時候能隨時看到。
一邊研究着,陳勇一邊擼着竹子,心裡不是滋味。
小傢伙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根本沒有秦嶺之王的彪悍,就像是動物園裡的大熊貓一樣憨態可掬。
第二天一早。
陳勇的眼圈黑乎乎的。
一夜之間,陳勇似乎老了幾歲。
但這都能補回來,陳勇也不太在意。
在醫院裡蹭的功德到頭來要還給羅浩一大半,有些事兒還真就是天註定的。
估算時間,羅浩應該起牀了。
羅浩就像是一臺機器人似的,生活極端規律,估算不難,除非昨晚他去做急診手術。
陳勇猶豫了很久,最後深深嘆了口氣,撥打電話。
“這麼早,有事兒?”羅浩的聲音傳來。
“便宜你了。”陳勇悶聲悶氣的說道。
“什麼就便宜我了?”羅浩疑惑,“你情緒不高啊,怎麼感覺要是面對面,膽汁能噴我一身呢。”
陳勇沒理會羅浩的揶揄,把事情講了一遍。
“哦哦哦,這樣啊,我也覺得竹子跟我比較親近。之前我還琢磨到底是怎麼回事,聽你這麼說我大概理解了。”
“你還笑!我要消耗極大精力的!!損了無數功德!!”
“害,有個笑話哈。”羅浩嘿嘿笑了笑,“保大還是保小?肯定保大麼,因爲老婆一定是你自己的,但孩子可就未必了。”
“滾!”
“你嗷嘮一嗓子,扁桃體差點沒從手機裡噴到我臉上。少年,冷靜點,竹子給我也不算什麼,你想看不是就能看麼。”羅浩哈哈一笑,“需要我做什麼麼?”
“不需要,你只要等着就行。”陳勇道,“不過我提前跟你說,竹子要是受到傷害的話,你會被反噬。”
“但現在我沒別的選擇了不是麼。”羅浩問道。
“……”陳勇感覺不是自己吃虧,反而是給羅浩添了麻煩。
“竹子自然死亡呢?”
“它結實着呢,一般靈寵都會和主人一起死的。你好好活到100歲,竹子能看見十八代同堂。”
“那就行,你玩你的,我要去醫院。”
“什麼叫玩!這可是靈寵!!”陳勇已經有氣無力,強行辯解。
“害,你跟姑娘們滾牀單的時候爲什麼沒想到這一點?凡事都有代價的,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陳勇愈發心情不順。
“掛了,今天陳嬌住院複查,我跟着去看看。”
“陳嬌怎麼樣?”陳勇問道,順便把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一下。
“挺好,特別好。”羅浩道,“已經不用吃止疼藥了,接下來就是控制,基因分析,找到合適的靶向藥。”
“那你忙吧。”
羅浩掛斷電話,心情有些怪異。
雖然跟陳勇說了好多有的沒的屁話,但那是因爲羅浩自己也有些驚訝、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這個和書裡講的靈寵不一樣啊,這東西還有轉移的途徑?
會不會太散漫了?
要是竹子成了自己的靈寵,和陳勇親近怎麼辦?把陳勇給刀了?
總之,這是個大麻煩事兒。
至於竹子的安全,羅浩卻沒怎麼考慮。
以竹子現在的辦事效率,幾個月就能留下比其他所有大熊貓都多的血脈。
需要的基因已經傳播下去,剩下就是每年去秦嶺度度假,其他時間留在哈動享福。
等自己去了協和,把竹子的編制改成北動,然後讓它也嘗一嘗北動的窩窩頭。
“叮咚~”
羅浩正想着,耳邊傳來系統提示音。
不是任務,而是一段通知。
【警告,警告~】
系統背景開始變紅。
報警聲就在耳邊迴盪,尖銳刺耳,讓羅浩的腎上腺素迅速飆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