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攻堅戰對於惡業軍團的攻擊小隊來說,極爲的不利。短兵相接的時候多,而運動周旋的餘地小。一旦,叛軍機動部隊的千足蟲戰車,守住了通向叛軍指揮中樞的要道,沒有攜帶重型武器的惡徒們就對它顯得束手無策。
當特勤上校朱爾絲·斯卡雷特告訴小隊的指揮官沈雷說,她有辦法時,空降四連的連長有點半信半疑。
朱爾絲拉了拉帶着骷髏徽記的大檐帽,說道:“我也是一個靈能者,你應該知道吧,連長。”
沈雷點頭說道:“我聽說過,上校女士在星區內,也是屈指可數的強大靈能者。可您似乎並不是像我們團長那樣,具備強大的攻擊力。”
“沒錯。不過,並不是一切問題,都需要用攻擊或破壞的手段來解決。我是一名靈能者,而且如你所言,在星區內數一數二。我的能力發動時,應該足可以將控制千足蟲的叛軍機動步兵從他們的戰車裡引出來。”朱爾絲說道。
沈雷看着傳感器的偵測信號,叛軍的部隊除了在正面堵塞道路外,還有幾批正在從另外的方向包抄。如果在這裡被包圍,就沒辦法發揮作用了,他想着。
“那麼,您打算怎麼做?”沈雷問道。
朱爾絲說道:“叛軍的戰車和動力甲都有力場的保護,想要影響受到雙重保護的士兵,我必須靠的足夠近。”
“這不行。”沈雷斷然否定,“我是決不會讓您去涉險的。”
“我以特勤上校的名義,要求你立刻派士兵掩護我靠近。”朱爾絲試圖拿出了軍階來壓制沈雷。
“斯卡雷特女士,要知道,我纔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只有我才能調動這個小隊的戰士。您雖然是特勤上校,但無權干涉我的指揮。”此時的空降連長並不想買賬。
“按照軍法條例,我可以直接槍斃你,然後接過部隊的指揮權。”朱爾絲說道。
沈雷默然對待,決絕的神情說明了他絲毫不想改變自己的決定。但此時,戰事的變化卻讓他產生了動搖。
耀武揚威的千足蟲戰車又發出一團熾熱的光焰,兩個戰士被擊中後,倒地翻滾,發出滲人的慘叫,他們的動力甲在激光的烈焰中融化變形,一股肉體焦糊味刺鼻而來。
立刻又衝上去幾個戰士,他們用爆矢槍對着戰車猛烈的掃射着。子彈打在千足蟲厚厚的陶鋼板上,發出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然後無力的滑落下來。
“後撤!”沈雷大聲的喊道。
戰士們聞言立即後退,一個腳步稍微慢了一點的紅甲戰士又被炮火掃了一下,跌倒在地。另外兩個戰士急忙把他拽起,救到側面的一個小通道中。
“按我說的辦吧,不然會損失更大。”朱爾絲上校嚴肅的對沈雷說道,“我也是軍人,戰場上的需要高於一切。快下命令吧。”
沈雷看着頻頻噴吐出火焰的敵軍戰車,點了點頭。“好吧,不過,要由我來護衛您。”沈雷終於答應了特勤上校朱爾絲的請求。
他挑選了小時和幾名士兵,親自帶領他們掩護朱爾絲從側面小路迂迴着靠近叛軍的千足蟲戰車。
負責掩護的士兵向叛軍的戰車投出了手雷和煙霧彈,手雷的爆炸時飛濺的彈片沒有阻礙到戰車的行進,但它炸碎了地下建築,引起通道結構的變化,卻影響了戰車炮口的轉向。
而煙霧彈的炸開使通道里立刻佈滿了濃濃的黑霧,則模糊了千足蟲戰車正面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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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衝過去。”沈雷下令道。
小時和其他幾名戰士躍出掩體,向着發出千足蟲一陣連射。而沈雷則帶着朱爾絲,在同一時間快步的跑出。他用自己的身體掩護着朱爾絲,向着戰車更近的位置靠攏。
在黑煙中,千足蟲發出的熱熔彈,在他們的身後炸開,通道中的牆壁一片片的剝離下來。
距離叛軍的戰車只有二十米了。
“這個距離可以了嗎?”沈雷問道。
“可能差不多了吧,我試試看。”朱爾絲說着,發動了靈言。
千足蟲仍在持續不斷向四周進行着火力壓制,裡面的士兵也沒有出現任何改變戰車操控的跡象。
沈雷扭頭看向了特勤上校。
“可能是靈能之力被戰車的力場護盾干擾,我們離得還是太遠作用不大,看來還要再靠的近一些。”朱爾斯說道。
從來不喜歡冒險的沈雷一咬牙答應了朱爾絲的要求。他奮不顧身的擋在特勤上校的身前,發力向着千足蟲戰車跑去。富有作戰經驗的沈雷一路蛇行,閃避着炮火。來到近前時,縱身一躍,跳上了千足蟲的頂端。緊跟在他後面的朱爾絲,一個箭步,躍到了戰車的側幫。
現在和戰車幾乎是零距離的位置,朱爾絲的靈言發揮了最大的功效。
突然間,千足蟲的一側的艙門打開了,七名身穿紫色盔甲的叛軍戰士揮舞着電光戰錘從裡面躍了出來。
看到戰車頂上居然站立着一位高大的紅甲戰士,這幾名叛軍士兵像是傻了似的呆住了。沈雷當然不肯放過這個近距離射殺敵人的機會,他從容的扣響了爆矢槍的扳機,一串復仇的子彈平直的設了過去,當場射殺了其中的兩名叛軍,並將其餘五名逼下了戰車。
五名機動士兵矇頭蒙腦的滾下了戰車。在恢復意識之後,他們掙扎着站了起來,紛紛向着戰車開過來的方向後撤。他們收起了電光戰錘,用自己手中的暴矢槍和火焰噴射器向狹路相逢的對手開始反擊。
站立在車頂的沈雷看得真切,不等他們射出子彈,噴出火焰,及時發動了他的居高臨下的攻擊。精準的射擊讓這五個剛剛恢復戰鬥意識的傢伙當場又報銷了兩個,剩下的也讓接踵而至的彈雨打倒在地上,只是靠着鎧甲的保護,他們似乎並未受傷。
無人操縱的戰車不再突出火焰,它就像一堆廢鐵似的反而成了紅甲戰士們進攻的掩護。
“惡徒們,向着敵人的巢穴衝啊!”沈雷威風凜凜的在敵人的戰車上發出了衝鋒令。
幾個小組的隊員們都彙集過來,惡徒們疾風般的衝過來,佔領了由千足蟲駐防的大門口。
沈雷看着他的士兵已經拿下了大門的控制權,他揮手指示後面的惡徒繼續前進。年輕的軍士小時也躍上了戰車,他端起爆矢槍,對着守衛的敵人就是一陣掃射。他和連長並肩站在車上,爲衝鋒的戰友提供火力掩護。
“大門已經拿下,繼續向內進攻!”沈雷高呼。
惡徒們呼啦啦的向裡面衝去。
沈雷連長看了看腳下的千足蟲,真是個好傢伙。可惜在短時間無法破解和重新改寫戰車的機魂,只是把它丟棄在這裡了。沈雷有點不捨似的想着,希望以後有機會回收它吧。他和小時跳下了戰車,一起保護這特勤上校朱爾絲,向着大門衝去。
這時,從大門裡面,更黑的通道深處迸發出一陣激烈的槍聲。黑暗中,一羣閃着金屬光亮的紫甲戰士赫然出現。叛軍的後援趕到了。
他們似乎是一些更強的靈能者,爆彈和靈能閃電從通道深處帶着呼嘯聲和電火花的噼啪聲瞬間而出,在充滿濃煙的地下通道中像焰火和禮花四處放射。
火光和電光在上方閃爍,爆彈緊貼着頭頂和耳邊吱吱的穿過。這一切,在特勤上校朱爾絲的眼裡都算不了什麼,她絲毫不予理會。她相信,自己攜帶小型相位場發生儀和周圍惡徒們的用心護衛會讓槍彈遠離自己。
可是,一些槍炮之外的東西來了!
一名緊跟在她身邊隨時準備用鋼鐵之軀保護她的惡徒,被一道劈啪作響的靈能閃電突然擊中了。閃電的力量穿透了動力甲的保護,烤焦惡徒盔甲中的血肉,這個惡徒發出了一聲讓人靈魂出竅的驚恐慘叫,接着就一頭栽到了地下。
和小時一起衝在最前面的戰士,頭盔根部被一道蛇形閃電擊穿,他身穿鋼甲的身軀在慣性下依然向前衝了幾步,可是,頭盔卻帶着裡面噴出鮮血的頭顱從脖頸處齊齊的掉了下來。而後,纔看見那具英勇的甲冑轟然倒地。
小時看的血脈憤張,他大叫一聲,“叛徒們,拿命來!”,一串帶着激憤的子彈就射了出去。黑暗中,聽的一聲慘叫,一個紫甲士兵也倒地身亡。
跟着沈雷來到地下的惡徒們,都是他挑選的最勇猛的戰士。此刻,他們火紅的的盔甲大都多處受損,原來閃耀的光澤已被鮮血和塵土沾染的暗淡無光。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退縮,傷亡戰友臨死的慘叫,就像激勵他們戰鬥的衝鋒號,讓他們毫無畏懼的和對手展開殊死的較量。帶着只有機動步兵才能知曉的激情與決心,惡徒們堅持戰鬥着。
朱爾絲與那些惡徒不同,依靠佩戴在特勤軍官大衣上的小玩意——相位場發生儀,她可以在爆彈的急雨中和靈能的閃電中宛如舞蹈般的跳躍,做到毫髮無損。並且,一直用她的靈言之力誤導着叛軍,讓他們無法準確的瞄準,同時錯誤的判斷周圍的情況,兀自暴露在火力之下。
沈雷是朱爾絲靈言的受益者,他躲過了多道閃電的襲擊,衝到了對方一名靈能者的身前,將利刃刺穿對方紫色的盔甲。
在沈雷將劍抽出的同時,對方也發出了臨死前的一擊,向他的臉發出一顆帶着尖嘯的子彈。
一直忠實履行職責,保護沈雷安全的頭盔,在叛軍死亡時的狂怒和忿怨之下破碎並爆炸。
沈雷滿臉是血,但他立刻將劍抽出,調轉劍身向另一個方向插去,那是一個從旁邊溜過,試圖悄悄的把罪惡的匕首刺向朱爾絲背後的紫甲戰士。沈雷的這一劍刺入了他的頸部,一股鮮血從甲冑的縫隙中冒了出來。
鎧甲分屬紅色與紫色的雙方機動步兵,他們的戰鬥也進入你死我活的關鍵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