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還是叫我禮強就好了,這些日子不見,如雪你的修爲又精進了,再進一步就是武宗了,真是可喜可賀,坐吧,咱們也別站着說話了,我知道你來找我一定是有事……”花如雪的出現讓嚴禮強有些意外,不過嚴禮強的態度倒很隨意,在說着話的時候,他自己先走到了房間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花如雪看了嚴禮強兩眼,也移步到嚴禮強的旁邊坐下了,一雙美目在嚴禮強的臉上認真的看了一會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相比起你,我這點精進算什麼,聽說鬼王都差點折在你手上,這還是去年的事情,上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不出你的修爲境界,這次再見,我感覺恐怕我們的修爲境界拉得更大了!”
嚴禮強笑了笑,自己拿起桌上的茶壺,開始倒起茶水,在給自己和花如雪倒了兩杯之後,他又拿起一個杯子,倒了第三杯,然後把杯子推到了花如雪旁邊的位置,就是這個動作,讓花如雪的眼神微微一滯。
“平西王果然不凡,沒想到老夫這點行藏修爲也沒有逃出平西王的法眼,倒是讓殿下見笑了……”隨着這個聲音的出現,一個面容清瘦,雙眼炯炯有神的青衫老者已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房間內,坦然的對着嚴禮強拱了拱手,臉帶微笑,“還請殿下莫怪,我剛剛之所以不願現身,只是想借機試試殿下的修爲,看來殿下果然已經進階武王了,也只有到了武王之境,才能感覺到剛纔我在龜蛇潛伏術下丹田氣機的波動……”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我用的名字太多,每個名字都用不了兩三年,實不過我在白蓮教中的,他們都稱呼我龍王!”
“久仰久仰,都聽說白蓮教中的龍王神出鬼沒,胸有乾坤,乃是白蓮教聖主手下第一智囊,今日總算見到真人了,龍王請坐!”
白蓮教的龍王點了點頭,自己已經走到了花如雪的旁邊,坦然的坐了下來,炯炯的雙眼就盯在了嚴禮強的臉上,“平日無論是江湖人物還是朝中大員在見到我知道我的身份後都難免有些緊張戒備,把我們視爲洪水猛獸,今日殿下見到我,爲何如此坦然,莫非殿下不擔心我們對殿下不利麼?”
嚴禮強搖了搖頭,“這世上哪裡都有好人,哪裡都有壞人,朝堂之上穿着一品官服的那些人中可以有魑魅魍魎,江湖之遠也會有忠義之士,這所謂的身份,很多時候其實說明不了什麼!”
“那不知在殿下眼中,又如何看待我等白蓮教衆?”龍王接着追問道。
“對白蓮教中的大多數底層人物來說,雖然與法不容,但也其情可憫,要不是這世道太操蛋,逼得許多人都活不下去了,誰願意吃多了撐着去加入白蓮教,提着腦袋去和朝廷作對!”
“莫非殿下也想要將我們白蓮教剷除麼?”
“呵呵,現在的白蓮教還是白蓮教麼?”嚴禮強的目光在花如雪和龍王兩個人的身上一轉,臉上帶着微笑反問道,花如雪和龍王兩個人都沉默,不知該如何回答,而嚴禮強則繼續說着,“要是現在白蓮教還是以前的那個白蓮教,兩位此刻估計也不會出現在西北了,如雪應該是白蓮教現任的聖主而不會被白蓮教的人追殺,實話實話,現在白蓮教中的一些人,不殺不行,那些人把白蓮教變成了禍亂天下的工具,把加入白蓮教的那些信徒當成了實現他們野心的炮灰,這些人留着幹什麼,而對於大多數的普通白蓮教的教衆,要剷除他們,也無需要動刀動槍殺人流血,只要能讓他們的日子能過下去,能過上好日子,一個能臣幹吏,就能兵不刃血,讓一州一郡的白蓮教衆自願脫離白蓮教,就像此刻在祁雲郡,你們白蓮教的那些香主壇主什麼的若是想去發展教衆,估計還不用官府出手,就會被下面的民衆給抓起來送官了……”
龍王終於嘆了一口氣,“我終於知道白蓮教的那個叛逆爲什麼會把你視爲眼中釘肉中刺,這次要想方設法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把你這個大漢帝國的新晉平西王給除去了!”
“怎麼,你們白蓮教的現任聖主想要對付我?”
“不是要對付,而是已經下定決心,不把你除掉誓不罷休!”花如雪看着嚴禮強,一臉凝重的開了口,“我們得到確切的消息,那個叛逆去年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在他出現之後,身邊突然就多了十一個實力高深莫測的強者,那些人之前在大漢帝國籍籍無名,從來沒有人聽說過他們見過他們,但是他們的實力卻非常恐怖,而且對那個叛逆忠心耿耿,其中大半人都有武王一級的修爲,還有一個人的實力境界有可能已經進階武帝,那個叛逆讓這些人組成了一個專門的隊伍,叫‘殺嚴隊’,就在前幾天,‘殺嚴隊’已經全部動身正朝着西北趕來,目的就是要不惜一切將你擊殺,把你的腦袋帶回去……”
這個消息真是把嚴禮強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變,尼瑪,他都沒想到林擎天那個傢伙這次這麼狠,把‘殺嚴隊’都弄出來了,這是要派一堆強者高手來對自己搞斬首戰術啊。
“殿下不用懷疑這個消息的來源,我們現在雖然不在白蓮教中,但白蓮教中,依然有我們的人,對白蓮教中發生的事情,我們依然瞭如指掌,那個叛逆這次派殺嚴隊來西北,不把殿下你的腦袋帶回去,絕不罷休,而那個叛逆這次之所以下了這麼大的決心,是因爲在他心目中,殿下已經成了他必殺之人,那個人親自和身邊的人說,一旦殿下完全掌控西北六州,在未來,絕對會成爲白蓮天國的最大威脅,這個威脅,現在已經遠遠超過了晉州的朝廷,所以他必須要把殿下除去……”龍王在旁邊說道。
嚴禮強皺着眉頭,沉吟了一會兒,“你是說,那個人身邊的這些強者高手,都是突然之間冒出來的,之前白蓮教中沒有任何人知道和見過他們?”
“不錯,這正是最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方,那些人就像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一樣,太不合常理了,一般這樣的強者高手,都是久負盛名之人,就像鬼王之類,修行能到今天這個地步,名聲早就傳出去了,那個叛逆要是能找到一兩個這樣的強者高手也倒有可能,畢竟這世上有不少高手的確是在隱修的,但是這次那個人卻一下子找到了這麼多人,幾乎不遜色一個大宗門的頂級力量,這簡直難以置信……”花如雪搖着頭說道。
“你們又是如何知道那些人的修爲恐怖到了這個地步?”
“那些人中的一個人,因爲一點事情,和鬼王秘密交手一次,把鬼王打傷了,同時暴露出了他的武王修爲,我們這次來提醒你,就是希望你有所準備……”
“他們最快什麼時候能到西北?”
“殺嚴隊這次是獨立行動,沒有任何人能掌握他們的行蹤,但以我們掌握的消息來推斷,最快半個月之後,他們就會到達西北,然後就是找到你的行蹤,發起驚天一擊……”
嚴禮強看着花如雪,目光和語氣一下子突然溫柔了下來,“如雪,你也捨不得我死,對嗎?”
對嚴禮強的這個問題,花如雪一下子措手不及,她都沒想到嚴禮強敢當着龍王的面就這麼和她說話,兩朵紅暈立刻飛上了花如雪的臉頰,她狠狠瞪了嚴禮強一眼,故作鎮定,“只要能讓那個叛逆不高興的事情,我們都會去做,消息我已經告訴你了,想要怎麼樣,你自己看着辦?”
嚴禮強笑了笑,看着龍王,“不知龍王對我有什麼建議麼?”
“暫避鋒芒,設局擊殺!”龍王只說了八個字。
“好的,我知道了,多謝二位相告,若是這次我僥倖活得一命,算是我欠你們一個大人情,將來定有所報!”嚴禮強的臉色重新恢復了嚴肅,說着話,他還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來一塊純金腰牌,遞給了花如雪,溫情脈脈的說到,“以後你要來平西王府的話,可以光明正大,只需要出示這塊腰牌就夠了,若是在西北遇到什麼爲難的事情,拿出這塊腰牌,估計也沒有人敢爲難你,還有,你在外面要是手上沒錢,缺錢用,拿着這塊腰牌,可以到大漢帝國任何一個大通錢莊去支取銀子來用,別委屈自己了,有些事情,就不是你們女人應該摻和的,上次見你到現在,感覺你都清減了……”
花如雪咬了咬嘴脣,沒有動,卻是龍王笑了笑,主動把那塊腰牌接了過去,“我替如雪多謝殿下!”
“走了……”花如雪已經站了起來。
“我送你吧……”
……
看着龍王和花如雪如兩隻夜梟一樣身形一動就消失在夜色之中,嚴禮強站在花園之中,看着那茫茫的夜色,半晌沒有動。
殺嚴隊?
嚴禮強知道他和林擎天遲早會對上,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時間來得這麼快,玉羅宗還沒有取回林擎天的腦袋,林擎天派來取自己腦袋的人卻差不多要到西北了,看樣子是志在必得……
“尼瑪,真是不消停……”嚴禮強獨自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