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呆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趙兵已經抱着必死的心情準備做最後一搏,但眼前光芒一閃,他再看朝着那個青面漢子看去,只見那個青面漢子手上的刀早已經掉在了地上,青面漢子的胸口,已經炸出了碗口大的一個洞,那洞口光滑整潔,從前胸可以看到後背的那種……
更遠處,徐猛的前面,那剛剛要衝過來的二三十個面目猙獰的男人,這個時候,完全被清空了一條線,五六個剛纔跑在一條直線上的男人,都從馬上掉了下去,整個隊伍一片慌亂,人喊馬嘶,完全被嚇傻了。
“你……你……”青面漢子一下子還沒有死,而是在吐着血,伸出顫抖的手,指着嚴禮強,整個人臉上的表情,就像見鬼一樣,“八……八重天……”
趙兵這個時候才猛的回頭看向嚴禮強,然後趙兵也呆住了。
這個時候的嚴禮強,寶相莊嚴,天地之間的靈氣和能量,也正瘋狂的朝着嚴禮強涌去,在他的身上,進階弓道八重天的異象正在他身後顯現,代表着弓道一沖天境界的白色戰弓的光影,代表弓道二重天境界的灰色戰弓的光影,代表着弓道三重天境界的黑色戰弓的光影……一直到代表弓道七重天境界的紫色戰弓的光影,猶如孔雀開屏一樣,一道道的出現在嚴禮強的身後,依次展開,氣象萬千。
感覺到身後的光影,剛纔倒地的毛太順也針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轉頭看去,然後就是一臉驚愕——那個青面漢子剛剛甩出的是飛鏢,正正紮在毛太順的心口,只是青面漢子不知道的是,那毛太順的心口,還掛着一塊他買的護心鏡,所以沒有被飛鏢扎透。
不止毛太順,左玉泉也爬了起來,在左玉泉的心口,同樣也扎着一支箭矢,只是左玉泉之所以能活着的原因,則完全和毛太順一樣,當日毛太順買護心鏡的時候,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也買了一塊,沒想到今日果然還真救了自己的命。
進階弓道八重天的功法異象,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見過,此刻,衆人看着出現在嚴禮強身後的那莊嚴神聖的的異象,一個個都心神震顫,說不出話來。
在七把顏色各異的戰弓的光影依次展開之後,七把戰弓的光影,就如彩虹一樣的變得絢麗起來,隨後那戰弓的光影又一個個的開始重疊收合起來,七道光影變成六個,六個變成五個,如此依次類推的變化着,到最後,所有的光影合二爲一,變成一把燃燒着的金色的巨弓,隨後那巨弓的光影纔沒入到嚴禮強的身上……
就在衆人以爲這功法異象已經完結的時候,突然之間,嚴禮強的頭頂上又升起了一輪烈日一樣的光影,照得周圍的草地一片煞白,賈郎幾乎都被刺得睜不開眼睛,只能用手擋在自己的眼前,那光影不斷的升高,猶如瀑布倒流,直衝天空,一直升高到幾百米的高空之中,那烈日的光影陡然炸開,在空中顯露出一個猶如猛虎額頭上的“王”的圖案……
“頭頂顯日,日中有王,這……這是進階武王的異象……”毛太順喃喃自語的看着,整個人都感覺大腦要麻木了,剛剛弓道八重天的進階異象他沒見過,心中有些迷糊,還不確定那到底是什麼,但這武王的進階異象,他卻是聽說過的,但沒想到卻在這裡看到了。
那“王”字的圖案和沖天而起的光影一瞬間,又如瀑布衝下,全部沒入到了嚴禮強的頭頂之中,隨後嚴禮強才睜開了眼睛,眼中神光奕奕,身上的氣息,如山似海。
“八重天……武……武王……”騎在犀龍馬上的青面漢子看了嚴禮強一眼,臉色慘淡無比,口中鮮血噴出,整個人一下子就從馬背上栽倒下來,再也沒有了聲息。
估計這個傢伙到死都沒想明白,你一個七重天的武宗強者,爲啥要和自己玩這種遊戲……
看到自己的老大倒下,遠處的那些騎在馬上的人終於反應了過來,奶奶的,還以爲抓到了肥羊,這他媽的哪裡是肥羊,明明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千年魔獸啊……
“兄弟們,逃啊……”那個戴着眼罩的人鬼哭狼嚎的叫了一聲,然後就要調轉馬頭逃走。
只是這個時候的嚴禮強,卻哪裡還會讓那些雜碎從自己的眼前溜走。
感覺着充斥在自己身體內的那全新的力量,嚴禮強目光一凝,伸出手,從身邊拔出一根半人高的野生牧草,手一甩,那根野草就如箭矢一樣的朝着那些正在一團滿亂的人射了過去,臨到近前,那一根野草突然化爲二十多片的碎葉,一下子散開,只聽得一片破空的咻咻咻的聲音,那些還騎在馬上的人,一個個慘叫一聲,就捂着噴血的脖子和喉嚨從馬上一頭栽了下去,眨眼的功夫就被清掃一空,只留下二三十匹犀龍馬在原地轉着圈,馬背上卻再也沒有一個人。
在嚴禮強此刻的手上,那碎裂的草葉,簡直不亞於割喉的鋼刀。
進階武王的嚴禮強,就用一根野草,斬殺了二十多個賊寇……
草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是因爲一下子周圍多了二三十個死人,那空氣之中,慢慢的多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除了嚴禮強之外,其他的幾個人,這個時候,看着眼前的場面,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
“王兄弟……你……你……”左玉泉吞了一口吐沫,卻感覺自己喉嚨發乾,根本說不出話來。
看着左玉泉他們的眼神,嚴禮強笑了笑,“還請各位見諒,我這次來古浪草原,是進行特殊的歷練,必須壓低自己的實力不能暴露,並非有意要隱瞞!”
“呃呃呃……”衆人都傻傻的點着頭,幾個身上帶傷的,這個時候似乎都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了。
嚴禮強看了看衆人,衆人似乎都在等着他說話,沒辦法,在一個新晉的武王面前,左玉泉他們的神經再大條,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了,這個世界,絕對的實力能帶來絕對的尊重和地位,比說什麼都管用,嚴禮強再看了看滿地的屍體,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咱們還是老規矩吧,看看這些人身上有什麼,搜一下,別浪費了……”
聽到嚴禮強這麼說,衆人才動了起來……
……
黎明時分,趕着幾十匹犀龍馬的玉泉五個人又遠遠的看到了白石關的關門,只是這個時候,嚴禮強卻已經不在隊伍裡,同時隊伍裡,還有着一大堆的戰利品,那些馬匹刀劍什麼的就不說了,單單是他們從那個青面漢子身上搜到的東西,就又幾萬兩的銀票,還有近千畝的草場功田的契約……
一直到在搜查那些人屍體的時候,左玉泉才發現那些人的身份,正是在西北聲名狼藉,領頭人叫青面鬼的一夥土匪。
只是昨晚過後,這青面鬼一夥人就永遠成爲了歷史。
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衆人感覺就像在做夢一樣。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關內,天才矇矇亮。
一回到關內,嚴禮強對着幾個人抱了抱拳,說了一聲“諸位,我歷練完成,就告辭了,他日有緣再見吧……”,說完話,烏雲蓋雪一聲長嘶,放開腳力,帶着嚴禮強,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衆人騎在犀龍馬上,悠悠的看着嚴禮強消失的方向,半晌無人說話。
“毛兄,你說,那王兄弟到底是什麼身份?”一直在嚴禮強離開幾分鐘之後,左玉泉才長長的吐出壓低了聲音,悄悄問了身邊的毛太順一句。
毛太順聽到左玉泉的話,他才轉頭,看了左玉泉一眼,放低了聲音,“我剛剛也在想,那王兄弟應該是易了容的,但年紀絕不會大,左兄想想,不說武學修爲,整個大漢帝國,弓道修爲能到七重天巔峰的強者,左兄能說出幾個人來,恐怕四大宗門都找不出幾個來,更別說這麼年輕的了……”
左玉泉眼睛微微一亮,有點猜到了毛太順的意思,“毛兄的意思是……”
毛太順笑了笑,搖了搖頭,“我沒什麼意思,反正是不是,將來就知道了,弓道八重天的修爲,只要有人一展露出來,一定就能傳遍整個大漢帝國,這次,真是咱們的運氣和造化了……”
左玉泉點了點頭……
“這個……這個……王兄還沒有分錢和那些地契呢?”賈郎的聲音突然傳來。
衆人轉過頭看着賈郎,一個個目光奇怪。
“這個……我說錯什麼了麼?”賈郎撓了撓腦袋,有些弱弱的問道。
“賈郎,你是不是傻啊……”毛太順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收着吧,這些東西等到了營衛縣咱們分了就是,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還有用,對王兄弟來說,以王兄弟的修爲,這些東西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不要都會有人送,他哪裡會在乎這點東西……”
沉默的趙兵突然說道,“等這次養好傷,我也要在祁雲郡定居下來,像賈郎一樣,過幾年安穩日子!”
“怎麼,你不做遊俠兒了麼?”左玉泉看着趙兵問道。
“不做了,反正這次來古浪草原的經歷見識,以後夠我吹一輩子的牛逼了,以後等有了娃,我就能和我的娃說說,當年他爹在做遊俠兒時,曾經和弓道修爲八重天的武王強者稱兄道弟,一起組隊喝酒吃肉砍過沙突人與黑羯人的腦袋……”趙兵懶洋洋的說到,“要是我死了,這牛逼以後就吹不了,所以我想好好活着!”
“呵呵,趙兵可把我想的都說出來了……”徐猛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