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憤怒的時候,嚴禮強越是冷靜。
在仔細想了想之後,他沒有馬上衝進去,而是從那邊房間的窗戶邊退了過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就朝着院子的前面跑了過去。
院子裡還有兩間房間的燈亮着,嚴禮強看了看,那兩間屋子裡基本沒有人,其中的一間屋子似乎是那兩個夥計睡覺的地方,而另外一間屋子,則是一個製衣作坊。
作爲製衣作坊的那間屋子裡掛着各種衣服,還有裁剪好的各種布料,剛剛那個掌櫃就是從這間屋子裡走了出來。
嚴禮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來到這間屋子裡,拿起屋子裡的蠟燭,直接把幾件掛着的裙子和長袍點着,然後把那根蠟燭丟到那一堆布料之中,隨後衝出房間,快速的摸到了剛纔的那間屋子的外面,守在門口,然後拔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着的狗腿刀。
因爲擔心沙突人的報復,所以這些日子每次來督軍府嚴禮強都隨身攜帶着武器,有備無患,這狗腿刀不算長,在套上一個牛皮刀鞘之後,嚴禮強就把它掛在自己的腰帶上,刀鞘緊緊貼着他的大腿外側,不把衣服完全掀起來,基本看不出來。
拿着狗腿的嚴禮強,放緩了呼吸,平靜的等待着。
屋子裡的門從裡面被關着,破門或者破窗進去動靜太大,而且他也不知道那個掌櫃的實力,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個掌櫃引出來解決掉,而放的那一把火,也是通知周圍的人,這裡有問題,呆會兒聚集在這裡的人越多,自己越安全,某些人在這裡的秘密,也越容易暴露。
不遠處的那間屋子裡因爲堆放着的都是一些易燃的衣服和布料,所以,還不到兩分鐘,那間屋子的火光就大了起。
外面房間的火光透過窗戶傳到了那間屋子裡,屋子裡的那個掌櫃果然感覺到了外面的異常,連忙來到門邊,打開門,做賊心虛的伸出腦袋來查看外面的情況。
可惜的是,等着那個掌櫃的,是嚴禮強的手上的狗腿。
大漢帝國的律法也規定,這些拐賣他人子女者,與強盜同罪,任何人皆可殺之而無罪。對這些勾結異族人殘害無辜華族女子的害人精和畜生,嚴禮強下手決不容情。
鋒利的狗腿斬在那個掌櫃的脖子上,那個掌櫃哼都沒哼一聲,腦袋咕嚕一下就掉了下來,整個人一下子撲倒在地,斷頸上鮮血如注,在地上狂涌。
看到菜市場上殺雞宰豬,嚴禮強或許還會同情一下那些被宰殺的豬雞,而對這些人,嚴禮強心中半點同情也沒有。
自從上次屠滅了洪家人之後,嚴禮強就發現,自己的內心之中,隱隱也有黑暗和暴戾的一面,他親手砍下了一個人的腦袋,居然一點也不害怕,而是冷漠的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一步跨過屍體,打開門,朝着房間裡走去。
剛剛來到房間那個地道入口的外面,那兩個夥計的腳步聲,就從下面傳了過來。
嚴禮強沒有衝下去,而是轉了一個地方,就等在地道入口靠近地面的背後的那個位置,下面的那兩個人上來的時候,都是後腦勺對着這邊。
一會兒的功夫,腳步聲走近,那兩個夥計,果然從下面走了出來。
在第二個人的身子完全從地下走出來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已經看到了這個房間裡敞開的門和撲倒在門口的掌櫃的屍體。
但嚴禮強根本沒有給他們兩個人反應的時間,嚴禮強從後面撲了下去,只是一刀,就從後面的那個夥計的後背透心而入,還不到第一個夥計轉身,嚴禮強又像豹子一樣的撲了過去,一刀砍在那個夥計的脖子上。
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一邊有心偷襲而一邊又麻痹大意的情況下,就算那兩個夥計有一點功夫在身,但嚴禮強也根本沒有給他們施展的機會,眨眼之間,兩個夥計就倒在了地道入口這裡。
轉眼之間連殺三人,嚴禮強手上的狗腿上,已經沾滿了鮮血,而嚴禮強拿着狗腿的手,卻紋絲不動,堅如磐石。
在倒在地上的那個夥計的衣服上擦了擦狗腿,嚴禮強毫不猶豫,就順着樓梯,踏入到了地道之中。
那地道深入到地下五米以上,地道的兩邊,都是石磚,修建得非常的規整,地道有一米多寬,兩米多高,地道兩邊的牆上,每隔七八米,還掛着一盞油燈。
整個地道只有一條路,有些幽深,在視線所及的前面,兩百多米處,還有一個拐彎,不知道通往哪裡。
嚴禮強咬了咬牙,直接就朝着地道的盡頭跑了過去,穿過兩百多米的距離,來到地道之中拐彎的那個地方,就在前面十多米的地方,嚴禮強看到一道鐵門剛剛關上。
腦袋裡瞬間閃過一個念頭,嚴禮強想都不想,就用手啪啪啪的使勁兒在鐵門外面敲了幾下。
“你們怎麼回事,不是說只有兩個雛麼,都已經送來了麼,難道還有第三個?”鐵門裡面響起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隨着這個聲音,那剛剛被關閉的鐵門,又一下子打開了。
一個三十多歲,一臉懶散,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愕然的看着嚴禮強那張陌生而又殺機四溢的面孔。
還不等這個人伸手去摸他腰上掛着的一把長劍,嚴禮強的狗腿,卻已經狠狠的直接在從這個男人的胸口捅了進去。
嚴禮強的一隻手捂在了這個男人的嘴上,不讓這個男人發出聲音,頂着這個男人朝着門裡面往後退去。
男人的眼睛瞬間瞪到了最大,一隻手已經摸到了劍柄上,一隻手緊緊的捏着嚴禮強的手腕,似乎想把嚴禮強捂着他嘴的手推開……
嚴禮強雙眼死死的盯着他,捅到他胸口的狗腿又抽了出來,又捅進去,那個男人幾乎每後退一步,嚴禮強的狗腿,就要在他的胸口和小腹之間進出一次。
男人蹬蹬蹬後退了五步,腰間的長劍,才抽出不到一尺,有血漿從他的口中涌出,弄得嚴禮強一手都是,他捏着嚴禮強的手腕漸漸無力,瞪着嚴禮強的眼睛也慢慢的失去了光彩,最後整個人軟倒在了地上,半個身子,都被胸腹之間涌出來的鮮血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