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給我來一份……”一個在路邊擺攤賣米粉的大爺看到有賣報的報童經過身邊,也連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拿出幾個銅板,讓那報童過來,買了一份《大漢帝國時報》。
昨日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帝京城,許多沒有親眼目睹的,也都聽說了昨日靈安河石龜出世的消息,特別是石龜背上的預言,更是讓一干生在帝京城中的人心驚肉跳,就在明年九月——天劫降世,萬星墜落,京畿之地,皇城變死地,千里成荒漠,萬民挫骨又成灰……
整個大街上的人,都在議論紛紛,說着石龜出事的消息。
……
就在那米粉攤旁邊的巷口,幾個老少爺們正在巷口一邊曬着太陽一邊聊着昨日的事情。
“真要皇城變死地,千里成荒漠,那豈不是整個京畿之地的人都要死絕了,這得是多大的災難……”
“沒看到報紙上說麼,那是天劫降世,萬星墜落,這災劫,豈能有小!”
“那石龜背上就是有此言,千真萬確,我堂弟昨日就在靈安河邊,據他說這可是他親眼所見……”
“會不會是人瞎編的,這也太誇張了……”
“如果是瞎編,那石龜上只有有最後一句話就可以了,可大家看,那袁天鳳分明就怕大家不相信,所以還在前面做了好幾條的預言,等前面那預言兌現,你敢不信麼?”
“老陳說的是,現在就看五月柳州那邊到底有沒有天狗食日之事……”
“要是有呢!”
“要是真有,我家裡恐怕也就只能收拾行囊,到瀘州去投奔親戚去了,這一家老小,總不能在帝京城裡等死不是,只要活着,總會有辦法的,不止是我,我看就是皇帝陛下恐怕也要遷都搬家了……”
這幾個人正在說着話,一直到一個眼尖的看到遠處有幾個刑捕走了過來,扯了扯旁邊幾個人的袖子,幾個人才連忙停了下來。
“你們幾個老爺們聚在這裡交頭接耳幹什麼,都散了散了……”走過街中的一個刑捕眼睛一掃這邊,就呵斥起來,“別沒事亂嚼舌頭,陛下還在皇宮之中坐着呢,朝中大人也在帝京城,那些白蓮教的妖孽最喜歡無事生非,可莫要被人帶到了溝裡去,到時後悔莫及……”
“哈哈,差爺說笑了,咱們幾個正在說着昨天忘憂樓那郭老仙說的《西遊記》呢,準確今天再約着一起去聽聽!”那個剛剛說話的“老陳”笑着對幾個刑部拱了拱手,然後幾個老少爺們也就散開了,那巡街的刑捕則繼續往前走去。
嚴禮強就和那幾個刑捕擦肩而過,看着嚴禮強現在那副老實巴交土裡土氣的樣子,幾個刑捕只是掃了他一眼,就把嚴禮強當做空氣放了過去,再也沒有看上第二眼。
嚴禮強一邊在街上逛着,看着聽着石龜出世帶來的滿城輿論,心中安慰,一邊又留意着街道兩邊的地形建築,特別是那些四層以上的視野良好的高層建築。
既然要決定刺殺林擎天,那在戰前勘察一下地形和動手的地方絕對是有必要的,在進入帝京城之後,嚴禮強已經在宰相府和皇宮之間走了兩個來回。
要刺殺林擎天,首先就要掌握林擎天的行蹤和活動規律,而作爲宰相的林擎天最規律的活動無疑就是每日上朝和回家了,林擎天上朝的路線,就是從宰相府,過朝陽坊,走帝京城的朱雀大道,然後到皇宮,整個距離,將近兩千多米,他回家的路線也是這條,所以要動手的話,就只能在這段路線上動手。
嚴禮強一邊在街上走着,一邊琢磨着刺殺的細節,上朝的時候不行,那個時候天剛亮,人的警覺性高,帝京城裡到處都是人,動手之後,無論成功還是失敗,自己要逃走的話難度會非常大,隨便走到哪裡都有被人看見的可能,所以,最好的是等林擎天回家的時候動手,作爲宰相的林擎天每日事務繁雜,傳說中頗爲勤勉,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天黑的時候纔回家,所以,天黑的時候動手最好,如果行刺不成的話,自己逃掉的機率也會大一點。
如果是對付別人,嚴禮強不會如此的小心翼翼,但是對付林擎天,嚴禮強卻必須謹慎,就算已經決定要動手,嚴禮強也如履薄冰,對林擎天異常忌憚,嚴禮強知道自己只有一箭的機會,一箭不成,就必須立刻逃走,一旦讓林擎天近身,就算嚴禮強現在已經是武宗級的強者,他也沒有絲毫的把握可以從林擎天的手上逃走。
而且按照伏光的說法,一年後的那場天劫是“人爲”,而且已經遮蔽天機,除非擁有天道神境可以提前預知,否則的話,一般人絕對不可能知道,但林擎天在天劫發生時的種種所爲,確像是知道天劫要發生一樣,這是一件讓人細思極恐之事。
嚴禮強在街上轉了三四個小時,從早上轉到了中午,終於初步圈定了幾個可以動手的地方,那幾個地方都在朱雀大街兩側,近的距離朱雀大街幾百米,遠的有數千米,其中有兩個地方是大戶人家的院子裡的閣樓,站在閣樓的樓頂,可以獲得良好的射擊角度,還有一個,則是一座高塔,那塔正對着朱雀大街,塔高十六層,五十多米高,是帝京城內的一處名勝,就坐落在一個叫做三聖寺的寺院的後面,那三聖寺只是帝京城中的一個普通寺院,寺院裡的僧人每日只是吃齋唸佛,很少習武,也沒有聽說過那寺院中有什麼高手。
中午的時候,嚴禮強只是蹲在街邊草草的吃了幾個包子當午飯,在吃完東西之後,到了下午,他就慢悠悠的到他初步選定的幾個地方和周邊再次細細瞭解了一番,心中更有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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