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名頂替

35、冒名頂替

早上河神醒來的時候是一個人呈大字型的趴在牀上。

天已經大亮,窗外的光晃的刺眼。

河神半閉着眼睛走出房門,看到蘇墨正背對着他坐在客廳裡吃飯。

“早——”河神喚了句。

“怎麼那麼早醒了?”蘇墨轉頭看是河神,笑了:“過來吃早飯?”

“你做了什麼吃的……”河神抓着腦袋眯着眼睛,拖着步子一點點的走向蘇墨。

陽光挺好的從客廳的窗戶外灑進來,就照在河神懶散的身上。

蘇墨看着有些呆。習慣性的伸手揉了揉河神的腦袋,見人眼睛還半閉着,懵懵懂懂的樣子,突然就心裡暖暖的,一把把人拉了過來。

河神就被蘇墨拉着,坐在蘇墨邊上椅子上。手被拉着,眼睛看着蘇墨一大早折騰些什麼。不過挺讓他失望的,上面只有粥,和一些小菜,不過那一盤包子好像挺誘人的,一般蘇墨買回來的包子都是肉餡特別大的肉包。

正要伸手去拿肉包子。突然臉就被人掰了過去。然後有什麼軟乎乎的東西蓋在自己的嘴上,輕輕的吮吸……

河神一開始不知道是什麼,被親的久了,突然醒透了,等他意識到是蘇墨是在親他,下意識的伸手推了一下,念起了咒。

只聽“碰——”的一聲。蘇墨突然就覺得腦袋“嗡——”的一下變成了空白。

等他再有意識的時候抹去眼鏡上的灰塵,傻眼了——

整個客廳被炸掉了一半,原本好好的一桌子的早飯,現在連餐桌都只剩下一堆的木頭渣子,橫七豎八的散在他面前……

那個在陽光裡柔和溫暖的人,也不在了。

晚上秦天依舊在老地方等蘇墨。看到人,嚇了一跳。

蘇墨的臉上好幾處擦傷,連走路的樣子都有些瘸。

“……”秦天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關心下自己的助手。只是一直都是好脾氣笑眯眯的蘇墨,第一次黑着臉一臉的呆滯。話到嘴邊了,秦天還是沒有說出來。

“走吧。”蘇墨也就淡淡的應了句。和秦天走了。

一路上,蘇墨都黑着臉,到了七夜家,也沒有要跟着一起上去的意思。

“老大,我早上出了點意外,先……回去。”蘇墨淡淡的說。

“……”秦天不好說什麼,於是自己一個人上去。

晚上河神一直在雷女士家裡。倒是那小傢伙也呆呆的,不過看着秦天的樣子依舊是那種厭惡的眼神。

晚上秦天做的飯菜他也一口不吃,就木木的坐在七夜身邊。

……

七夜也覺得河神奇怪。洗碗的時候,七夜就丟下發呆的小孩,悄悄的跟着秦天去了廚房:“這孩子和蘇墨他……”

秦天想起早上蘇墨的樣子,又聽七夜那麼問,想了想:“蘇墨好像被河神弄傷了……”

晚上河神一直都變成小白狗的樣子窩在沙發上那裡一動不動。七夜把狗抱了起來,摟在懷裡,問了半天,河神還是彆扭的不肯說。

“如果真的做錯了什麼,就去道歉,自己憋着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沒錯。”河神死人一樣的趴在那裡,嘟囔了一句。

“好吧,你說沒錯就沒錯。”七夜也擔心着。

只是他自己的事情也都千頭萬緒的,理也理不清。

好在,雷女士和六申要回來了。

……

蘇墨好幾天都有些不太在狀態。

那天早上的事,蘇墨已經不想再回想。只是客廳的一團狼藉,蘇墨工作那麼忙也沒有空去整理。

想着那小鬼大概是被自己嚇到了,不會再來,心裡有些失落,但想着是自己鬼迷心竅的做錯在先,也就隨着去了。

晚上蘇墨對着屏幕上的菜譜發呆……他覺得自己最近有點不太像自己,自從給那隻會講話的小白狗做了手術,好像一切都變了。或者是更早,當七夜第一次來醫院找秦天,好像和他秦老大的生活就慢慢的開始偏斜。

對河神,一開始只是覺得長得好看,但是脾氣臭,倒是相處久了蘇墨知道河神就是個挺讓人操心的小孩,不知不覺就開始勞心勞神的上了心。

什麼時候動了不一樣的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很是喜歡和他呆在一起。也知道,這小傢伙是神,卻是對着自己那麼久了也總是順着自己的意思,就像個普通的孩子。沒有想到,第一次見到這孩子施法,就是那麼的慘烈。

他家的客廳,是差不多都廢了。

而那個他沒能忍住的吻,換來的今天的下場。

蘇墨嘆了口氣關了菜譜的網頁,打開了拖了好久沒有進展的論文資料強迫自己做點什麼。只是對着曾經自己最在乎的學術,好像是一點興致也提不起來。只是犯困。

“醒醒——”

“……”

“醒醒——”

“……”

蘇墨睡了。又是趴在寫字檯上……

蘇墨被搖着,耳邊是自己好幾天沒有聽到的聲音。

真的是河神。

“你……”蘇墨看到河神就在身邊,一臉的木然:“怎麼了……餓了?我去給你……”

蘇墨想去給你做飯,卻想着自己的客廳成了那樣,現在根本連廚房都進不去。

“……我好像弄死人了,你幫我去看看……”河神看着蘇墨,臉上一點溫度都沒有。

蘇墨倒是嚇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河神:“人……在哪?”

……

蘇墨開着車,偷偷的看着身邊的人。

河神半張着眼睛,愣愣的看着窗外……

蘇墨按照河神說的地址開到了酒吧一條街。

車停在之前那個酒吧的後門。已經過了凌晨。酒吧附近都特別的熱鬧。河神是一靠近酒吧一條街就全身不自在似的,變成了小白狗。也不再跳到蘇墨的身上。

蘇墨見狗動的慢,低頭把小白狗抱了起來在懷裡,卻是河神也不客氣的直接就往他手臂上咬,蘇墨也就忍着。

想着,反正現在河神還需要他的,也不會真的再拿法術把這半條街給炸了。

到了酒吧後門。那裡空空的明明沒有什麼人,卻是等着河神在蘇墨懷裡伸出了前爪,過了一會兒地面上突然躺了五個成年男人。

蘇墨倒抽了口涼氣——

“你幹了什麼?”

蘇墨也不管懷裡的小東西,手一鬆,河神掉了下去,他着急的去看在地上躺着的人。

河神變回了人的樣子,站在一邊安靜的看着。“他們死了嗎?”冷冷的問。

“……你幹了什麼!”蘇墨突然大聲的呵斥道。

這幾個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人生命體徵都還在,只是身上都是多出骨折,其中一個厲害點的有腦部損傷。

“沒幹什麼。”河神明明是緊張的,但是說話的口氣依舊拽拽的。

蘇墨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把躺在那裡的人稍微處置了下。

皺着眉頭走到河神面前,狠狠的一巴掌打了過去——

“什麼叫你沒幹什麼,這些都是人命。你是神,有法力就隨隨便便的就把人命當兒戲?”

巴掌打的蘇墨自己手抖的厲害。卻是人命關天的事情,蘇墨實在是忍不住。

河神生生的受了一巴掌。也不動,也不反抗。

“你走——”蘇墨也不看河神:“警察和救護車馬上就到,我來處理。”

不久,警察和救護車都來了。河神沒走就站在一邊。看到蘇墨和警察說了幾句,就被警察從背後扣住了手腕,壓上了警車。

動畫片裡這樣的情節太多了。河神知道這代表什麼。

蘇墨在警察局呆了一晚上,只說人都是自己打的,問動手的原因,他只是沉默。

等天亮,蘇墨找了父親的律師過來。酒吧的老闆也被帶過來錄了口供。

五個傷者都是當晚那家酒吧裡的客人。醫院診斷三個斷了幾根骨頭,沒有生命危險,兩個還有腦部的挫傷,一個腦震盪不礙事,另一個上午才脫離的生命危險。

那幾個斷骨頭的已經清醒了。只說在酒吧裡見到一個客人長的挺好看就要去搭訕,結果醒來就變成這樣。蘇墨聽了,皺着眉,腦子裡想着那幾個大叔去搭訕河神的場景,心裡堵的謊。河神似乎很排斥這些。

那天他親了他一下,半個客廳就被炸了。和這幾個男人比,河神對他已經算手下留情。

下午的時候,律師才辦好了手續,交了很大一筆錢把蘇墨從局子裡保出來。

蘇墨打了個電話給醫院請了假,也就回了家。他一晚沒睡,心裡更加是憋的難受。連衣服都不脫的躺在牀上,就睡了過去,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個夢。

從遇到那個小鬼開始,都是夢。一覺醒來,蘇墨還是蘇墨,一心要做優秀的骨科醫生有心計有抱負的蘇墨……

河神一直都跟在蘇墨身邊。知道自己闖了禍,那一巴掌打的並不疼,但是他知道,蘇墨是生他的氣。

好幾天沒有來蘇墨家。客廳還是那個清晨他破壞的樣子。

河神想起了蘇墨親自己的時候,軟軟的嘴脣。還有總是看着自己彎彎的眉眼,是在見到那一地的東倒西歪的人的時候,就再也見不到了。

河神愣愣的看着蘇墨的客廳,唸了個咒語客廳裡炸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就都復原。最後他回到房間裡,變成了小白狗趴在蘇墨睡着的牀沿,又慢慢的消失不見。

最後,蘇墨賠償了那五個人所有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醫院裡本來要停職查辦,是秦天說了句:沒有他我做不了手術。於是改成扣蘇墨一年的五險三金外加三年內任何職稱評選都不予考慮,留院觀察。

事情鬧得很大,但是也過不了多久就會平息。

蘇墨在家裡呆了一週。還是回去醫院上班。

單位裡的同事都知道蘇墨在同性戀酒吧打架還被警察帶走的事。很多同事背地裡什麼話都說,蘇墨也就笑笑,不予理會。週三的時候,兩個人都到的早,蘇墨在整理病例的時候,秦老大進來看了他一眼,說了句:“河神那小鬼人呢?”

蘇墨眼神一暗老半天都回答不出來。

“七夜好幾天沒見到他,六申說河神一直在你這兒。白天的時候在醫院,晚上的時候在你家。”

“什麼?”蘇墨不解看秦天。

“六申說,河神去酒吧是去找鬼的魂魄碎片,那碎片分散到幾個人的身上吸收他們的陽氣作惡,河神就去把那鬼收拾了。只是六申收到了鬼的魂魄碎片,沒有見到河神的人。”

“……”蘇墨手上的一疊手術記錄已經被他捏的皺巴巴的:“那些人是被鬼附身的?”

“……”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文真夠清水的,連親吻都好幾萬字纔出現這麼一個……我自己看着都着急。。。

啥時候能寫肉呀。。。肉。。。讓河神和蘇墨先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