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對此非常反感,忍不住勸告二丫:“你醒醒吧,否則你會後悔的。”春秀是有先見之明的,可是二丫腦子進水就是聽不進她的勸告,而春秀又是有苦難言。對於男人,春秀也曾遭到污辱,至今想來都心有餘悸。
說來這事在她心裡隱藏多年了,初三時,她結交一個男同學,他約她去他家裡看書。當她來到國同學家時,她漫不經心在他家走廓走着,每一個房間她都有走過,在一個房間裡她站下了。這裡是他父親的書房,說是書房,裡面的書不是很多,可是她看見有一本書很奇怪,她拿來閱讀,原來是一本《紅樓夢》。也許巧了,她讀到的章節恰巧是寶玉與襲人對話的地方,當襲人用手摸寶玉的被子感到溼潤,於是問他是從那個地方流出來的嗎?於是,襲人與寶玉共同做了一回事,就是這做事讓她記憶猶新,可是也是這事讓她至今後悔。
她正聚精會神讀書時,他來了,在她背後突然襲擊,摟住了她,這時她想掙扎,可是越掙扎越嚴緊。他摟得緊緊的,幾乎透不過氣,於是她不掙扎了任由他摟着,相反她感受到一種溫暖,似乎靜靜等待什麼。果然他的膽量大了,迅速脫下她的衣服,將她抱在牀上,然後撲在她身上,她當時只感到山一樣的壓力襲來,她慌忙得暈頭轉向。
就這樣,她在暈頭轉向中與他發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關係,而她還不知道這種關係是什麼意思。這天晚上,她在他家吃飯喝酒,烤羊肉串,喝和得天花亂墜,最後他是如何把她抱上牀的她也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才明白。她被她折騰了一夜,他盡享男子漢的風度,她盡善盡美享受女孩子的迷茫,就是在這天夜裡,雙雙投入性情的河流。
也許有了這一次,兩人知道了彼此的好處,有事沒事都有心
玩耍一下。每當家裡沒有人時他都約她來家裡讀書,說是讀書,實際上就是滿足彼此的性情,這是年輕人都有的性情,只不過他們體驗得早了些。每次來他們都約好吃飯,酒足飯飽後彼此尋找樂趣,雲霧一番。可是有一次被他父親碰上了,於是改變了他們想互之間的渴望,那天晚上,她和他做完事時彼此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睡着了。這時他們父親恰巧從外回來,看見這一幕後他並沒聲張,而是把他抱到裡面,把她抱到自己房間。他父親一定以爲他睡了,於是悄悄爬上了她身子,她喝多了已經不知東南西北,誰在她身上也弄不清,糊塗地配合着。第二天醒時,她發現自己與他父親睡在同一張牀鋪上。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睡在了我的牀上?解釋一下吧……”父親問他們,誰也沒辦法回答,更解釋不清。於是,父親提出要求,每天陪同他睡覺,她很難過,也很滿足,畢竟當父親的經驗比兒子的多。那些日子,她白天陪同他睡覺,晚上陪同他父親睡覺,一個女孩子同時陪同父子二人,這在中國人的歷史上還是空前絕後的。
爲了避免有人說長道短,他們白天聚集讀書,夜裡吃飯喝酒,於是一個又一個夜晚被他們度過。奇怪的是,有時他父親白天也要回家,要求她陪同睡覺,結果她成了他們父子共同的泄氣工具,而她仍舊忍氣吞聲。有時父子同時睡她,終於她感受到這種睡覺不是正大光明的事,她想拒絕了,可是父子忽然把她近管起來了,不讓她出門。
被軟禁了,她想方設法逃走,可是他們看管得太嚴密了,始終沒有機會。最可悲的是,他們父子有一天帶來十幾個男人,他們聚集在他們家裡玩麻將,直到深夜也不肯離開,而她忽然感到頭腦暈了過去。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被輪姦了,只是她不知道,昏睡的人怎能知道誰睡了自己呢,可是她知道一定是他們父子搞的鬼。她恨死他們了,她要逃出去,有一天,她忽然發現家裡沒人,於是她趁機逃走了。他們父子尋找她,也想方設法抓她回去,可是她再也不肯返回了,再也不肯返回那些歲月的日子了。最後,他們父子放了她,不再追根究底,而她繼續上學。
當她上大學時,他們還來找她,可是她已經徹底拒絕他們父子了,同時拒絕的還有他的愛情。現在想來,這是愛情嗎?也許他和她有愛情,或是當他的父親睡了她後這愛情瞬息萬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用他們父子給她的錢上了大學,畢業後隱姓埋名,逃避到一個很遠的地方生活,這就是白楊林。現在熟悉她的人只知道她叫春秀,沒有人知道以前她叫什麼名字,更沒有人瞭解以前發生過什麼樣的事,往事沉靜在陌生中。
在白楊林這些年,是春秀最幸福的歲月,在這裡她得到了尊敬,得到二丫對自己的關照。每當家裡父母來電話詢
問她在哪裡時她都沒有告訴他們自己在哪裡,甚至於每月開多少錢她都不說,目的就是掩飾自己的過去。在她看來,她沒有過去,每天提心吊膽害怕有人認出自己,幸而二丫並沒在意,隨時隨地關心她幫助她。而她也藉口當秘書當保姆隨時隨地準備離開白楊林,有幾次個別同學找到她想聚集一起共度歡喜,結果被她拒絕了。她不想提過去,也不願意被人知道過去,可是二丫的經歷總是在她眼前浮現,她想勸告又沒有力量,不勸於心不忍。
終於,她忍不住了,終於二丫發現她苗頭不對,她對二丫說了實情。聽罷,二丫哭了,她說:“我以爲我的經歷艱難險阻,曲折坎坷,沒想到你比我經歷還艱難險阻,還曲折坎坷。以後咱們是親姐妹,有什麼苦難對姐說,我幫助你度過……”二丫這時顯得很寬容,可是她不知道眼前的事讓她頭痛一輩子,白楊白葉依舊在外惹事生非,白楊繪畫,每天埋頭苦幹,可是心裡時常想起男孩兒,儘管沒有愛情,可是畢竟男孩兒幫助她繪畫。
而白葉更加肆意,每天公開與大山來往,大山的腿斷了,可是心沒有斷,慾望沒有斷,每天糾纏着白葉爲他服務。有時白葉也討厭他們這樣的男人,可是大山經常威脅她如果不聽自己的,他就殺了她媽媽。想來,白葉也是心有餘悸,畢竟是生養自己的母親,怎能讓他人殺傷呢?白葉忍氣吞聲,經受着大山對她的摧殘。有一次,在商場,春秀與白葉見面,春秀問白葉:“你想不想回家了,難道心甘情願在外一輩子嗎?”白葉說:“我想回家,可是我的家是什麼樣你不清楚嗎?怎麼回家呀?回家幹什麼?”是呀,春秀深有體會,這樣的家回去幹什麼。
談了很多後,二丫抱怨:“你有這樣的經歷怎麼不跟我說呀,早點說幫助你解脫呀。”春秀說:“我怎麼說呀,誰願意把自己的家裡事告訴外人啊,家醜不可外揚這話在咱們中國是多麼重要啊。”二丫說:“什麼家醜啊,有時家裡的事也是社會的事,越是家裡的小事越涉及社會公德,你我都是女人,又有些曲折經歷,命運夠苦的了。”
也許是春秀的經歷感動了二丫,也許是二丫心裡受教育了,她第一次將春秀抱了一下,囑咐着:“你我是同命人,一樣的眼睛流出一樣的淚水,今後白楊林有我的就有你的,你趕緊回來吧幫助我管理白楊林……”這時春秀才問二丫:“你現在好了,不難過了?”二丫說:“有你的苦難在前我還需要難過嗎?你的苦難刺激我明白了,既然如此,你我就要重新振奮起來,共同搞活經濟,搞好白楊林……”二丫這時忽然變化了,春秀感到自己的工作沒有白做,總算是有了收穫,她對二丫說:“下一步是不是找鄉親們談一談,如何搞活經濟?”
此時此刻,春秀才明確,二丫終於又活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