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二丫戀戀不捨地回到家,渾身上下仍舊散佈着大山健壯體魄的餘溫。二丫一進門,見爹媽雙雙拉着臉皮還沒有睡覺,彷彿剛剛吵過架似的,二丫也不吭聲端起臉盆洗漱去了。她一走,爹媽又開始吵架,聲音越吵越大。
話題自然是鄉長來提親的事,原來,二丫爹媽都是村子裡老實巴交的農民,因爲二丫長得俏前來提親的人就多,尤其是二丫的同學爭先恐後來提親,鬧得老兩口說不上選誰好。
下午,鄉里來了一位幹部說新上任的白鄉長看中了二丫,如果老人沒有意見他們就準備過彩禮,臨走時還給老人留下了幾盒點心和幾瓶子好酒,傍晚時又來人送來二萬元彩禮錢。
二丫爹見錢財多當場就答應了這門親事,可是二丫媽不同意,她說沒見過鄉長是什麼樣不可能草率同意,尤其是兒女的婚事要由兒女自己做主。於是,二丫爹媽爲此事吵了整整一天,現在女兒回來了,老兩口非要親自問一問二丫她到底相中了哪一位?
二丫洗漱完工,吃了飯,剛想回到自己的房間歇息,爹就攔住她說:“別走,爹媽有話跟你說。”爹說着瞟了媽一眼,二丫見此急問:“啥事呀?爹!媽!”二丫依附在門框上瞅着爹媽等待着,可是爹坐在牀頭叭叭抽菸,滿屋子都是煙霧嗆得二丫直嘔。媽見了心疼地搡了爹一下埋怨地說:“你快別抽了,看看把孩子嗆的。”
爹就象不倒翁似的坐在牀上晃了晃,真的把煙掐滅了,但卻重重嘆息起來。二丫見爹媽心事重重就覺得有些奇怪,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二丫問爹媽發生了什麼事,直到這時爹才甩出一句:“問你媽媽。”這是怎麼了?二站丫的心裡七上八下的,她問媽:“媽媽你們怎麼了?這麼晚了你們叫我又不說話讓人心裡着急,說呀!”
二丫催促媽媽說話,媽媽見二丫催促得急切就把鄉長派人來說親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末了問二丫:“你看咋辦好?”二丫一聽慌了神,她也
沒了主意,恨不得馬上衝出屋子找大山商量一下,但她看了看爹媽仍在生氣,本能地站在那裡不動地方。
爹媽見女兒不動地方馬上明白了什麼,老兩口互相對望一眼,媽媽輕聲問着:“你和大山的事定了沒有?大山到底有沒有那意思如果他有這意思那就趕緊辦了吧,如果沒有意思就不要總在一起免得村子裡的人說閒話。依我看大山這人爲人實在,但嫁給他要吃苦頭,結婚是一輩子的事不可草率。”
“媽媽你放心,我與大山是同學從小在一起長大,吃苦頭我不怕。”二丫聽出了媽媽的意思她是擔心自己以後要吃苦頭,所以她當機立斷對媽媽表明態度,可是媽媽仍舊點綴二丫:“你不怕吃苦頭是莊稼人的本色,但我聽說大山這個人野心太大總想方設法進城,如果你們結了婚也拴不住他的心怎麼辦?到那時你哭都來不及。”
二丫聽了媽媽的話開始沒有完全聽進去,現在她的腦海裡只有大山的影子在閃爍,她不知自己怎麼樣才能與爹媽談明白這件事。論條件鄉長的確比大山有權還有錢,嫁給鄉長她一輩子吃喝不愁,可是大山與她從小在一起感情深厚,況且他們都有一種改變落後面貌的奮鬥目標,這種志同道合的理想不是一般人所具有的。
村子裡的父老鄉親也是盼望他倆先富起來然後幫助全村人共同富起來,現在面對鄉長的權力和誘惑她二丫怎能捨棄大山做忘恩負義的小人呢?二丫忽然想起白天大山跟她說的話馬上來了精神,她鄭重地告訴爹媽:“大山與我已經……商量好了,他同意和我登記結婚了,你們就不要管我的事了,一切由我自己做主!”二丫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卻把二位老人弄愣了。
“這下好了。”媽媽樂了,直到這時當媽媽的心裡纔算是一塊石頭落了地,可是爹卻不高興地把嘴一撇斥責着:“大山有什麼好?一無錢財二無勢力老了連座靠山都沒有,我看還是鄉長好。”爹的話音剛落,媽就搶着說:“我看大
山好。”
爹說:“我看鄉長好!”媽說:“我看大山好!”爹媽爭執起來,二丫感到好笑,勸他們別吵架,可是爹媽不聽。最後爹扔下一句‘我看鄉長好!’就氣呼呼進了裡屋,緊接着就是一陣摔東西的聲音,媽不讓了緊跟着也進了裡屋,兩人再次吵起來。媽媽罵着:“老不死的你不願意就直說摔什麼東西?”
爹怒氣沖天地吼着:“家是我掙來的我願意摔就摔誰也管不着!”媽急了指桑罵槐:“有能耐你把房子點着看誰來救?”爹也不示弱:“點就點怕誰呀?”媽更火了破口大罵:“你看你是給臉不要臉,你點啊?不點你不是人揍的!”
爹說:“點就點,還怕你這騷貨。”爹急了,真的到處找火柴,二丫見爹真要點房子就死命拉他們,勸不住就趴在媽媽的肩膀上嗚嗚痛哭。這下爹老實了,看着傷心的女兒他站在那裡不肯動地方,也不再吵架,媽媽流着淚水陪同二丫哭泣。
不知哭了多久,二丫在寂靜中睡着了,等到她醒來時天已放亮。爹媽仍舊在爲她的婚事爭吵不休,二丫看到房子完好無損,這才放心地扛着鐵鍬走進白楊林。當二丫走進林子裡時,忽然聽見有人在喘息,近了纔看清是大山。
於是,二丫就把昨晚爹媽爲婚事吵架的事對大山說了,聽罷,大山安慰二丫:“你別難過,我已在這裡籌劃好了,我們就在這地方蓋房子,守着我們的白楊林過日子。”二丫不信,但還是高興地問着:“你說的是真的嗎?”大山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我對山發誓,若有半句假話不得好死。”
二丫慌忙上前捂大山的嘴,對他說:“我不許你胡說,可是這裡怎能蓋房子呀?”大山就把他的計劃一五一十對二丫講了,聽得二丫心裡興奮起來,活做得越發地好。歇氣時,她把大山拉到角落,兩人抱在一起又做着昨天沒有做完全的事。此時此刻,二丫和大山雙雙投入了白楊林的懷中,兩人儘可能地和諧一致與林同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