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風歌叫我見面的時間就在今晚,她以陸禮承左手爲挾,哪知道半道殺出個陳咬金,我原本就該鬆口氣可以不去的。
只是……
昨晚那封信的內容,聽陸禮承一個人說總覺得太片面,要是風歌的話,她會知道這一切嗎?
把我的想法同小白一說,正巧陸禮承晚上又不在家,請她幫我晚上照看好兩小的,我打算去見風歌。
小白挺擔心我的樣子,提醒我好幾次要我注意安全,一個人去太冒險。我反倒安慰起小白來,風歌不能殺我,有湮的囑咐在,她也不見得敢對我動手。
我帶着心裡一點底氣,離開家,到了風歌說的地址,順利進到後臺的休息室裡等她。
隨着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後,休息室門被推開,化了精緻妝容的風歌站在門口,冷臉支開身後的人,自己進了房間。
我感嘆:“到底是混娛樂圈的,你難道不知道藝人的言行品德很重要?你這麼對待自己員工,不怕被人在網上曝光?”
風歌扯脣嗤笑:“果然是不入流的十八線,想博曝光度都博不來,只會說點酸話安慰自己,真可憐。”
原本我過來就不是爲了教風歌做人的,我正了正神色直言道:“我不是爲陸禮承手的事來找你的,我想你這點已經知道了吧。”
風歌笑笑:“我知道,所以呢?你過來是想跟我聊天?”
“不,我想問你,關於湮的事。”
“你覺得我會好心告訴你?我可不是獻愛心的。”風歌一邊卸妝一邊不滿道。
“我只想問問你,在前世裡,陸禮承和湮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兩個人這麼仇恨彼此?”
我來的時候也沒抱多大希望,但能知道整件事估計現在也只能通過風歌之口了,我做好聽不到答案馬上就走的準備,不料風歌停頓一會兒後說。
“一主一僕,到後來僕親手送主死的關係。”
一主一僕……主是陸禮承,僕是湮的話……上一世是湮殺了陸禮承?!
“嗯哼,”我還驚訝的張着合不攏的嘴巴,風歌已經卸完了眼妝,哼唧了一聲後又道:“易主了,爲主辦事,肯定不留餘地,對了,你知道陸禮承怎麼敗的嗎,哈哈,吟唱祭祀能預測天象,那晚湮對他說了個結果後,一個月,你猜怎麼的,他死在了出征路上,刨開肚子,全是草根樹皮!”
風歌的話一字一句的像針紮在我心頭上,彷彿真實的畫面在我腦海裡浮現,在外飢餓受困的回不了自己土地上,死於計謀!
可這樣一切,當真是湮做的?爲了什麼……
爲了衾衾?
“所以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而我又怎麼才能知道?”
我激動的一下站起來,難以想象在這時候我竟然把風歌當成了唯一的寄託,即便她恨我怨我,但她向我透露過的信息比陸禮承還要多!
“你想知道?”她斜了我一眼,幽幽道。
“我想,你能告訴我?”
風歌嘲諷的扯了扯嘴角,伸手往後,一下拉開了後背拉鍊,她身上的衣服瞬掉在地,除了內衣褲外,風歌的身體暴露無遺。
我目睹着她雪白的身體上一道道黯淡的疤痕,或長或短,遍佈全身,時間可能過去了很久,疤痕漸漸淡開,可不知道伴隨着疤痕的記憶有沒有從風歌的心裡抹去。
她在無聲的衝我嘶吼,那些她身上全部的烙印,本應該是我來承擔的。
我很無力,不知道要怎麼去迴應她的控訴。
“能告訴你,三天之後,你跟我走,不要問我去什麼地方,我安全送你去送你回來,你知道了一切,後果我不負責,可以?”
風歌輕聲反問我,我還楞了一下,想必是這真相,風歌一直很想讓我知道,而陸禮承或湮都不願讓我知道,所以她肯這麼幫我,也是在幫她自己還願。
“行。”
我答應後就離開,回到家時,躡手躡腳的開了門,在沒開燈的客廳裡沒走兩步,就感覺到不對勁,我定睛一看,一個黑影子坐在客廳正中央沙發上的一動不動,腦袋正正的,就像從我一進來後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看着我!
“啪”的一聲,頭頂的燈光亮起,我嚇的眯着眼往身後一看,左徵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環抱着雙手好整以暇的盯着我。
我再看了眼前面的陸禮承,也一臉淡漠。
這是,怎麼回事?
這兩人怎麼又合夥起來了?
“坐一下吧思思,我站了很久,看來爲了耍帥還是要復出點代價的。”左徵走到我面前來,衝我伸手示意,等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大搖大擺的坐在陸禮承同一個沙發上了!
這畫面越看越古怪,我只能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來,面對審判似的兩雙眼睛,慢慢感覺出這麼不對勁的原因了。
這兩個人,是知道我去哪,去幹什麼了。
“好吧,你們要問什麼就問,我肯定直說。”
我無奈的攤攤手,已經做好認命的態度。
“那你就說說,你定在什麼時間要再次跟她見面?”左徵毫不客氣的拋開了一系列多餘的問題,直奔主題道。
我眼神動了動,儘量心平氣和的回答:“五天後。”
“撒謊。”陸禮承毫不客氣的直戳我的謊言,我震驚的倒吸口涼氣,他怎麼知道的?
左徵呵呵一笑:“我查過風歌最近的時間安排表,三天之後纔有時間,你剛纔的保證顯然不作數了,那你接下來的話,我有理由不相信。”
……
這兩人原來一早就調查好了一切,剛纔那問題就是想測試我是不是實話實說,現在看來,我還真不好應付這兩個腦子太精明的人。
“那你們想怎麼辦吧,我肯定是需要知道答案的,左徵,從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你的態度明明就是想讓我知道真相,爲什麼現在又不想了?是湮對你說了什麼?你跟湮之間是什麼關係?我們一條回答換一條回答,可以嗎?”
左徵臉上掛着笑,讀不出其中味道,他幽幽回答我道:“當然不可以,你已經沒有交換回答的價值了,因爲你的一切都已經肯定,我之前有沒有告訴過你,思思,你很蒼白。”
我翻了個白眼,被左徵形容爲蒼白,我想,誰在他這個狡猾的老狐狸面前都是蒼白的。
“那你們想怎麼着吧,你們也直說。”
“別去見她。”陸禮承很果斷的回答我。
我抱之以同樣果斷的態度:“如果我說我一定要去見呢?”
陸禮承擰着眉:“思思,你再用這態度跟我說話,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我心一沉,左徵嘖嘖道:“哎,思思你爲什麼要去挑戰這老頑固的底線呢,乖,聽話,這件事,別去直到。”
我一看着兩人都發話了,是肯定會千方百計的組織我去跟風歌見面的,我只好先退讓一步,假裝說要回房間睡覺,一下站了起來。
我還沒走到房間門口,背後傳來陰涼涼的聲音道。
“思思,你考慮好後果。”
我不服氣的回頭道:“後果?我知道了真相,難道就會變天了?”
左徵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後道:“倒是不會變天,不過也差不多了,畢竟你知道後果之後,你體內會立馬進注一股能量,是你前世的全部記憶,如果這能量進注恰好是在一個時間點上,那就可能引發一種你萬萬不想要的局面。”
左徵話到這,我立馬明白了什麼,着急着脫口而出道:“我不想看到的局面,豆豆的二次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