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前世見我激動,挑釁着問我道。
我默不作聲。
前世不知道我之前跟豆豆的對話,如果我告訴她這蛇是關於豆豆的,她會怎麼選?
可無論我想到什麼,前世都能感知到。當我有這顧慮的時候,前世嗤笑的擡眼,又朝那蛇瞪了回去:“一個山林成精的*,心眼不少,估計氣急咬人了。”
“我”碎碎唸了兩句,竟背過身,手拉開車門,從車上下去。
她是想去見那蛇?就以這樣姿態?
“怎麼,你怕你’兒子’傷害你了?”
“我不是那意思,這巨蛇又不是豆豆,萬一出事,你別賴他身上。”
“是不是,去見見不就行了。”
“我”身上還有麻繩束縛着,能走,上半身卻不能動。視線往上,這山路崎嶇,要上去還挺難的,起碼得用手幫襯着。
就在這時候,一雙手突然伸出來,搭在我肩上,“我”扭頭一看,對上陸禮承深若寒潭的的眼。
他似乎剛醒,眼睛裡佈滿血絲,臉色也不太好。
如果現在是“我”跟陸禮承對峙着,說不定誰勝算高點。好在“我”身上捆了東西,陸禮承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仰頭看了看頭頂的洞口,那蛇腦袋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收回視線,牽“我”手道:“你要幹什麼去?”
看來陸禮承是不知道蛇這事了,“我”揚了揚下巴,避開提這事,模棱兩可道:“那九階跑上面去了,不知道幹什麼,看看去。”
陸禮承皺眉:“你留這,我去看。”
“你不怕我跑?”
陸禮承冷冽的掃我一眼,牽着我身上的麻繩,竟真的帶我往上走。
可我越走心越不安。
這蛇要真跟豆豆有關係,我都不確定是否跟豆豆二次覺醒有關係,甚至萬一豆豆的蛇只認我不認陸禮承,傷了他該怎麼辦?
但前世故意不說。陸禮承帶着我一前一後的走,沒一會兒就到了洞口邊上,他停了腳,轉頭吩咐我就站在原地等他不要亂跑的時候,“我”的眼皮子突然動了動。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在山洞裡待着的巨蛇突然出來,停在陸禮承身後,眼睛睜得老大,蛇信子吐出,在空中急速顫動。
發出的聲響被陸禮承捕捉,他迅速轉身,對上巨蛇的眼,猛地擡手一揮,逼得巨蛇往後縮了一點。
“我”卻在此時爆發出尖銳刺耳的嘲笑聲,眼看着陸禮承的臉都黑了。
“瞧你受到驚嚇那樣子,害怕了?這不是你自己承認的兒子麼,怎麼不好好管教管教,不應該在他還在孃胎的時候就殺掉嗎!”
“我”從牙縫裡擠出這段話,想來對於曾經陸禮承所作所爲,是有多恨。
陸禮承分不出心來扭頭看我,專注的盯着面前的龐然大物,還分出一隻手來護在我面前。
“你別誤會,”陸禮承沒回頭,冷不丁的開口道:“我是在護思思。”
……
陸禮承莫名的說出這番話,讓我心跳加快不知所措,像什麼東西在心頭上敲了一下,再淌出甜味來。
但這話聽進前世耳朵裡,如晴天霹靂。她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狠狠的握成拳。
我心情也複雜的很,要是前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陸禮承跟渣男又有什麼區別,他再說出這番話來,我心裡也沒辦法高興。
“哈哈,你開心了嗎,一個背信棄義的男人愛着你護着你,你滿意了?”
“你再這麼說他也沒用,陸禮承是什麼樣的人我會親眼去看,你口說無憑,我不能只信你一個人的。”
陸禮承真的會利用前世,併爲了別的女人差點害死長安?
我打從心底是不相信的。
“呵,這男人可真有本事,轉世成無能之人,還能在身邊養上一兩隻忠犬。”
眼瞧着眼前這蛇,竟慢慢的往後縮脖子,甚至在一點點的退到山洞裡去。
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看它剛纔那樣子,也不像有攻擊性的,彷彿是領我們進一個地方去,那山洞裡有古怪?
陸禮承不由分說的抓着我的胳膊,想牽我進去,“我”卻在站穩了腳,視線往身上看。
“我這樣怎麼進去?要真出事了,就眼睜睜看你一個人逃跑?”
陸禮承眉峰一擰,像真的認真思考了前世的問題,猶豫一下,解開了“我”身上的麻繩,我才得以活動。
陸禮承手往後伸,要拉我的手,“我”低下頭一看,一掌打了過去,拍掉了他的手。
他沒理會,先走在前面,露出筆挺後背,當在轉個身就進到山洞裡去的時候,陸禮承卻停下了腳步。
“我”心生古怪,靠過去順着他視線一看,這洞口裡空空如也,哪還有巨蛇影子?!
要說剛纔那條蛇,身形是五六個成年人腰圍的寬度,要躲藏在山洞的哪個角落裡都不太可能。
但這巨蛇真就好端端的憑空消失掉了。我和陸禮承都沒馬上說話。
“進去看看。”
思考片刻,陸禮承決心先進去,當踩在軟土上一步步走進去的時候,周圍的空氣都陰冷了不少。
要說山洞裡的冷是冷,倒不至於凍成像現在這樣,當我們幾乎都快走到山洞盡頭的時候,都沒看到巨蛇身影,彷彿從一開始都是一種幻覺。
是巨蛇故意引誘我們過來的,說明這山洞裡極其不簡單。
“我”環顧山洞四周,沒見到任何異常,但心裡的不舒服越來越強烈,就好像預感到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一條蛇怪引路帶過來能有什麼可看的,無聊。”
“我”作勢轉身要走,卻被陸禮承伸手快速抓住手腕,他拽着我往前走,直到山洞盡頭的山壁面前才停下。
他腳尖幾乎靠着山壁,沒有理我的責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看,再用右手往山壁上輕輕的摸。
“我”再定睛一看那山壁,卻也和普通的沒什麼不同,爲什麼陸禮承會看得如此專心,就好像真看見東西了一樣。
“我”再次尋着陸禮承的視線看,這纔看出了一點端倪。
這凹凸不平的山壁上,似乎在無規律的痕跡中展露出一絲規律來,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來,這山壁上有兩條蜿蜒的紋路,竟然是蛇身形狀。
盤旋的蛇身堆擠在一面山壁上,蛇頭在右下角毫不起眼的地方,微微眯起了眼睛。
難不成剛纔那蛇,就是從山壁的圖案裡冒出來的!?
這想法極爲大膽,可又找不到另外解釋。眼看着陸禮承的手掌貼在上面推了推,面前的山壁竟然真的動了!
陸禮承下意識的跟我互看一眼,似乎打算問我一件,卻彷彿發現不對勁後又收起了期待的眼神,他喃喃道:“我準備進去看看。”
我心裡發苦,如果是我站在他身邊,我一定同意他的做法,我相信陸禮承做什麼都有他道理。
可“我”卻勃然大怒道:“你瘋了?現在長安生死不明,你卻告訴我要去跟着一個畜生的道去浪費時間?”
“這很可能是另外一種找到長安和豆豆的方法,你信我一次,進去看看。”陸禮承的眼睛裡閃着堅毅的光亮。
“我”卻無動於衷,堅持要走。
可就在此時,山洞口突然降下什麼東西,瞬間蓋住了唯一出口,山洞裡變得漆黑一片,只能聽到我和陸禮承的呼吸聲。
“看來是出不去了,走吧。”陸禮承沒有半點慌張,卻勾起了“我”憤怒的情緒。
“要走你自己走!這畜生就想把我們耗死在這,要如它的怨,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