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在明悟真人佈下“陰陽五行陣”,他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坐着思索着明悟真人的手法及佈陣方位,半個時辰後,方天才不好意思地向陣外走來,他一舉步就向死門而去,看得明悟真人臉色大變,這一入死門,怕是連他也不能保證方天無恙,卻見方天在死門前一寸處堪堪地就站定了,再看方天剛一站定,右腳腳尖一點就又斜斜地穿過了景門,在景門前,方天左行了七步,右行了五步,卻不回頭一個空翻落在了身後十步處。這時他再一轉身就站在了位於生門的明悟真人身邊。
明悟真人還在擔心地看着方天出陣,這時他仍是臉色蒼白,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這陰陽五行陣怎麼會有如此出陣之法的,怎麼可能這裡還有一條出陣之路的,沒道理啊,不可能,不可能,這難道纔是“陰陽五行陣”的真正破綻所在?”
方天這時才知道自己憑着與衆不同的靈識和老師所傳的陣法知識又惹禍了;可他也很無辜啊,話說他又怎麼知道明悟真人心裡的真正的破法是如何的,又沒有師傅教過他這個陣法,這陣他也是初見,那裡有人教過正宗的“陰陽五行陣”的破陣法和出陣法門,如今他也是用出靈識,隨着氣機變化,順勢而行,換句話說他只是找到了一條他自己認爲最好走、最節約時間的路走過來了而已。
看着明悟真人一幅世辦要崩潰的樣子,方天不由挑了挑眉,一臉苦笑着,沒辦法啊,他也只好自己出來打圓場了,方天小心地打量了一下明悟真人,這時他決定把才師拋出來做替死鬼了,反正這老師也沒啥別的用了,於是方天試着解釋說:“這陰陽五行陣小子聽老師講解過幾種出陣小法子的,卻不是真正的破陣法,小子也只是勉強記住了這一種,只是不確定是不是這樣,剛纔才又坐下想了許久,這纔敢如此行出陣來;前輩果然陣法精深,陣法一道,小子卻是望塵莫及啊。”
明悟真人聽得方天說老師講過出陣的法子,臉色方見回暖了些,天下之大奇才怪人是多了去了,何況陣法本就不止一種破法,明悟真人卻仍是看着方天說,“不知方小哥老師是那派高人啊?”
方天聽明悟真人問到這個問題,他那裡能回答,再說這個不負責任的老師那裡教過他什麼,方天不由悻悻地答道:“老師從來都是來去無蹤的,每次只是教授小子一些知識就飄然而去,卻從不曾向小子提過他是何派中人,也從沒說過姓名的,小子也是不知,請前輩見諒。”
明悟真人也是半信半疑地,卻沒有辦法,只好又問道:“這陣法是陰陽五行陣,可是破陣之法只有從生、景、休、死順行而逆運之法,方有可能破之,方小哥怎地能逆陣而行由死門穿景門入生門,這如何能說得通啊。”方天不由頭疼,又沒法說通,只好實話說着:“這陰陣五行陣及諸陣一般,不是僅僅外物成陣,這每布成的一陣,依着地勢、天時、人力又能自成一格,這就是陣格,這每一陣成,都隱隱地有着陣格的,小子以爲只要知道了陣格,知道了這陣的靈氣走勢,順勢而爲這陣就好破了,不知前輩以爲如何?”
方天這是因爲體內佈陣,這十餘年來陣法就成了他的身體的一個組成部分,他不知道正因爲這樣,他才瞭解了陣因地、因時、因人而有異,在不同的地方,不同人面前、不同的時間裡,因爲靈氣,靈識的區別,陣法自然會突然出現一些變化,而這就被方天歸納爲了陣格。如今的方天在見到任何一個陣法時,就如同我們見到不同的人一樣,已經可以不經意地主看出每個陣法構造的的不同了。
而最快的破陣法就是找到這些不同,發現細微變化,避實就虛地去破陣,何必一定要知道這陣法的名稱呢?
而這些卻是包括明悟真人這個高階陣法師,包括所有人類纔有的陣法師們都無法理解的“陣格”。
方天苦惱地又想了一會,卻發現,他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這個概念,因爲這就像對盲人說色彩的美,對聾人說到音樂的妙一樣。
這時明悟真人果然聽完方天的解釋後,他卻終是無法理解方天自悟的陣格之說,這陣就是個死物,怎麼會有陣格之說,難不成這佈下的陣也有了自自己的魂了?明悟真人下意識地認識這分明就是方天故弄玄虛的說法,但看他出陣的法門,確實是有真材實料的,明悟真人也開始想不能要撓頭了。
方天說完自己的一點心得,這時明悟真人卻那裡信得過,他只喃喃自語着,又問了幾句,就苦惱地收起陣盤,席地而坐,不言不動的,默默地在心下思索起來參悟起來,對其餘衆人卻均是不與理會了。
肖嚴真人等也是見慣了他這般模樣了,見明悟真人端坐自行參悟起爲,他也就如未見到此人般地,自行其是起來。
這時方天生的火已漸漸地小了,方天見火已漸熄,就從火中的地下挖出裹着鳥的泥塊來,在衆人注視下敲下泥塊,露出裡面的的烤的酥脆的鳥來,與肖家三人一起,當着零食吃起來。
吃完一塊“叫化鳥”的肖小小仍沒有吃盡興,看着也是吃的意猶未盡的父母小聲地嘀咕着說:“平日裡吃魚,你們都這個說要辟穀,那個說要食氣,這會怎麼吃的比我還多。”
肖嚴真人看了幾眼玉仙子說:“方小哥做的飯,我和仙子自然是要捧場的,怎麼好不給方小哥這點面子的。”
肖小小見爹爹嘴硬,笑着說:“這捧場、給面子的事,那是一次也就好了,下次就別再給面子,繼續辟穀,你們可是要保持境界地。”
肖嚴真人偷眼看了眼玉仙子,見仙子臉上也有點笑意,索興就和女兒逗起嘴來,也張口說道:“女兒啊,這方小哥可不能一直和咱們在一起的,這個爹孃也要學着烤、燒、撥、敲的啊,這一應手法要一一學得,卻不能只學個形似,卻要形神兼備纔是,不然以後怎麼能常吃這種美食。”
一這玉仙子聽到這,也是連連點頭說:“是啊,小小啊,爹、娘這個也不是嘴饞,只是要學做這種美食,以後纔好做給小小吃的。”
小小聽到這對父母竟然有這種說法一時也無語了。
這之後每日裡就是方家衆人做着飯,而肖家三口與明悟真人就一起在方家營地裡吃着,一邊領會這做飯的修真法門兒,似這般只是默然領會,這肖嚴真人與玉仙子到底何時能修成大道,卻是沒有人知道的了。
明悟真人每日裡也都與方天研習陣法,稍一有空,方天就與肖嚴真人討論功法,與玉仙子、肖小小談些詩詞,打點魚、鳥之類地做上點燒烤之類,日子過得也是有滋有味地。
明悟真人在聽了方天的陣格之論後,一夜之間他也似乎想通了,他似是想要把終身所學佈陣之法盡數傳於方天似的,只要方天問起陣法的相關知識,真人是從不隱瞞,明悟真人對待方天如門人弟子般詳細認真地解說着諸陣的布法,講解着他佈陣時的諸般手法訣竅。
肖嚴真人卻也更是對方天青眼有加,對方天的練氣中一些不太懂的地方也是有問必答,答必詳盡,方天作爲方家弟子,方家的一些粗淺法門如今與肖嚴真人一番印證,才發現許多修練常識也是誤導的,這一番那裡肯放過,每日裡他就認真地與肖嚴真人探討起功法來,雖然功法進境不大,但這一次卻也收穫不小了。
一晃,方天一行人來到這綠洲已經有一月了,這一日方天與肖嚴真人、明悟真人及玉仙子肖小小在湖中小島上坐着,方天卻明顯地感覺到氣氛似有些不同,肖嚴真人與明悟真人看着方天,臉上已經顯出一絲憂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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