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煙一臉滿意地看着月天凡轉身而去,也是身形一隱,大殿的光頓時熄去。
聽得月含煙吩咐完畢,月天凡已然躬身退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月含煙洞府,他卻未回平日練功的洞府,而是直向後山行去,行至一座荒山處,就見月天凡雙手如同抱月,體內卻隱有一股肉眼不可察覺的淡綠色的氣體如煙霧而出,向荒山處籠罩而去。
未過一會兒,月天凡的身體就一下不見了,如同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而在一個比玄月門羣山高出數百倍的大殿之外,月天凡正如影子般地現出身形來,大殿卻與紫紅月的王宮有三分相似之處,卻顯得古拙無比,材質非銅非鐵,非金非木的,更沒有一絲斧斫的痕跡來,如同天然生成般的,殿表面如同數萬枝不知名的各種花朵正在以不明的軌跡運行着,細看去,花朵卻又隱而不見了。
這座神殿沒有一個可供出入的門,月天凡打量了一會,仍是有些不明白神殿的構成來,只是他站定後,再次舉步向前行去,走着,他神識一閃,前主有一絲綠光閃爍,月天凡神向着光芒處迎去,這一舉步,人已經進入了殿內了,於是月天凡在殿內繼續向前走去,神殿無門,卻有進入之法,路有萬條,就月天凡知道的,每一個進入神殿的人,包括一直教導他的師祖進入的方法也和他不同,實是因人而異,沒有一絲可借鑑的,這座神殿能進的自然能進,進不去的,真是不得門而入的。
沒走上幾步,月天凡身周處卻已是春暖花開了。
這時月天凡如同進入了另一界般,此處有無數鳥、獸、魚、蟲飛行奔走於其間,然而月天凡卻無法用手去觸摸它們,這些動物們依着各自的習性,不停地演化着看不明白的動作,然後一一逝去,月天凡坐在地上,細心參悟着。
在他細心參悟這動物的動作與外形時,每一次都會有新的收穫,而且每一次的若有所獲,就會有一絲絲綠光,漫漫地滲透入月天凡體內,這些綠光卻不是靈氣,靈氣是比空氣更加細小的,靈識如果不夠精細凝實,靈氣卻是無法發現的,這才造成了許人無法修練。
而這一絲絲的綠光,卻有如奶液之稠,有如清水之質,宛如實物一般緩緩注入月天凡體內,進得體內,綠光也不化去,卻仍自跳動着,如同生長在月天凡的體內般地,在月天主的體內三柱附近盤旋起來,等到綠光慢慢地壯大後,這一束練光開始在月天凡體內不停地進出着,每進出一次,月天凡的身體就肉眼可見地強壯上幾分。
一個多時辰後,月天凡感覺到體內的綠光已經吸收到了極點,月天凡站起身來舉步再次向前走去。
他似乎也沒有走上幾步,卻又是到了一界了,然而這裡卻是與春光燦爛不同,這裡赫然已經是夏日炎炎的,月天凡直走到日頭之下,這夏日彷彿受到指引,直向着月天凡吐出了一股明焰來。
這時一輪火日於天空不時噴出火焰,這火焰直入月天凡體內,仍是這般出而復進,進而又出的。
春、夏、秋、冬四季月天凡一夜即過,感受到身體內似乎有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月天凡伸出手握了一下,體內一股充沛的神力就於體內穿梭來回了不知多少次了,這是一股無法控制的力量,至少月天凡暫時還無法完全控制它。
過得四景,月天凡站在一座更爲宏大的宮殿處,這裡他也來過數百次了,他知道,只有進入這裡,他才能自行體悟到神術的運用,才能真正地進入傳承的領域,否則那怕得到再多的神力,那也只能做爲一個載體的存在。
然而以他如今的修爲,他卻也始終不得門而入,月天凡站了片刻,這時他四周是一片荒蕪,沒有任何生命,也沒有一點啓示,他找不到方向,甚至也找不到自我了,月天凡有些失望,但卻沒有多想,他轉身向外行去。
這大殿竟是含着春、夏、秋、冬四景,四景之後更有巨殿是月天凡所未探索過的,這個神秘地大殿卻不是此界之物,這個傳承神殿卻正是萬蕊神侍帶來的傳承神府,然而萬蕊神侍被萬劫魔祖所殺,這神府竟自落入了中央大陸,並落到了月家先祖的手中,這一切是連神主也想不到的,神府卻脫離了萬蕊界神主的控制,依着本能地自行傳承了下來。
而月家也是在得到此殿之後方纔得立玄月門建紅月王國。
帶着一絲失望出了殿,月天凡想着,難道一定要先做過國主,在世俗中修練有成,再回來繼續嗎?
且說另一面,大正王后參加完詩社,她這才發現,紅月王國還有比玄月門更有趣的人,那就是方天與方雪了。本來不願參予到世俗中去的王后,竟也動了一點凡念來,也罷,這點小事,就幫方家一把吧,畢竟不好白白地受了人家的好的,且不說在她的心裡這個方天與方雪竟有着不下兒女般的讓她憐愛着。
大正王后思忖了一會,就決定將力度稍微提高一點,派出一個有份量的,這樣才能顯示她對方家的迴護之心的。
回宮大正王后坐在春寧殿中,伸手喚來一名太監,低語一聲,就見太監出門而去。
不一會兒一名華服金袍大漢就出現在宮門外,這大漢一臉張揚般的英氣,似是直要騰空而去,如今仍是春寒料峭,殿門口回堂風颳處,如刀般的冷利,然而這風似是也避着這個漢子,竟沒有吹起他的一片衣角,一絲頭髮去,這漢子一身卻是如同鋼鐵所鑄,一陣劇風吹過,一至大漢身邊,風聲也是一駐而停。
華服金袍大漢這會兒在殿門外,雖然這會兒大正王后還看不到他,他卻在殿外恭敬低首一揖道:“月行見過太師叔祖。”
大正王后是月含煙小弟子,按輩份,卻正是月行太太師叔祖了,聽外面月行已到。
大正王后端起身向着外面輕聲說:“是月行到了啊,進來吧。”
月行這時才領命而入,低首站在大正王后身前又是一揖。
大正王后擡手虛讓了一上說:“月行啊,這李家的人最近是不是很囂張的啊。”
月行想了一會說:“這個弟子倒是不知的,只是弟子想我紅月王國如果有家族囂張的話,應該只有王家吧。”
大正王后想了一會說:“王家,那王權已經達元嬰了啊。”
月行躬身答道:“是的,請太師叔祖放心,弟子六年前就知道王權已達元嬰,只因弟子剛出百萬大山,在山中受了些傷,且已經元氣耗盡,也就沒有動手,弟子正想着這幾年找個時間去教訓下他,以免他忘了本份,不知天高地厚了。”
大正王后輕笑一聲說:“這些事就都隨你自己看着辦吧,只是這李家去方家逼親,我不喜歡。
細細想了一下,王后又說:“我是應承過方家的,方家這一家人,我看着都還不錯的,尤其是方天、方雪這二人,我玄月門外難得出此人才啊,嗯,這樣吧,你去李家說一聲,讓這些李家的人都本份些,別再去騷擾方家了,省得讓人煩的。”
月行呆了一會,心想這李、方二家的小事實在是不值得一提的,就是李家的人,那也不是揮手就滅了的?可即然太師叔祖提起,又只是讓李家別騷擾方家了,倒是沒有說怎麼處理這事,月行也覺得有些棘手,也罷就去李家走走吧。
月行聽得王后吩咐,拱手遂說:“弟子這就去李家轉轉。”
裡面大正王后也不多吩咐,卻揮揮手說:“去吧。”
月行也是個直接人,轉身走出王宮,也不帶隨從就向李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