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依着他粗淺的心理學知識分析完這來濤的心理,他也是一驚,這傢伙太難把握了!不能再說出自己的那些條件了,否則還不知道這傢伙認爲方家怎樣的不值錢,怎樣的想要利用他呢!
世間的人往往就有這樣的,就如來濤,如果一萬個人遇到這種情況就會有一萬種情況,來濤可以有許多種做法,其一耍豪情牌,少爺,我爲方家拚了命了,你要如何如何,方天還能不答應?他也耍感情牌,少爺來濤無親無友,無處可去……還可耍無賴,總之方法甚多,可來濤卻偏偏用了這個法子,那就是他來濤還是很有用的!他來濤是憑着本事要方天收下他,並不是靠別的!
好吧,一個四分之一的來濤,衝鋒陷陣,赴湯蹈火?鋪牀疊被,端茶倒水?這樣就能換得除了方天的陣法外,幾乎要一個門派的精心培養?而且還是不一定成功的那一種?
方天也擡起頭,仍是輕搖了搖,因爲他有些暈了,對着來濤他最多的是不忍,他卻不知怎樣應對,這時來濤終於低下頭來,把命運交給別人,等待宣判的感覺對來濤來說很難去適應,再看看自己的情況,他自己也有些灰心喪氣了。。
心裡輕輕的轉了一個念頭來,方天才強自壓住感嘆和驚訝,對着來濤說出了他的新條件:“來兄弟啊,我如今練的這一部功法,是我自創的,如今這部功法也創至金丹了,我看你這情況。練我這功法興許也算是一個辦法了,只是……”
方天又想起了他第一次“築氣藏穴”那一通差點暴體的恐怖來。這功法練起來也就是他,換一個人一定是屍骨早寒了!
但想着來濤這個比他還怪的怪物。方天倒是有點放心了!
這個怪物,連月老魔這樣的元嬰靈氣暴衝下,也沒有暴體而亡,練這個應該不是問題,只是要告誡他一下,不要輕易傳給別人才行,這功法對一部分人有用,但對大多數人來說,就純屬有害無益了。
方天這又一沉吟。來濤心裡從雲端又跌落到了地獄了,方天這樣子,顯然是拿捏啊,來濤對任何功法都是極度渴望,更何況這個可能解決他身體問題的功法來濤已經等不及要學了。
來濤這時也是急眼了,卻福至心靈的低頭大聲說:“弟子願拜在師尊門下,請師尊賜下功法。”
方天前面只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來濤的對自我價值的認定!
這個來濤始終認爲自己是無價的,他是憑着能力纔得到了方天的認可的!
方天當然也承認這一點,但對來濤這種“唯有用”存在論。他的看法是這個論點和月老魔的“元嬰之下皆螻蟻”是一脈相承的。
一想起這些人的固執的不可更改的思想,方天就知道,在遇到這種人時,你如果沒有用了。那麼註定是會被拋棄的。
這個來濤看來今後還不知道要費他多少心思,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方天不知道這個來濤在江湖中歷練已久,是個老油條了。他更不知道,緣於他的猶豫才讓來濤做出了拜師的決心了。否則以來濤的心思。他一個會爲了修練付出一切的人,還真有可能學會了《大自在功》就另走他路。
就算到了現在。這個來濤拜了師,也很有可能在付出足夠的代價後,轉身而去,因爲他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正宗的修真者,爲了修練,包括生命在內,沒有他不可以捨棄的!
見來濤願拜在他座下,方天反而更猶豫了,他座下如今也就騙了一個圖龍,這來濤也有至少四十了,讓他如何收下這麼老的弟子啊,他不由皺着眉囁嚅着:“這個、這個!”來濤見此情景,更急了,他帶着哭聲說:“如果師尊不收下我,我寧願死在師尊座下!”
無奈的方天只有收下了這個性子古怪的、比父親還大了十多歲的弟子,實則這來濤做他的弟子還真有點勉強啊!
方天挑了挑眉,這才嘆了口氣說:“那好吧,我也就收下了你,只是我傳你的這個功法,切記沒有我同意是不可外傳的!”方天的本意卻是因爲此功法可練之人着實太少,而在這一界裡,就更難以把握了,這處靈氣十分充沛,再加上這功法進境更是神速,一個不慎那就要出人命滴!
來濤雖然不知道方天的真實想支,卻那裡能不知道功法不可輕傳這個道理?聽方天這一吩咐,他只是欣喜的連聲應下了。
見來濤點頭,方天這纔開始準備傳功!
不一會兒,就見二人已經於七個“三才陣”的陣中坐定,方天也不再多言,遂傳起了《大自在功》心法來,果然在這個變異的三才陣輔助下,來濤修練起來竟然也很順利,修練速度更是不在圖龍之下。
等到了第二日,九轉功成,來濤收功起身,二人才又驚喜的發現,還真是成了!這時的來濤雖然身上滿蘊的靈氣仍有一部分不知去向了,但他卻仍死死的保持着第三層的境界,並不曾一夜回到從前!
最重要的是“築氣藏穴”像是爲他量身打造的,這個來濤還真不用擔心暴體,“築氣藏穴”輕旋而成,就不停的引入天地靈氣,靈氣自成一穴,超過量後就自行引入體內滋養他的肉身,這小子靈氣入體再多,也不夠他消耗,連方天也心裡一陣陣的無語。
真的成了,來濤一時淚如雨下,他一生的心願終於有了希望,這時來濤已經把方天視爲神明瞭。
來濤雖然也修練過功法,但,除了方天他從未聽說過有人能自闖功法,而這功法竟然如此神奇,不修練也能自行從天地吸收靈氣入體,來濤終於知道自己有多幸運了,他遇到了方天,拜方天爲師是一件多麼值得慶幸的事啊!
方天等人離開紫紅月,亡命逃走的月行與月天凡一日不到也逃回了紅月王國。
如今紅月王國大亂,紫堇王國趁虛而入,兵鋒直指紫紅月,大正王月賚也已經在半個月前主率百萬大軍御架親征去了,宮裡如今作主的就換成了大正王后鬱秀蘭。
月行與月天凡一路失魂落魄的衝進王宮,得了消息的王后也忙前來探看,剛進後宮供奉院,大正王后就看見了一身長滿了石塊,已經渾身黑血,就快要看不出形狀的月行!看着他的慘狀,鬱秀蘭也是大吃一驚,再看着顯然也是失魂落魄的月天凡,鬱秀蘭更是忍不住驚訝地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又與誰動手了?”
兩人連忙向王后稟明瞭這一日在方天府內的遭遇。
鬱秀蘭本來一臉驚訝,帶着七分的同情聽着二人的不幸遭遇,待到一聽月行與月天凡竟是在方家動了手了!而方家一門老小,如今也已經全數遠避他鄉時,鬱秀蘭不由十分忿怒,聽到一半,鬱秀蘭就顫着伸出右手的纖纖經指,指着二人竟然一時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這兩個敗家子這簡直是在拆紅月的樑柱子啊!
嬌喘了數口氣,柳眉倒豎的鬱秀蘭才指着傷勢沉重的月行與月天凡開始怒斥不停!
見眼前兩人被罵得二人連頭也擡不起來了,怒斥的鬱秀蘭卻仍覺不解氣!
罵着,鬱秀蘭低首細想了想,這一次事情可有些大條了,按照她對方天的瞭解,方天一定會帶着家人去紫堇王國,今後月方兩家的仇也就會起結越大了!
她的好女婿啊,爲了這個女婿,她都與大王翻臉了,她連尊嚴也放下了!
可這一下子,這個小方天眼見着就要變成別人的女婿了!不行,鬱秀蘭頭疼不已,索性她也覺得要出些奇招了;
忿怒之後,稍平靜一些時,王后低首沉思了一會,也不理仍趴在地上的月行與月天凡,就當是先罰他們跪着反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