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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殳樹盤讓夫人祖丹珠在原地等着,他自己卻凝聚的妖識只輕輕一展,身形卻與天地化爲一體,妖識延展處,就是盤王所在了,就見妖識一凝,盤王再一現身已出現在這神秘的黑衣人面前。
盤王站定,看着這神秘的黑衣人,黑衣人如實質的衣物,在盤王眼內如同存在,可妖識看去,他卻不停地變幻着。
以盤王的妖識看去,這黑衣人卻也是如隱入煙霧之中,似實實虛地若隱若現着。
看着這黑衣人,盤王如何識不得這功法,盯着黑衣人,盤王不由冷哼一聲道:“《幻天隱地萬法空訣》,你不是月含煙,也不是月含塵,怎地卻有如此功法,看着你也是前輩高人了,爲何卻這樣神神鬼鬼的,也不怕折了前輩的面子嗎?”
見黑衣人仍不答話,盤王不耐煩地又問道:“不知你來我百萬大山卻是爲何?”
黑衣人卻不答話,只如影般立於月光下,身形在光中卻如煙輕蕩着,他似乎只爲阻止根殳樹盤出這百萬大山般地,輕煙蕩處常人看着紋絲不動,落在盤王這等高手眼中,卻似隨時出手攻向盤王任何一處破綻。
根殳樹盤苦思着這人是誰,此人功法正是月家正宗的《幻天隱地萬法空訣》,這世間能達到如此功力者,他知道的卻只有月家姊弟二人,可眼前這人功力雖未見高過二人多少,卻是更見精純動作處更見飄渺,隱隱地直欲化入天地。
根殳樹盤想得片刻,做爲大妖,他自靈識未開起至今,也是經過了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多少年了,但他本體是爲由天地生成的奎木漸成妖識而生成的大妖,只是有一絲妖識初天地起開始推測,盤王本體怕不也是早已過了數萬年了,這數萬年,他什麼沒有經歷過?根殳樹盤從不以智慧學識見長,卻是見多識廣,數萬年來經歷之豐富也是世間僅有,看着眼前黑衣人,盤王思量片刻,也是臉色大變,喝道:“你是月之聖,你這老魔還活着?這怎麼可能?”
黑衣人聽到“月之聖”三個字,果然心裡一驚,身形頓時一陣晃動,根殳樹盤心裡一緊,急道“不妙,這是幻像,夫人小心。”
卻是黑衣人在盤王心神不屬,在推測身前神秘人來歷的這一刻在喊出“月之聖”時心情激盪,一進妖識無法鎖定這黑衣人,被黑衣人抓住一個破綻,直撲祖丹珠而去。
根殳樹盤身形也是一淡,再次凝聚時卻已經來到了祖丹珠旁,卻見祖丹珠果然萎頓於地,不由大怒,看着早已經遠離的神秘黑衣人,根殳樹盤那裡還敢追擊,這黑衣人卻直飛而去,仍是一言不發,卻只聽遠處傳來一陣刺耳陰笑聲來。
根殳樹盤扶着夫人盤坐調息,一個時辰祖丹珠方傷勢已漸漸緩解下來,雖還不能自行調息,傷勢卻暫時穩定下來,不再惡化了,根殳樹盤卻恨恨看着紫紅月城方向,雙拳一握,心裡暗想,月老魔,你欺人太甚了,你直當我是個死妖?這一筆賬待我過得些日子再與你去算算。恨恨地想罷,妖識展處,攜着夫人直返洞府而去,這一次夫人卻是重傷垂死,卻是必須閉關養傷,那裡出得這百萬大山了。
盤王與夫人這一番滿懷信心與思親之念地探親之旅卻是還沒有走出百萬大山已折翼而回。
在無垠砂海里,方天與一衆元嬰高手卻那裡找得到大妖的絲毫蹤跡,衆人只提防着四處,唯恐這時大妖忽現了。
忽然,夜空傳來一隻鳥兒的啼鳴聲,衆人心裡也皆是一顫。
這是一個恐怖的夜,這一夜,衆人都沒有離開,站在綠洲湖邊,衆人互相警惕着,誰也不敢先動。
衆人雖集於一處互相注視卻互不信任,他們看着身旁熟悉的面孔,卻也都是陰森森的,彷彿大妖嘲笑着自己。一羣高手站在一處卻沒有一絲安全感,只有一股冷意。
大妖在眼前殺人,綠洲卻不見血腥,以往自信的元嬰高手這時心裡明白,這衆人中卻是找不到一人可以做到。
衆人不由均感駭然,尤其是幾個未及元嬰的,卻都是妖口餘生,以往的高手的自信卻早已蕩然無存,看着面前的元嬰高手,紛紛思量着那裡更加安全,沒有幾個人在這一刻仍敢放手一搏了。
衆人遊目四顧,卻毫無發現。
第二日,衆人也沒有想出好的解決辦法,這時衆人靈識一動,又有一人進入綠洲,月行臉上已露喜色,是月天凡,月天凡終於回來了。
頸部帶着一道血痕,以往如山般沉穩的月天凡此刻十分虛弱,那裡還有以往半分神彩。他兀自不願相信,這世界竟有妖敢吸天命者的血,竟能犯他的虎威,這一次給他的教訓也已經讓他明白,世界不只是爲他而生的,讓他第一次渴望有更強的實力。
月行早已迎上前,飛快地攜着他離開衆人視線,進入了玄月門的駐地,他要檢查月天凡的傷,要給月天凡療傷,可是在月天凡傷上只有一處傷,只是損血過多。
過了幾個時辰,臉色恢復了正常地月天凡隨着月行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
聽了月行的話,方天也曾接了妖獸數百爪,月天凡心底裡卻始終不信,以他帶着的數十金丹頂期高手,他本人更是身修數種神技,這樣也無法接下大妖一擊,方天是如何做到的?他已經決定,一定要試試這方天,這個方天難道只是一個紅月世家子弟?
月天凡聽了月行對砂海回來到現在發生的變化,他站在綠洲中心裡翻江倒海地想着方天,其餘的人卻在捉摸倒底誰是大妖。
首先要排除方天,月天凡,王天,風殺,方平,而肖小小更是築基初成,這幾人也最高不過金丹巔峰,其實力在一衆元嬰眼裡如白染皁,一目瞭然。
而幾位元嬰高手中就有十二劍山天劍老人、天隱宗雷勝、紅月王家王權、道藏宗祖延、五行門顧一波、八氣丹青門明悟、神兵門左文、正一道門肖嚴真人、玄月門月行、陶盈兒。
方天對站在身邊的肖嚴真人低聲說:“弟子見過這大妖,弟子不幸遇到這大妖,幸得老師相救,才得已僥倖,老師也與大妖戰了一場,弟子雖看不明白,卻知道這大妖可能與我老師實力相當的。”
衆人何等耳力,肖嚴真人也未及遮蔽,這一聲如驚雷,直入衆人耳中,衆人不由齊向方天看來。
肖嚴真人若有所思地說:“你老師,什麼境界,可以告訴我們嗎?”
方天苦笑着說:“老師除傳我功法外,卻什麼也沒有說過,至於老師的境界,在下微末功夫,如何能瞭解其萬一。”
肖嚴真人正想再問些什麼,一邊月行已經插口說:“你老師什麼境界你不知道,那麼你老師比我如何?”
方天那裡好回答,只好說:“弟子境界低微,卻也不好判斷啊!”
月行怒道:“你這也不知,那也不知,又說來何用?”
方天笑着答道:“弟子正要說,據家師說,這大妖有重傷在身,不然卻也不好對付。”
衆人一聽大妖有傷在身,不由眼睛均一亮,也許還有些辦法,死寂的氣氛漸有所迴轉。轉念一想衆人不由又是一愣,這方天的老師能與大妖一戰,明顯是個絕頂高手,行蹤不定,怕是也在這砂海中尋路,這一番如能結交的話……..。
月天凡這時站了出來,他緊盯着方天笑着說:“方兄弟,聽說你也接了大妖數百爪,那麼你認爲大妖是什麼境界?”
方天苦笑着,終於來了,這個月天凡真是他命中的剋星啊,他轉頭向身邊幾人看去,大家都一幅深思的樣子,連肖嚴真人也若有所思,方天嘆了口氣說:“這大妖深不可測,她只是隨手出爪攻來,我就已經重傷不支了,幸好老師及時出現,否則我那裡還能見到各位前輩?”
月天凡這時卻更加雙目炯炯,看着方天說:“這麼說,大妖在見到我們時是全力攻擊,而對你只是隨手而攻的?”
這句話卻有一個很深的陷井了,隱含的意思卻是大妖對方天放水,有心人不由就把大妖與方天口中的老師聯繫在了一起,是啊,大妖一出現在方天身邊他的老師就出來了,而他的老師卻不在這砂海中,最少不在綠洲這衆人中,難道他真的在砂海里也能來去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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