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公司一大早就是勵志,會上講師從天上到地上,從古至今,從三十六計到心理學地海講着。講師自以爲是的一些錯誤知識,方天很少留意,即便是講師高吼着口號,連這也沒有打攪到方天流着口水看着眼前這一位,他盯了一年的長髮披肩、身材婀娜的美女……..。
美女叫戴可欣,高挑的身材,一雙美麗的杏眼,笑起來一口細碎的白牙。
方天在心裡算了一下,加上開會前戴可欣對他輕輕地笑了一下,這已經是美女對他的第365個笑了。
365天就是一年了,方天暗想,那就是美女看見他就在微笑,這是在鼓勵他,讓他主動點。
“戴可欣,今天下午去xx行,有一個開拓新產品的推介會,我們有個新產品要推廣一下,你準備一下,我們一起去”。講師在又一次喊完口號後對美女說。
衆帥哥一邊起立站起,一邊紛紛大罵,“媽的,這個大色狼”,一衆帥哥雖然氣憤着,卻也不敢開口勸阻女神去參加產品推介會,就是他們這一羣人,也沒有一個不希望自己能加入到產品推介會的隊伍中去。如今保險公司的業務也是很難開展的,現在的中國人也沒有多少有理財與保險規劃與理念,尤其是通貨膨脹,讓百姓們買啥都覺得不放心,然而進了銀行與銀行合作推出保險產品,卻是一個極好的途徑,產品營銷的相對要容易一些。
本來衆人喊幾聲,也不敢真地阻了心目中的女神的好事,不料今天就是出了邪性了,這平日裡的一個小c曲,卻徹底地壞在方天手上了。正所謂物質生活滿足了,人就要追求精神生活了,這句話用在方天身上也很適用,在戴可欣正組織語言,即不傷人,也不引起公憤的話還在腦海裡醞釀將出未出之際,方天已以最灑脫的姿勢,走到了他傾心已久的戴可欣身邊。
方天這一衝動的跳出來,就打破了兩年來保險公司的帥哥們追求美女的老規矩。方天不知道,他只顧得表現出自己的勇氣,卻沒有衡量自己的實力,沒有考慮到衆人的面子,竟讓這一次宣告失敗引發了一連竄不良後果。
起身前,方天唯一想到的是自己的扮相,他小心的把衣褲再次拉了拉,以保證自己早上剛熨燙的服飾看起來紋路依然筆直。心裡鼓盪着熱血的方天,就微低下頭,擋在了美女的身前。
這種事情身爲的美女戴可欣可從來沒少遇到過。
通常,此時只要她保持着繼續向前的堅定步伐,擋住了她的路的人必會訕訕的避開。
這是一個很冷的笑話,大家心照不宣的都知道攔路者打的是什麼主意,卻也都會很善意的“相信”,此乃同事之間開個玩笑而已。
所以方天低頭扮酷,攔住去路後,戴可欣仍輕笑着,自信的筆直向前,然後就是新的玩笑的終止符。這一次玩笑到應出現句號那裡,沒有終止,前面略高偏瘦的毛頭小子還是寸步不讓的攔在路前。
“方老師過於緊張,忘記讓路了吧?”戴可欣心裡微訝,挑眉擡眼,入目一對亮如晨星的黑眸,眸中如她所料的帶着點倉惶,然而更多的是堅定。
“方老師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要做什麼?”戴可欣腦中閃現出這個念頭來。
“砰、砰、砰……”
在這一對亮如晨星的黑眸的緊張注視下,戴可欣也難得的感受到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有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從十三歲開始的初戀,到今天的花信之年。
由感動,到感傷,經歷了頗多感悟的戴可欣早就算不出來了。
戴可欣早就明白了,美麗帶給她最多的是感悟,最少的偏偏就是感動。
看着黑眸中映出自己目中閃過一絲迷茫,幾分掙扎,和一點心動,久歷感悟的戴可欣與初嘗感動的方天幾乎同樣,在應該及時做出反應時,慢了一步。
這一刻方天與戴可欣的距離很近。
已經近到了能聞到彼此的呼吸的地步。
當這種暖昧的姿勢已經長達幾秒後,一直等着看笑話的帥哥們幾乎快要從“善意的體諒”轉變爲“衝動的懲罰”時,方天才控制住緊張的情緒。
自戴可欣眼中,也看到了鼓勵,方天才自顧自地擺出了練習已久的微笑。晃動了一下因爲激情變得僵硬的身體,方天以最輕鬆的搭訕語氣,以最深情地目光注視着戴可欣,低頭柔聲說道:“嗨,戴可欣,晚上的電影好像不錯噢,是《美國隊長》,有沒有興趣我們一起去看啊,我請你。”
盯着眼前這張漂亮的臉蛋,方天表面上鎮定自若,實則他的小腿肚子卻已經在顫抖不停了。方天強忍着落荒而逃的想法,擡着盯着戴可欣的美眸,執拗的等着戴可欣的宣判。
表達完這一段情,方天就已經無所謂成功,無所謂失敗,那怕是被死刑,也好過此時衆人矚目下等待的煎熬。
這可是三十年來方天的第一次真情表白啊,他也是特意選擇在人最多的時候,他認爲,只有這樣才能讓戴可欣看到自己的決心,自己的勇氣。而當他當衆說完這句話時,他已經開始後悔了。
戴可欣睜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一察覺到方天露怯,她也順勢微側了身子,同樣一臉標準的“傾城之笑”,禮貌地擺了一下頭說:“晚上有公務員考試培訓班,得去上課,謝謝你了。”
這話提醒了方天,也讓方天覺得腦裡轟的一聲響起炸雷般的聲音。公務員考試培訓,對噢,這些日子事業有些順風順水的方天確實有點得意忘形了,他忘記了女神與自己的差距有多大了。這位女神是本科碩士學位,雖然來的時間不短,可她來這裡是來混資歷和經驗的,自己卻是來混肚子的,其境界相差何其之大?
在業績上戴可欣距離自己確有天地之差,可人家出生家世卻是方天不能望其項背的。這句話一入耳,腦裡就有一個鞭炮忽地爆開了,炸得方天一時臉色蒼白。
一直以來他都很自卑,別人不是本科就是研究生,而他也就是個小學生。我這是在幹什麼?鬼迷心竅了啊,我還是去跑個單吧,方天雖然沒有及時退走,心裡卻已經打算退卻。
方天表白完了,也算從其中回過味來。方天已經知道,這次真是自己冒失了。他認爲的勇氣,實際上衝動多了點,理智少了些。方天心道,我還是撤吧。
方天這邊正要撤呢,清算就來到了。因爲無視規矩不給大家面子的找場子的已經準備就緒了。
因爲方天處理問題不夠麻利,本來打個哈哈就過去,可退的太慢也讓大家的精神都飽受了“摧殘”。美女那邊自然沒有人去找事,看着不自量力的方天衆帥哥們卻鬥志狂涌。
方天訕訕的將退未退,還在強撐着時,講師早就邁着八字步過來了,講師個子不高,但爲了用他高高在上的神情去鳥視方天,講師腰後傾了近六十度,頭擡起與脖子呈現九十度角,本來這角度是看不見人的,講師畢竟有知識,微側頭,眼神刷地從三角眼的左眼角上方就飄了出來,迎向了方天的有些許黯然的黑眸。
講師就用這眼神輕蔑地撇着方天,嘴裡y陽怪氣地說,“那個誰?這是想找女朋友了?啥時候長到這本事了啊,啊?也不瞧瞧你這熊樣啊,怎麼着,你有錢?有房?還是有車啊?”
三無青年本就是事實,所以在當此一問時,他更是無語了“……”。
旁邊幾個哥們也開始放肆地指點着,並大聲嘲笑着方天:“哥們,你撒泡n照一下自己好不,講點公德地話可以在馬桶裡去照啊,瞧你那熊樣也想玩深情表白?”
這時面臨諸多指責,也只能算是手足無措了,可再聽近日正跟着自己這個前輩學習業務的曹小健也不忘落井下石地調侃起來:“天哥,別介啊,你可是我天哥,不是天鵝哥吧?”
這話讓方天出離了憤怒了,xx的曹小健,平日裡天哥長天哥短的,這小子可真y,一席話讓方天氣得就說不出話來了。
偏偏這時戴可欣聽得曹小健的俏皮話,不由俏皮的捂嘴笑了。
講師見戴可欣這會兒被曹小健引得一笑,不由也笑着說:“可欣可是保險公司一朵花,怎能只比做天鵝的?”
今日之星曹小健隨口捧哏的說道:“那誰是牛糞啊?”
一衆帥哥,美女隨即果斷的看向手足無措的方天。
看這講師的“吊”樣,在衆人的恥笑聲中,從未終止過修練的方天莫名地就出離憤怒了,當然這時也看出了他自創的《大自在功》在養氣功夫上的差距了。
方天雖然不年輕了,但閱歷和挫折還是不足啊,心怯着要退後的方天,卻被這氣氛給激住了。已經準備撤退的方天腦裡轟的一聲。年輕氣盛的他微擡手,就抓住了走過身邊,轉身欲說幾句的戴可欣的手腕子。
羞憤之下,方天甚至呲着牙,笑着對眼前已經有些不安的美女說道:“給個面子吧,不就一場電影嘛。”
英雄救美的講師那裡見得這個?是然身材不高,可他還是衝將上來,一把推在方天肩上,推得方天一個趔趄。動完粗後,講師更是嘴裡不乾不淨地說道:“你個小赤佬的,你找死啊你,就你這樣的角色,也敢威脅人啊。”
方天早已被講師與曹小健二人組給激得一時怒火中燒。這時,再被推得這一記,他是忍得已經忍不住了。方天不由伸手對着講師的臉就來了一拳頭。
武力值不高的方天這一拳砸的不是地方,一拳出手,當即講師的鼻血和着口水,再加上“驚天動地”的嚎叫聲,就一起跳出了他瘦弱的胸腔子。
鮮血噴在黃色的木地板上,把地板灑成一片略呈褐色的小花。
方天略有點興奮,他終於擺脫了從未見識過的虛弱和膽怯。
老話說的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方天沒見過幾回的經理這時就嚴格的履行了“墨菲定理”,在一片狼藉中,經理還是光榮地出現了。
毫無玄念,價值決定重要性,在資歷與學歷,甚至在業績上,方天的重要性遠遜於講師。已經工作了兩年的“百人斬”方天就光榮地被保險公司請了出去。
帶着一絲醉意,才失業的方天呷完了他要的啤酒,感覺到難得的暈眩,方天離開了地板上佈滿了油膩地“又聞香大排檔”。
腳上甚至還粘着一張餐巾紙的方天,毫無顧忌的站在了“教育學院”的門口。遠遠的看着門口的人流,方天的臉色變的蒼白起來,因爲這時他看到了讓他的簡單的愛承受了最後一擊的場面。
門口出現的是保險公司的衆人心目中的女神戴可欣,這時的她帶着標準地“保險傾城”之笑。不過出現在門口的她,竟小鳥依人地依偎在經理懷裡。世界像是塌陷了,戴可欣這個純潔的女神,讓他深刻地、立體地、全方位地瞭解了“小三”這一個美麗形像
長江邊上一個失戀少年,心裡有着一股子把“夏日都能悲涼出了寒冬”的冷意。
還是冬天,這個穿戴很清涼的“三無青年”一步一步地向江心走去,他當然不是想自殺,也不是爲了試試水到底有多深、有多涼。
他現在也只是想趟趟水,讓自己冷靜下來。方天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去想,揚起雙臂試圖捧起蒼天來,這大概是多數失戀青年的自多表現。
可方天萬萬也沒有想到的是,他趟了一次水,就趟到了這個從未見過的地方,也會遇見這麼多他從沒有見過的人。他更沒有想到,他一直堅持的修練在這個世界是真的存在的,那麼他又可以做到什麼程度呢?
“三無青年”一無所知的向江心走去,漸漸的方天發現有些不對。努力的睜大了眼睛後,方天甚至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這一下很用力,方天也清楚的感知到了真實的痛覺,可他仍然認爲自己是在做夢。
這是當然是有原因的,在江心中站着的方天,忽然看到自己身上好像開始發光了。
是的,一道越來越明亮的光,從方天的心臟處,向外散發了出去。還有更爲荒誕的事情,接下來,方天還看到了,自己的衣物也正在一件件的消失,而到最後,他的身體也開始變得越來越透明瞭。努力睜大雙眼的方天看到,自己的身體之中的經絡,此時都已經清晰可見了。
奇怪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異像,直到後來,方天都已經看到了自己的那顆跳動的心臟時,方天才開始害怕起來。
心臟“突、突、突……”的狂跳着,方天強自鎮定,皺眉眯眼再細向身體中看去時,幻覺又消失了。方天伸了伸手,高興的發現,身體開始恢復正常了。
這時方天又放下舉起的雙手,輕輕的摸了摸心臟的位置,真實的感受到跳動着的心臟後,方天也不由得呆笑了一下。
方天自嘲的笑了一下,很顯然,這就是喝高了的表像。自從父母離開他之後,方天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沒有正經的喝過酒了?
與方天的嘲笑自己喝高了不一樣,另一個人很清楚發生了什麼。
身在異界之中的摩根.卡納分明就意識到,他身上力量已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禁錮住了。摩根.卡納擁有着一件世所罕見的寶物,此物是他只需一念間,就能爆發驚天力量地“小千世界”。摩根.卡納確定,自己只需要能一個動念,他就足以改變自己眼下這種窘迫的狀況。
方天與摩根.卡納身上都出現了異狀,卻沒有一人能看到。天地之間有兩道不可知的波紋在這一瞬間,漫天遮地的蒼茫y影,將“方天、摩根.卡納、太極、小千世界”的影子映s於天地之間。
強大的力量,讓本不在一個世界的物質,紛紛被強行的攪在一處,飛快的旋轉着。
正從身體透明的幻覺中恢復過來的方天,猶自不斷的抱怨着酒精的不良作用。在又一次自失的一笑後,酒精的危害再次發作,頭暈眼花無力站直的方天只能閉起自己的眼睛,輕搖着他越來越暈的腦袋來。
“我可不是想來自殺的,如果因爲站立不穩,而醉臥在江中,一定會被淹死的。這一下,就不知道會被嘲笑多久了,就不知道他們還能記得我多長時間。”
暈眩之中的方天自嘲的想着雜七雜八的事情。
如果方天還能再次努力睜開雙眼睛,他會發現自己的身體此時早就消失不見了,而他的那顆正自搖晃的腦袋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再一次醒過來後,方天看到的就是長相極古怪的摩根.卡納。
見方天滿臉震驚的看着自己,身着晃眼的亮銀白衣的摩根.卡納帶着一些痛心,並一臉嚴肅對方天說道:“兒子,想起什麼了麼?”
眼前這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自稱是自己的爹爹,這讓方天有些摸不着頭腦,方天沒有答話,只是皺緊眉頭試圖回想起自己的過往。
摩根.卡納擔心的摸了下方天的額頭,在確認方天沒有發燒後,才接着說道:“兒子你沒有事吧?都是爹爹沒有用,敵人太強大了,爹爹沒有辦法保護好你。竟讓你的腦袋受了不輕的撞擊,以致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不過沒有關係的,我們現在暫時還是安全的。我們就暫居在方老漢的家中,你不用過於憂心,爹爹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實在想不起任何事情的方天,也不得不接受摩根.卡納的說法,跟着摩根.卡納安心的住了下來。
方老漢家裡一貧如洗,連隔夜糧也沒有。一大早與摩根.卡納和方天打了個招呼,方老漢就與兒子到山田裡耕地去了。寄居在方老漢家中的摩根.卡納卻絲毫也沒有作客人的自覺,只是帶着更是任事不知道的方天在小村裡四處隨意地走動起來。
山裡的居民大多以耕作打獵爲生。雖然大家都很窮,可鄉親們卻各各熱情飽滿,見了摩根.卡納與方天后,山民們也不見外,有招呼他們吃飯喝水的,還有打聽山外情況的。
帶着方天走遍了整個小山村後,摩根.卡納低頭看着方天笑着說:“兒子,我們的對頭太過強大,稍有一點風聲露出去,我們就必死無疑了。此處山村雖小,卻很閉塞,所以我們只能在這裡長住下去了。”
方天早已經忘卻了一切,他覺得自己根本就聽不懂摩根.卡納在說什麼。“必死無疑”?“強大的敵人”?似乎在自己的生命中,從來沒有這樣的字眼。
即然爹爹已經解釋了,方天也只能試着理解。
於是二人就在小山村裡住了下來。
二人在小山村住下後,每日裡也就很少出門了,就這樣,方天只是每日裡好奇的細細的看着周圍的一切,出自本能的學習着怎麼去生活。
可不知怎麼的,方天在腦海裡常常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面來。這些畫面不只是出現在他的睡夢中,有時就算是在白天,方天一愣神時,他腦中就會出現一些奇怪的,似乎未曾見過,又似是來自生命的記憶來。
“腦子裡又迷糊了麼?兒子?兒子?”
正在走神的方天聽“父親”的問話,他頭也不擡,心不在焉地答道:“是啊!”
摩根.卡納緊鎖眉頭,想了一會,才一臉認真的看着方天道:“天兒啊,你的神魂太弱了,本來我們家傳的“鍛體術”還不到傳你的時候,現在看起來得提前教你了。”
摩根.卡納又直視着方天的雙眼道:“修練“鍛體術”是很辛苦的,我希望你能堅持住。”
從這之後,方天每日一醒過來,摩根.卡納就必然會嚴厲的督促他,讓他修練家傳的“鍛體術”。
摩根.卡納傳給方天的“鍛體術”是相當古怪的。
這門“鍛體術”在方天看來,就是以極慢的速度擺出一個個難度極大的姿勢來,而且最讓人痛苦的是,這門“鍛體術”練起來竟是沒有時間限制的。
這門功法沒有任何要求,只要你擺對了姿勢,就算修練,所在無論“睡、坐、行、臥、走、跑”都可以進行修練。再加上“鍛體術”對每一種動作,都有着異常嚴格甚至到了殘酷地步的要求,修練就如同受酷刑一樣。
讓方天分外難以忍受的是,那怕是自己睡下了,在“父親”揮手動指之下,他也會像是扭麻花一般,不停的在叫喊着醒來,看着自己的身體,自動的變換着一個個古怪的姿勢。
被痛醒,再睡下,再被痛醒就成了方天的正常休息。
幾天的修練後,方天算是初步適應了這種修練方式,並自覺的開始修練了。
“鍛體術”講究的是睡時身緊繞如盤龍;坐時提g,提足心;動處雙肩如張羽;行走肌膚如彈動;臥眠周身如鐵石;足尖沾地如風行;跑動迅捷若脫兔;只這些還不足,這鍛體術更講究的是每一個動作還要與呼吸相配合;
自從方天跟隨父親學習了這門“鍛體術”後,他已經吃盡了諸般苦頭,可雖然能自覺修練了,方天也是數月還沒有入得門來。
方天也從來沒有想到過,光只是一個呼吸,就有這麼多的花樣的。配合着“鍛體術”的每一種姿勢,呼吸的法門也各有不同。有快吸緩出法,有緩吸快出法,有三呼一吸法,有時斷時續法,還雜有嚥氣法,有吐氣法,有納氣法之分。
如果加上在呼吸的同時,還要配合着身體的動作姿勢,那就更是困難重重,幾讓方天痛不欲生了。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句話根本就不適合用在“鍛體術”上。“鍛體術”在方天的認知中那就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師傅”。
就這樣一個月下來,在父親的如玩偶般的c縱下,方天竟然也能勉強的自行修練了。
方天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真的似乎是學會這個有着上千種動作,幾百種呼吸配合,連睡夢中都要修練的“鍛體術”了。因爲方天發現,在爹爹的不斷c縱下,飽受了不知多少折磨的他在練着“鍛體術”時也能安然睡着,並在夢中,自覺自動的按着“鍛體術”的要求,變幻呼吸與動作。
可方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算在睡着之後,他仍然在父親的魔爪的c控下不停地變幻着動作,可這些夢境仍時不時的還是在困擾着方天。
夢中,總是出現那一幢幢的樓房。
在一幢年久失休的樓房內,在一個簡陋的房間裡,還有一個父親,他一臉滄桑,顯然卻更熟悉一些。這個父親雙眼不似摩根.卡納,但目光裡面的慈祥卻一目瞭然。當這個“父親”的形象開始一點點的與方天的腦中另一個形像重合起來後,方天迷茫了。方天竟驚恐的認爲,夢中的這個父親纔是他心目中的父親。
父親、父親?
每每到這時,方天心中都是無盡的痛苦,他總是在嘶喊中驚醒過來。被夢境困擾的方天向摩根.卡納提起了這些夢境,摩根.卡納的答覆就是他還練的不夠苦,不夠累。這是他的功力還沒有達到一定境界,所以他的神魂還沒有被修復。因爲這個原因,他纔會神思不屬,雜念不止。
好吧!
是我沒有練到家啊!
得到了父親的貎似很有道理的答覆,方天也只有咬着牙,繼續苦練起“鍛體術”
又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苦練,方天苦惱的發現,自己還是沒有達到父親所說的“神識清明,一念不生”的地步。夢境未曾離他而去,但有一個認方天高興的事,那就是方天知道,自己的身體真的是強壯了許多。
“鍛體術”修練堅持了兩個月後,本來很弱小的方天,現在已經能輕鬆地舉起門前的那塊堪稱巨石的石凳子。要知道,這個石凳重到就連方雨這個很有幾分笨力氣的山民都舉不起來的大石塊。
方天父子二人在方老漢家裡這麼一住下來,雖然只過得了兩個多月零一點,但方家父子二人卻盡將好吃的儘管端出來,竟是沒有一點藏私的樣子。如此一來,本就貧寒的方家那裡撐得起?
家中本就沒有隔夜之糧,現下又多出了兩個幹吃飯的人,方家的那幾塊薄田裡收下的一點點糧食明顯的要不夠吃了。
這幾日,那怕是方雨每日裡起早貪黑的。甚至他在耕地之餘,還不住腳的上山去打獵,家裡的飯食裡也是野菜越來越多,r食、雜糧的就越發的少了。
方天雖然失憶了,但他卻不傻。修練之餘,方天也多次向“父親”說出方家的窘況,可摩根.卡納不知有何打算,卻每次都只是搖頭不語,看起來竟是絲毫也不理會方家已經出現在眼前的困境。
某一天清晨仍還矇矇亮着,方家爺倆就煮好飯食奉上。可方天終於也在吃了一碗野菜湯後,就再也忍不住了。見方家爺倆端起碗將清湯一樣的飯倒進巨口中,還在意猶未盡的拍着碗底,指望能從碗裡再拍出一點湯汁來,方天也幾口就喝完了菜湯。
這一次方天沒有自去修練,他反而站起身來,走到方雨身邊。方天也不擡頭看他的“父親”,卻笑着對方雨和方老漢說道:“叔叔,爺爺,你們吃好了麼?好了我們就走吧,今天我也要和叔叔一起去打獵。”
方天難得的開始自作主張了,摩根.卡納卻只是不置可否的端坐在那裡。
兩個月對於凡人來說很漫長,但這一段時間摩根.卡納卻幾乎沒有動用過身前的任何飯食。此時他卻仍還是一臉容光煥發的,竟沒有一點飢餓的樣子。
方天沒有對他說話,卻明顯的表露出了對他的不滿,摩根.卡納恍若未覺的只擡頭看着屋頂,如同沒有聽出方天的意思一樣。
方雨聽了方天這話,卻爲難的看着摩根.卡納,見摩根.卡納只是不理,竟似是也不去管他的這個寶貝兒子了。爲難的方雨不知如何回絕,但他如何能答應這事的?
見仙長並不開口阻攔,方雨那裡顧得上碗裡的湯汁?方雨慌慌張張的站起身來,一邊躬身,一面搖着手對方天說道:“可不敢煩勞小少爺,小少爺還是跟着老爺練功要緊些。至於打獵這種小事就只管交給小的好了。小少爺是不是最近吃的不飽?”
方雨一臉慚愧的說道:“小少爺放心,今天我一定出去,打個大傢伙給小少爺吃些好的。”
方天見方雨這般惶恐不安,就知道方雨不敢答應這事。方天哂然一笑,就轉身走到門口。再徑自將門後掛着的一幅弓箭背在背上,就也不再多言,舉步向門外走去。
走出門外的方天沒有看到,他背後,摩根.卡納眼中已露出一絲讚賞之意來。
方雨張口結舌的向方天疾追了幾步,纔想起摩根.卡納沒有發話。方雨忙又回頭看向摩根.卡納。他卻訝然發現,摩根.卡納正對着他微微頷首呢。方雨也不由撓了撓頭,摩根.卡納竟也是想讓他領小方天進山麼?即然摩根.卡納有意如此,他到也不敢再堅決反對了。
得了摩根.卡納的同意,方雨才鬆了口氣,疾走幾步,他就追上了方天,小心的領着方天,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