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敵?”雪莉彷彿聽到了什麼非常令人驚訝事情:“沒有人要你與我爲敵啊。$(n)$(小)$(說)$免費提供閱讀”
“可是,如果繼續比下去的話…”我不停地對手指。
“傻瓜,那不叫爲敵啦。”她停頓一下,恍悟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對手和敵人的概念是不一樣的,所謂對手,就是互相認同的朋友啊。”
“朋友啊…”我心中動了動。最近貌似很頻繁地聽到這個詞呢…除雪莉之外還有廢柴三人組,唔,還有和向薇一夥的那個黃頭髮男生,叫什麼…傑瑞?
“那好,比就比咯…”
我腦子一抽,居然毫不遲疑地說。
“就這麼說定了。”雪莉的眼睛半眯着,神情難以琢磨:“說起來曉雨有沒有選好要去的大學?”
“這個嘛…”
選個球啊,能混過高三就不錯了,而且是誰曾經說我考不上大學的啊…該不會你已經把那件事情忘了吧混蛋!
“怎麼,還沒有選好嗎?”雪莉看我搖擺不定:“我的目標是城大學。”
“…大啊…”
大是我們這裡唯一的一本類學校,傳聞中條件很不錯。所以大多數南鳶出生的人,即便夢不了清華北大,城大學的夢還是可以做做的。
“不過我還以爲像雪莉這樣的人會嚮往外省的大學。”
我扯嘴一笑。這個傢伙果然早就已經把那件事給忘記了。
“啊,我這種人啊。”我正在一旁低落着,而雪莉馬上令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那麼在曉雨同學的心中…我是什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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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夏天的福,蟋蟀和蟬們被允許藏在樹葉下整天整夜地鳴唱,至於傍晚,太陽正褪去一天的炙烈變得柔和,而此時此刻無疑就是南鳶鎮最爲熱鬧的時候了。
老人們約在亭子裡打麻將撲克牌,孩子剛放了學,揹着書包滿大街跑,麻雀們的翅膀上撲棱着金色的閃光,風一吹就四散開來,在天空中展現出一副壯觀快活的景象。
然而南鳶一中後方廢棄的建築工地是完全出離這一切的地方。灰白的牆面,散落一地的玻璃碴和燒得只剩下一半的條幅,無一不在明示着一場風暴的發生。
“他們毀了它!他們毀了藍燁!”站在風暴中央的少女怒號着,櫻色的長髮在風中肆意飛散。戴着眼鏡的男生神情嚴肅地拉住少女的胳膊,示意她冷靜下來,卻被她一手甩開。
“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阿徹!”她扭過臉來,憤怒的表情似乎要將人生吞活剝:“讓我去找那羣王八蛋算賬!”
“向薇,不要衝動,你知道現在…”被喚作阿徹的男生放開向薇的手。
“現在我打不過他們!對不對!”
少女稍稍抑制自己的情緒:“我離開老爸以後難道連架都打不了了嗎?”
“不是這樣的…”少年一時驚慌失措。
“是這樣的…”少女壓低聲音,輕輕伏在少年的肩膀上:“我清楚我的處境。”
“好好考你的試。”少年彷彿舒了口氣,拍着少女的肩膀無奈地輕嘆。
“當然。”少女直起身來。
「母親在夢裡告訴我,不可嬌縱,不可哭泣,甚至不可貪戀擁抱。縱然不堪,無以墮落。」
“時間不早了,該去找曉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