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麼男人

算什麼男人?!

醫生話音剛落,李銀次便闖進了手術室,焦急萬分的走向唐澄闊,在他耳邊低聲道。

“李慕的病情忽然加重,來自世界各地的董事股東都聚集在了萊姆島,阿闊,李慕在找你。”

唐澄闊攥着寶藍的手,閉上眼睛沉思了片刻,再睜眼時那眸光犀利了許多,在寶藍蒼白無血色的面龐上落下一吻後,他在她耳邊輕聲道。

“小乖,一定要好起來,你等我。”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無路可退了,唐澄闊眯起眼睛,轉身走出了手術室,果不其然,李汐手下的人已經恭候在外了,他們個個都是一等一的練家子,這次是綁也得把人綁回去。

“唐少爺,李董事長病危,請隨我們回萊姆島。”

爲首的保鏢說完,又遞上了手機,那端是李汐焦急沉痛的聲音。

“你這個不孝子,你外公都快撐不住了,你竟然還呆在那個小賤人身邊!?你這是在逼我毀掉她!”

堂堂虹汐集團的繼承人,因爲一個小賤人耽擱了回島時間,這事傳出去,不僅僅損壞了唐澄闊的名譽,更是昭告天下他有簡寶藍這個致命弱點,李汐說毀,可不單純只是威脅。

“她是我的女人,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你認爲有什麼資格和能力領導一個跨國集團?我尊重你是我的母親,才一直忍讓你!”

一個被選定的大集團公司的領導者,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算什麼男人?這傳出去,纔是要讓人笑話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爲了一個女人……”

“你敢毀她,我就毀虹汐。”

冰冷而充滿殺氣的話從唐澄闊口中吐出,玉石俱焚,他說到做到。直接掛掉了李汐的電話,他將寶藍委託給李銀次照顧,又淡淡的看了李俊恩一眼,轉身離開,隔着遙遠的距離也能感覺到他的氣息,那麼凌厲,那麼決絕。

李俊恩看着唐澄闊那頂天立地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他心儀的女孩子,竟然是他的女人,這個衝擊實在太大,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李銀次拍了拍李俊恩的肩膀,示意他照顧手術完陷入昏迷的寶藍,徑自走到前臺辦理住院等相關手續,他多少能體會唐澄闊對小寶藍的感情,對於她的安全問題,他義不容辭。

唐澄闊到底沒能見李慕最後一面,李汐當着公司上上下下的面,揚手打了他一耳光,爲他的不孝,爲他的忤逆,爲他的荒唐!

唐澄闊咬碎牙齒受了,他跪在李慕面前,堅韌的面容滿是沉痛,這個豪門世家經歷了多少的風風雨雨才站到了今天的位置,他知道李慕的不容易,所有人都在羨慕當家主的位置,然而說到本質上去,這個位子,不過就是一具傀儡。

李慕這一生都爲家族拼死拼活,根本就是打工的機器,到晚年,這機器難免要出故障,有些人趁機腐蝕,暗地裡企圖動搖李家的根基,這事到李慕察覺已爲時已晚,在最後的日子裡,他只能將這個沉重的任務交給唐澄闊。

唐澄闊跪在那兒,卻將目光瞥向一旁臉色嚴肅悲痛的李碩,那尖銳的目光裡是一種決絕的肅殺,他本就無意當繼承人,是李碩逼他走上那個高位,是他枉費外公的一番心血,是他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

李碩對上他的目光,陡的一顫,那陰寒的目光盯得他有些毛,那一刻的唐澄闊,彷如一尊戰神,遇神殺神,遇魔殺魔,令人不寒而慄。

國不可一日無君,李慕病逝,隨即而來的便是黨派之爭,集團的老一輩紛紛站出來推薦新一代的當家主,萊姆島沸沸揚揚的,出現了不小的混亂。

唐澄闊的聲望不如李碩,一個只懂得享樂的隨性少爺能做什麼事兒,支持他的李汐一派顯得有些弱勢,要是沒有強勢的李汐坐鎮,怕是許多人都倒戈了。

然而就在李碩無視一切徑自召開股東大會宣佈自己即將坐上當家主的位子時,穿着黑色喪服的鐘叔意外出現,在現場公佈了李慕臨終前的遺囑。

那視頻錄製得十分清晰,旁邊也有見證人和律師,年邁力衰的李慕親口宣佈唐澄闊爲虹汐集團的繼承人,還將這些年來送給他的生日清單羅列出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原來唐澄闊手裡握有虹汐集團將近三分之一的產業!

前任董事長的遺囑,又擁有這麼多的產業,家主的位子不由他來當誰當?!

李碩面色鐵青,眼睜睜地看着唐澄闊登上了本該屬於他的位置,那目光,是赤-裸裸的嫉妒和殺氣,新一輪的屠殺,即將上演。

………。

病牀上躺着的女子有一頭如濃密海藻般烏黑的秀髮,襯得那張比巴掌還小的瓜子臉純白似玉,青黛色的柳眉下是兩排如刷子般細密而翹的睫毛,鼻圓而巧,脣淡而甜,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這美如芭比娃娃的標緻人兒正是寶藍,她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兩天,似乎還不知道自己懷孕流產,就這樣一直不醒人事的昏睡,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李俊恩不眠不休的守在她身邊,越是見她越是不可自拔,這兩天他都在想,如果是他先遇見寶藍,事情到現在會不會有所不同?

他喜歡寶藍,更是渴望能有進一步的接觸,卻不然這女孩早已與唐澄闊在一起,甚至爲那個男人懷孕流產,他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平復了心情,這下見她,那種瘋狂的嫉妒又捲土重來。

神差鬼使的,他剋制不住自己,俯身朝病牀的人兒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