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打開的鐵門。
兩個連面部都遮住了的黑袍人。
一個裝在麻袋裡昏迷了的人。
卡斯帕看着迷惑法印生效,緊張的情緒此刻才放鬆下來。
“一招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你完全不需要如此用力過猛。”
針對剛纔格林浪費法印的行爲,卡斯帕淡淡地批評了一句。他這可真不是羨慕……
不過格林沒有理會卡斯帕的說教,他只是快步的走上前去,蹲在了默克爾的身旁,將麻袋往下扒了扒,十分驚訝地看着這張熟悉的臉。
“你……認識這個人嗎?”卡斯帕看着格林的動作,先是一臉不解,然後才恍然大悟地問道。
“默克爾·佛雷德里克,天空營地醫院裡的醫生。之前我以爲藏在我夢境裡的是一隻惡魔,還去找他求助過,不過他似乎發現了天空營地裡目前正在蔓延着一場瘟疫,還委託我調查此事,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他了……”
格林臉色冷峻,一邊查看着默克爾的情況,一邊向卡斯帕解釋着。
這麼說來,天空營地的這場瘟疫,的確與這些暗影之鼠有關了,默克爾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纔會被抓……格林在心裡暗中猜測。
“哈!那看來你的這個朋友可真是夠幸運的,如果沒有遇到我們,他應該已經喂老鼠了。”卡斯帕輕輕笑了笑。
格林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默克爾的身體,想要叫醒他。不過遺憾的是毫無作用,默克爾睡得像豬一樣沉。
“呵呵,多虧了你那一連串法印的功勞,現在想要叫醒他,可是不太容易了……”卡斯帕站在格林背後,看着他的動作,還在淡淡地說着風涼話。
這聽得格林十分無語,正想開口,卻又聽到卡斯帕接着說道:“嗯,或許面部的刺激來得更加激烈一點……”
這聽得格林一愣,什麼意思?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不是吧?這樣不好吧……
格林在心裡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試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啪!”
他一耳光扇在了默克爾的臉上,不過是第一次,沒敢使多大的勁,但顯然,這樣的效果近乎於無。
嗯,好吧,不要怪我……格林在心裡吸了口氣。
然後他左右開弓,只聽見“啪!啪!啪!啪!”的聲音響起,一個又一個的大耳光,可勁地抽在了默克爾的臉上。
而默克爾的臉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一直扇到格林都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痛的時候,他終於停下來歇了口氣。
片刻後,他揚起手打算再次開乾的時候,終於從默克爾的嘴裡聽到了一聲輕哼。
嗯,沒人知道是我扇得……格林飛速地將手背在了身後。
“噢……”
默克爾帶着痛呼聲,悠悠轉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流露着迷茫的眼神,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非常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格林!你怎麼在這兒?難道你也被他們抓了!”
默克爾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格林,見到熟悉的人之後,他顯得十分焦急,瞬間就飛快地問起了話。
“他們?這些人是什麼人?你怎麼會被抓的?”
不過格林非但沒有回答默克爾的問題,反而還抓着他話裡的疑點快速地進行反問。
“……我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今天我剛下班離開醫院,打算回到住處,卻沒有想到被兩名法師給暗算了。他們從身後發起襲擊,我一時大意被他們銬上了禁魔手銬,放不出任何魔法,然後就被打暈了。”
看錶情,默克爾還處於有些驚慌的狀態中,大概這位魔法學院的高材生,從來沒有遭遇過這種恐怖的暴力襲擊事件,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一些陰影。
“沒事的,現在你得救了……然後呢?”格林一邊安慰着他,一邊繼續問道。
“……當我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處在這個彷彿地下的地方了。在這裡我見得最多的就是黑袍人,一路上都是黑袍人,他們帶我去了一個大廳,大廳裡有一尊十分巨大的神像,我在神像前見到了一位被稱作神使的男人。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然後我就再一次暈了過去,醒來也就看見了你……”
默克爾終於把他的恐怖經歷講述完畢。
“神使?八聖靈還是十二魔神?”格林皺起了眉頭,又進一步問道。
“我沒有看清,但絕對不是八聖靈!話說你先把我給弄出來吧,我感覺身體都要僵在這麻袋裡了。”默克爾一邊回答着,一邊動了動身體,看起來像是一隻在地上蠕動的毛毛蟲。
一位神使?什麼神的?有人委託盜墓賊進入的那座古墓,裡面記載的尤里克……難道是這個小邪神嗎?那這些黑袍人就牽扯到非法組織邪教了,他們在天空營地散播瘟疫想幹嘛……
格林對默克爾話裡的信息進行着提煉和聯想分析,他有種淡淡的預感,這一切的真相似乎就快要揭開了。
一邊心裡裝着複雜的心事,格林將籠罩在默克爾身上的麻袋扯了下來。不過面對着他腳上、手上銬着的腳鏈和手銬,格林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用手拉了拉,非常堅固,顯然不是他能扯斷的。
“他身上手銬的鑰匙在哪兒?”
格林站了起來,看着他身前被迷惑住的黑袍人,嘗試地問了一句,然後又轉頭快速問向了卡斯帕。
“我可以這麼問吧?”
“當然,中了迷惑法印的人,會回答你的一切問題,這是非常良好的吐真劑,還不用注射……”卡斯帕擺了擺手,說話的語氣相當輕鬆,還做出了一個“請便”的動作。
其實也根本用不着卡斯帕解釋,因爲被格林問話的黑袍人已經開始回答了。
“……神使,神使,一切都是神的旨意,我們必須聽從神使的命令……只有神使才能讓我們免於病痛,免於飢餓……神使……神使……”
黑袍人喃喃地回答着,格林聽了半晌才聽清楚到底說的什麼,但顯然和他的問題牛頭不對馬嘴。
帶着一臉無奈的表情,他又回頭看向了卡斯帕。
“良好的吐真劑?”
這應該算是一個間接的嘲諷了,黑袍人的表現讓卡斯帕秒被打臉。
不過他在臉上也沒露出太尷尬的表情,只是嘴角抽了抽,然後說道:
“這大概是洗腦過度了吧……看來這是都是一些狂熱的邪教徒啊,偶爾失靈也是正常反應……”
說完話,彷彿是爲了轉移此刻的尷尬,卡斯帕主動拔出了劍,走上前,將默克爾的腳鏈和手銬從中劈斷。
這一下子默克爾終於可以行動了,有些費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先是捂着頭部剛纔受撞擊的位置,然後才摸了摸臉,有些奇怪的說道:“怎麼我感覺我的臉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