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太久了吧,效率也太低了,就是生孩子也該生出來了!”
半小時過去,謝雨瀟在校長辦公室的‘門’口和公告欄之間徘徊了四遍後,將身子倚在了辦公室斜對面的牆壁上,雙眼斜盯着辦公室,不耐煩的隨口說道。
又是十來分鐘過去,韓琳依然沒出來。耐心喪盡的謝雨瀟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後,將菸頭滅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裡,右手輕輕的伸向了校長辦公室的‘門’把手。
緩緩一扭,‘門’開了。他悄悄的將頭伸了進去,卻發現辦公室的大廳裡沒人。
奇怪了,怎麼會沒人?謝雨瀟好奇心起,輕輕的跨了進去,閉上了‘門’。
辦公室裝修的不算闊氣,一個大辦公桌,一把皮椅,一套組合真皮沙發,一個長方形玻璃茶几安然的坐落在該在的地方,看上去很舒服。辦公桌的正中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電腦左邊整齊的堆放着一疊書籍,右邊放着一個籃球大小的地球儀。在辦公桌正前方的牆壁上,掛着一幅水墨山水畫,謝雨瀟覺得有點眼熟,只是他一見山水畫就煩,所以掃了一眼就過去了。
辦公室還套着一間內室,內室和外室之間沒有裝‘門’,謝雨瀟躲在一邊聽了半天,確定沒人後,擡腳走進了內室。
內室沒人,靠窗擺着一張辦公桌,牆角放着幾盆‘花’,再就是靠牆放着的一個一人高的,裝滿了書的大書架。
“人呢?都哪去了?”謝雨瀟心裡嘀咕着在房間四處打量。
“嗯哼~~~嗯~~~”
某處隱隱傳來一‘女’子細如蚊音的哼哼聲。
謝雨瀟一驚,站在原地辨別了半天聲音來向,將將耳朵貼在了書架旁邊的牆壁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會的……這不會是真的。”謝雨瀟在嘴裡呆呆的念着。
他的表情是麻木的,就連平日泛光的雙眼也失去了神采,黯淡下來。韓琳在他的腦裡閃動着,彷彿看見韓琳笑盈盈的對着自己脫下了那身土氣的衣着,那質樸的‘花’格裙子,散開了粗粗的麻‘花’辮子,揮手遠去。他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
回過神,搓了兩把麻木的臉龐,謝雨瀟狠狠的罵了句“人面獸心,衣冠禽獸的校長。”就對着書架觀察起來。看了會,他站到了書架的正對面,伸手從兜裡掏出了手機,調到了錄像上面,然後右手高舉着手機,左手摳住書架右邊的邊棱,使勁一拉……
“嘎吱……”
書架平滑到了左邊,現出了一個半人多高的小‘門’,謝雨瀟立馬舉着手機,彎腰鑽了進去。
“啊~”
一聲尖叫過後,高校長蠕動着‘肥’胖的身軀從韓琳白皙的兩tui之間顫抖着爬了起來,慌張的伸手去拿‘牀’頭櫃上的眼鏡。
韓琳面‘色’驚慌,扯過‘牀’單遮擋着她的隱秘部位。當他看清楚眼前這個衝進暗室的男子時,頓時一陣目眩,怎麼會是他?
謝雨瀟的面容在她腦裡一直是清晰的,更何況一年四季用白‘色’紗布纏着左手中指的人恐怕只有謝雨瀟了。
高校長戴上眼鏡,看清楚站在眼前舉着手機錄像的這個人時,表情反而寬鬆了許多,不緊不慢的拿過甩在一邊的白‘色’大‘褲’衩邊穿邊問道:“小夥子,你那個學院的?”
謝雨瀟專注於錄像,沒有回答高校長的問題。他將這很不和諧、令人憤怒而又心痛的場面拍完後,又將這**個平方的暗室拍了一圈,才合上了手機,憤憤的罵道:“想不到極品校‘花’竟毀在了你這衣冠禽獸的手裡!”
謝雨瀟罵着,又將目光投到了韓琳的身上。韓琳已用‘牀’單將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儘管這樣,謝雨瀟依然可以分辨出突兀有致的曲線,依然覺得他所看到的是一件藝術品。
對,僅僅是藝術品而已,他再也不願將眼前的藝術品與他最初認識的那個韓琳聯繫在一起。這件藝術品已不是完美無瑕了,如同手機掉到了糞坑裡,撈出來擦洗乾淨後依然中看,或許依然能用,但你心裡總會彆扭,總是擔心某些縫隙還殘留着幾粒糞渣。
謝雨瀟現在的眼神就有些像尋找糞渣,帶着幾分懷疑與挑剔,而韓琳則不錯所錯的躲避着謝雨瀟的眼神。
高校長已穿好了西‘褲’,有了幾分人樣,看了眼謝雨瀟,彎腰去拾地上的白‘色’短袖襯衣。
“頭上都沒幾根‘毛’了還在脖子上搞紋身,真是有意思!”眼尖的謝雨瀟在高校長彎腰的一霎那,看到了他後脖上的一個月牙形印記,鮮紅鮮紅的,十分醒目。謝雨瀟見啥說啥,他兜裡揣着個“定時炸彈”,有恃無恐,根本就沒把眼前的糟老頭當作校長看。
高校長直起了腰,將襯衣拍了幾下,穿在了身上,伸着右手‘摸’了‘摸’那印記,一邊係扣子一邊說:“你們年輕人啊,眼光總是這麼挑剔,這印記是我當知青的時候留下的,轉眼間幾十年已經過去了。”
高校長將襯衣繫到了西‘褲’裡,坐到‘牀’邊開始穿皮鞋:“那個年代真是艱苦,至於艱苦程度,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是無法想象的,不過當時雖然艱苦,但日子過的還是很充實,在我們那一代的心中都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回憶,就如同我脖子上的印記一樣。”
高校長每說一句話,他的兩道濃密的蠶眉就跟着蠕動一下,看上去很是噁心。謝雨瀟就盯着他的眉‘毛’看,似乎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從這兩道眉‘毛’間爬出來的。
“唉,都是往事了,說那些幹什麼,小夥子,我們去外面談,讓小韓穿好衣服。你們年輕人啊,總是容易衝動,這是可以理解的。”高校長溫和的拍了拍謝雨瀟的肩膀,先行彎腰走出了暗室。
謝雨瀟心裡窩火的很,聽這糟老頭的語氣,似乎十分鐘前是他謝雨瀟和韓琳在‘牀’上通‘奸’,而被他抓住了一般。他不得不從心裡佩服高校長的冷靜程度,這種冷靜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他看了眼韓琳,跟着高校長出去了。高校長走到了外面的辦公室,到‘門’前將‘門’反鎖了,笑了下,坦然的走到了辦公桌前坐下:“搬個椅子過來坐下說。”
謝雨瀟已經受夠了高校長這種反客爲主的語調,張目瞪着眼前這個一穿上衣服就人模人樣、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說:“你少在那裝腔作勢,如果我把手機中的錄像公佈出去,你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媽的,卑鄙,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