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瀟將意念沉入伏巫趙勳體內,從頭部向下,搜尋異常之處。一遍過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之處。他有點不甘心,按理說,如果伏巫趙勳體內若真有什麼妖胎,那應該是個胚囊,和女人懷的寶寶一樣。謝雨瀟不甘心,又仔仔細細的在伏巫趙勳的體內細尋了一圈,終於在他的右心室發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猶若心臟般砰砰直跳的,拳頭大小的囊體。這個囊體看上去很不安分,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停折騰,要衝破束縛破囊而出一般。
“找到了。”謝雨瀟收回了手掌,對歐陽川文說,“就在右心室裡面,拳頭大小,砰砰直跳呢。”伏巫趙勳似乎感受到了胚囊的跳動,有些害怕了,捂着右胸說:“真的在跳,瀟哥,文哥,快給我拿掉吧。”
歐陽川文再不猶豫,讓伏巫趙勳平躺,注射了麻醉劑,捏着手術刀就開始了。自有了聖靈丹,歐陽川文動手術也沒以前那麼小心翼翼了。動作極爲瀟灑豪放,只是一刀,就將伏巫趙勳的胸部連帶肚皮全給拉開了。伸着手連拉帶摸,三兩下就將右心室裡的胚囊捏在了手裡。“好傢伙,好強悍的生命力。”他看着手掌之上不住翻騰變形的胚囊不禁發出一聲對生命力的讚歎。
“就那玩意,直接給切了吧。”謝雨瀟道。
歐陽川文沒有說話,手起刀落,就將那胚囊給切除了,隨手丟在了桌子上,洗手去了。一邊洗手一邊說:“妖胎?有意思,這胚囊我要拿去好好研究研究,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妖胎,難道這妖胎裡面真能蹦出個妖怪?”
謝雨瀟將一顆聖靈丹塞到了伏巫趙勳的嘴裡,而後用雙手將伏巫趙勳被拉開的肚皮,緊緊拉在一起,讓基本吻合了說:“研究個毛,一會直接用體火燒了。那玩意還是少碰的好……”
“嗖~”
謝雨瀟說話間,突覺身後空氣一陣波動,扭頭一看,竟不知從那竄來一條大黑狗,一口就將切下來的妖胎吞進了肚子。
“靠,哪來的狗?”謝雨瀟叫喊。
“我靠,你給我吐出來。”歐陽川文回頭一看那狗不停的伸着舌頭舔着嘴巴,再一看桌上的妖胎沒了,就明白了咋回事,當即勃然大怒,一副要從狗肚子裡掏出來的神態。
“卡爾,卡爾,不要亂跑~”
一個少女的聲音由遠及近原來。
門簾被掀開,一個蒙着白紗的女子出現在了門前。一見謝雨瀟、歐陽川文在怒瞪着狗,立馬驚慌失措,躬身說:“聖主,文哥贖罪。”
這女子謝雨瀟是認得的,正是埃靈四女之中的布娜。謝雨瀟倒沒歐陽川文的眼神那麼誇張,他笑了一下說:“這狗是你的?”布娜點了下頭說:“嗯。我本欲拉它去外面溜溜圈,卻不知它怎的突然掙脫了繩索,一路奔到這裡來了。”
“你的狗吃了我的東西。”歐陽川文道,“我現在要從它的肚子裡取出來,你有意見嗎?”布娜悽然道:“還望聖主、文哥能留卡爾一條命。”謝雨瀟道:“放心吧,只是取個東西,卡爾絕對不會有事的。”布娜點點頭,朝那條大黑狗招了招手:“卡爾,你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現在聖主、文哥要將那東西取出來,你要乖乖的聽話。”她說着,親暱的走過去彎腰要抱大黑狗卡爾的腦袋。
“沒想到你這麼喜歡狗……”謝雨瀟輕輕說道。正說着,他突然喝道:“布娜走開。”布娜不明所以,擡起了頭。在擡起頭的一霎那,謝雨瀟已是用一道柔勁將她送到了十步之外。
大黑狗的一對狗眼突然發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接着,整個身子都抖動了起來。布娜吃驚不小,連連叫着大黑狗的名字。大黑狗卡爾似已忘卻了主人,在原地一邊轉圈亂蹦躂,一邊嗷嗷亂叫。
這時,伏巫趙勳傷口痊癒,坐了起來,看着地上嗷嗷亂叫的大黑狗問是怎麼回事。謝雨瀟就說大黑狗將切下來的妖胎吃了。伏巫趙勳駭然。謝雨瀟說,看吧,大黑狗的下場本就是你的下場。
大黑狗在房中蹦躂了一會,全身的黑毛竟漸漸脫落,而身形卻漸漸龐大起來。布娜還在一聲聲的叫着卡爾,希望自己的叫聲能讓大黑狗平靜下來。大黑狗正處於癲狂狀態,估計是自個是誰都不知道了,又豈會理會別人的叫聲。叫聲,呼喊聲只能令他煩躁,令它更加癲狂。
大黑狗還在變大,最後竟有一個成年獅子那麼大了。身上的狗毛已完全脫落,取而代之的是在一些關鍵部位,長出了緻密的鱗甲。鱗甲金光閃閃,看上去似乎任何刀劍都刺不穿似的。
“吼嗚~”
隨着一聲乾嚎,大黑狗居然直立了起來,手腳已變的和人的手腳差不了多少,就連狗頭也變了,狗嘴縮進去不少。
“孃的,狗成人了。”歐陽川文道。
“孃的,狗成人了。”大黑狗卡爾竟張開了嘴,跟着歐陽川文說了一句。
“卡爾~”布娜叫了一聲。
卡爾回過了頭,看着布娜忽閃了下眼睛說:“你是我的主人,不過從今以後,我要你做我的老婆。你不是經常抱着我的頭說今生希望找一個像聖主一般的人物嫁了嗎?我就是聖主一般的人物,你跟了我吧。”
布娜當即雙頰緋紅道:“卡爾,你在胡說什麼,你瘋了。”卡爾道:“我沒瘋,我不過是會說話了,我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現在,我就打敗聖主,證明給你看。”歐陽川文忍俊不住,撲哧一下噴了出來,對謝雨瀟說:“狗要和你過招了,你接招麼?”伏巫趙勳貼在謝雨瀟耳邊說:“瀟哥,那女人對你有意思。有資源就用,別浪費。”謝雨瀟反腳踹了伏巫趙勳一腳,說聲閉嘴,衝卡爾道:“你要打敗我?你不覺得可笑麼?”卡爾道:“一點都不可笑。”謝雨瀟不自覺間起了殺心,說:“那你就來吧。”
卡爾身子一躬,正要朝謝雨瀟撲去,突然,身子化成了一道黑光朝外射去:“無知的人類,你們遲早會完蛋的。今日之戰,我們暫且記下。布娜,我會回來娶你的。”
黑光消失了。歐陽川文衝謝雨瀟道:“你怎麼不攔住這條瘋狗?”謝雨瀟道:“他不是瘋狗,而是一條狗妖。”歐陽川文道:“不管是啥,都不能讓這樣的孽畜跑出去禍害人是不?”謝雨瀟道:“攔他沒什麼意義。”歐陽川文反問:“怎麼就沒有意義了?”謝雨瀟道:“妖有千千萬,殺了他一個又有何用。和妖族的戰爭遲早會發生,又何必急於一時,他多半是受到妖王的召喚去了。”
“妖族,妖王?”歐陽川文並不知有妖族、妖王這回事,一時間一頭霧水。
謝雨瀟笑道:“呵,你知道妖王是誰不?”歐陽川文道:“我怎麼會知道,有屁快放。”謝雨瀟對歐陽川文吐出了四個字:“黑玄觀主。”歐陽川文一聽黑玄觀主,差點沒蹦起來,大叫道:“什麼?你說黑玄觀主是妖王?怎麼可能?”謝雨瀟道:“開玩笑,我都去了妖族總壇,這還能有假。給你說,妖族總壇就在黑玄峰的下面,我們上次不過是沒找到機關而已,這事我不是吹牛,不信你問趙勳。”伏巫趙勳連連點頭:“文哥沒錯,我那狗-日-的師傅就是妖王,真他-媽-的不是東西,竟然爲了控制我們在我們體內種下了妖胎。”
歐陽川文深信不疑了,一時間凝眉沉思,一遍遍的唸叨着:“妖族,妖王,這……妖王……”
謝雨瀟不理會歐陽川文,上前安慰了布娜幾句,讓布娜先回去了。
妖胎這事就這麼過去了。畢竟,只是一件離奇的事,離奇的事一過去,就沒人願意再去想了。倒是布娜最近閒的孤單了許多,嚐嚐一個人坐在峰頭髮呆,有時碰着謝雨瀟,也是叫聲聖主,匆匆的低頭而過。謝雨瀟想對布娜說些什麼,可又不知說什麼,只好報之一笑。
抽了個空,謝雨瀟在整個埃爾多國飛了一圈,一是熟悉下地形,而是窺視了下天怒之師。天怒之師今日連番向埃爾多國的首都推進,已是將政府軍、維和軍團團圍住,不住的用炮火猛轟。聽說各國的維和軍將會源源不斷的到達,可不知爲何,幾天過去了竟沒有見到一個。照這樣下去,要不了三日,埃爾多政府軍就要徹底完蛋了。
埃爾多政府軍完蛋,天怒之師穩定政權後,自然會立刻將矛頭指向審判之師。謝雨瀟審視回來,就將修真心法給門派每一位弟子都傳了下去,讓他們抽時間好好修習。雖說臨時抱佛腳不頂什麼用,弟子們也修不出什麼名堂,但有些認識總是好的。
謝雨瀟連着幾日都在悉心給韓東、歐陽、二虎、及他的幾位老婆傳授他的修真所得,爲他們解惑,希望他們能更上一層樓。而他自己也是加緊修煉,鞏固根基。
一日,他坐在峰頂正在修煉《玄血魔經》的“喚魂篇”,突然間就覺身子周圍就有一種陰冷滲骨的感覺。纔是下午,太陽還未下山,怎會有這種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