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說,東方泛白,太陽破曉前這個點,是人的沉睡點,在這個點,人睡得最酣。專家理論的依據是從何而來呢?是不是因爲在這個爲了生存而如牛馬般忙碌的社會,大多數的人都睡的很晚,在這個點纔算真正的進入沉睡狀態呢?
這個點,確實是個這個睡覺的好點,可就是在這個點,大多數的人卻睡不住了。他們要忙碌,爲了生活,爲了一日三餐而開始一天辛勤的忙碌。
當然,在這個好點,也有在開始一天的忙碌前,在牀上匆匆忙忙的趕着做運動,加快餐的。有些專家說,空腹的性運動不好,容易造成某些內傷或硬傷。如今,不得不說,相信所謂的專家之話的人越來越少。內傷也好,硬傷也好,那都是些看不着、摸不到的東西,這些東西在富有激情而愉悅性早餐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呢?
性早餐,往往發生在一些懂得享受性情調的男女之間。享受過性早餐的男女對對方的要求一般都比較高,對男人而言,都希望眼睛一睜開,躺在身邊的女人是一個溫柔漂亮、楚楚動人、曲線玲瓏,睡眼迷濛的女人,而不是一個眼屎下掛,吐氣燻人,一堆肥肉的女人。如果看到的是一個眼屎下掛,吐氣燻人,一堆肥肉的女人,不要說是性早餐了,估計連這個男人的晨勃功能都會日漸消退了。
漂亮、迷人的女人一般都沒這麼早起牀的,因爲如狼似虎,天生晨勃的男人都會在這個時候讓她們享受性早餐。
是這樣嗎?如果是這樣,可爲什麼,離河邊上的這個圍着白絲巾,穿着白裙,宛若天仙,楚楚動人的漂亮女人一早就要來到這裡,趴在草地上呢?她沒有男人嗎?不會,如果沒有,她的眼神爲何會那麼冰冷幽怨,爲何幽怨的瞳孔裡總是映出一個男人的影子?
她靜靜的趴在草地上,白皙的胳膊、小腿上已滿是露水。她已趴了很久,很久一動沒動了。
這已是深秋,她穿的這麼單薄,靜靜的趴在這裡,不冷嗎?
不,她不冷,她本就是一個冰冷的人,只是瞬間曾被某種柔情融化了而已,現在,那個融化她的人消失了,所以,她又變成了一個冰冷的人。
她趴在那裡,兩隻手穩穩的端着一把M82A1狙擊槍,透過瞄準鏡,一動不動的瞄着前方。
一千五百米開外,一隻麻雀展翅在瞄準鏡裡飛過……
麻雀?可爲何麻雀在她的眼裡化成了一個戴着黑墨鏡,臉上有白斑的男子。
怒火在燃燒,槍口在移動……
“砰~”
一聲槍響,可憐的小麻雀在空中化成了碎末。
“降巫秦白,我一定會爲我的雨瀟哥報仇,如果不是你,西婷姐就不會中降,雨瀟哥就不會去找冤降鬼,也就不會失蹤了……”她輕咬着嘴脣,將所有的帳都算到了降巫秦白的頭上。
她在想她的雨瀟哥。歐陽川文說她的雨瀟哥回三清峰找三清觀主修煉去了,過幾天才回來。當時,她聽到這話時就沒相信,找了個機會獨自溜回三清峰找了趟爺爺。果然,她的雨瀟哥根本就沒回去過。歐陽川文爲什麼要騙她,是雨瀟哥遇到了不測,還是……
她不知道,她不敢想,她將歐陽川文的謊言壓在了肚子裡,誰都沒有說。她不能說,說了,會有更多的人跟她一樣傷心。
耳邊,由遠而近,傳來輕輕的,慢而有節奏的腳步聲。她沒回頭,她分辨得出是妖月姐的腳步聲。
“霜兒妹子,我一早找不到你,就知道你來這裡了。”穿着紅裙,有着一對修長玉腿的妖月走了過來,輕輕的在白裙女子身邊蹲下。
“妖月姐~”霜兒扭頭,看着身邊的妖月。
妖月將霜兒垂在眼前的秀髮捋到了她的耳朵後,微微一笑,說:“怎麼?又想雨瀟哥了?”霜兒不說話。妖月伸出手指在霜兒的額頭輕點了下說:“真是個多情的小丫頭,快起來,天都大亮了,收起你的槍吧。”
霜兒將M82A1狙擊槍收進了靈戒,站了起來。趴了一早上,可她的白裙卻一塵未染,依然是那麼潔白。
“妖月姐,難道你不想雨瀟哥嗎?”
“想,怎麼不想,難道就只能你想啊。”妖月裝出一副灑脫的樣子,拉起了霜兒的手說:“走,我們回去吧。”
“嗯。”
霜兒輕輕的握住了妖月伸來的手,和妖月手拉着手,踏着晨露並排往回走。
同一時間,西婷房間內。
歐陽川文正拿着個玻璃瓶子,對西妤吹噓着他瓶中的冤降鬼,說這冤降鬼他已經養了六天,再要一天,就可以爲西婷報仇了。西妤聽着歐陽川文的話,靜靜的坐在牀邊,看着躺在牀上,好似睡着了一般的妹妹。
西妤憔悴了不少,因爲妹妹西婷,也因爲謝雨瀟。在她的心裡,歐陽川文的話同樣不可信。她與謝雨瀟從小長大,謝雨瀟的做事風格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她現在沒有辦法,她得陪着妹妹,若不是因爲妹妹,她早逼着歐陽川文說出實情,跑出去尋找謝雨瀟了。
她在等,等着殺掉降巫秦白、救醒妹妹後,在一起去尋。
站在一邊的歐陽川文這幾天很難熬,他心中的痛比誰都深。他不僅要忍着謝雨瀟是死是活的痛,還要在四女跟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曾試着去找過謝雨瀟,可那晚發生打鬥的地他找都找不到了。他給謝雨瀟打過手機,可就沒有打通過。
現在,他很怕,怕自己再撐不住幾天了。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謝雨瀟在十天後依然沒有消息,他就向四女攤牌,然後大家一起衝進那本元國際的大樓,去鬥個你活我活。
不過,他今天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預感到謝雨瀟這貨要詐屍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難道是謝雨瀟這貨真的回來了?
他轉身向門口衝去……
“哎呀~,歐陽,你慢點啊,幹什麼這麼急匆匆的。”從門外進來的妖月微嗔着急匆匆的,差點與她撞個滿懷的歐陽川文。
歐陽川文心裡有些失望,笑着說聲沒事,轉身回到屋子,走到窗前,望着窗外。
妖月隨手關上了門,和霜兒一起走到西妤跟前,問着西婷的情況,安慰着西妤。這都是些廢話,因爲西婷每天都一個樣,但她們現在所能說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好重的陰氣,青天白日怎麼會有這麼重的陰氣?”靜靜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歐陽川文突然眉頭一皺,轉過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