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呆呆看着琴韻,原來姐姐並不知道書信已經被自己半路劫下來,姐姐讓琴韻故意引她到了這裡,唯一的目的竟然只是想讓玄易羞辱於她!
姐姐恨自己接近玄易,也許是知道沒有機會能夠和玄易雙宿雙飛,相信了琴韻所說的那兩句詩詞,所以特意讓玄易來羞辱於她。這個時辰,三更半夜的落雨之夜,如果玄易肯見她,只有一個可能,玄易並不在玄王府。
“沒事。”冼紫芫知道對着琴韻發火完全沒有任何用處,琴韻沒有走漏書信的事,她已經萬分感激,別的也說不得什麼,“你回去吧,既然這位公子肯帶我見玄公子,也算我沒有白求姐姐一場。”她略微壓低些聲音,快速的說,“這個時辰,你也是大膽,一會和小春姐一起回去,路上小心些。”
琴韻似乎想說什麼,卻張了張嘴,一個字也沒說出。
“走吧,不要浪費時間。”陌生男子漠然的說,“在下還不曉得我們家公子爺肯不肯見你。”
陌生男子說着,前面帶路離開,竟然完全不管不顧沒有打傘的冼紫芫,也不管她是不是跟上來,冼紫芫只聽到有腳步聲落在積水裡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顧不得雨下得大,自己的衣服早已經溼透,匆忙的跟上。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二人停在一處燈火通明的建築物前,是一處青樓!
“我家公子爺在裡面。”陌生男子指了指大門,“這兒的規矩是女子不可以隨便出入,你若是想見我們家公子爺,只能對門口的奴才們說你是我們家公子爺的一位奴婢,有急事要見我們家公子爺,這是你姐姐的面子,若不是你姐姐讓伺候她的奴婢過來說若是你今晚見不到我們家公子爺,就會死在你姐姐面前,在下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冼紫芫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去見玄公子。”說的時候,她的語氣透出強烈的無奈,似乎面前是刀山火海。
陌生男子挑了一下眉,原以爲冼紫芫聽到他的話會興奮的蹦起來,表示萬分的感謝,但好像她極是不情願。要不是知道自己家的公子爺在乎面前這位傻乎乎的姑娘的姐姐,他也不會替主子應下讓這個傻丫頭來見自己的公子爺。
跟在這位陌生男子的後面,冼紫芫真是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心中暗自無奈的笑了笑,這真是拿着名聲不當名聲,若是傳了出去,冼家的二小姐冼紫芫爲了見所謂的心上人,要挾自己的親姐姐,然後不顧廉恥的出入青樓這種清白女兒家斷斷不會出入的地方,她跳河都會被人嫌棄弄髒了河水。
“喲,是晉護衛。”守在門口的一個粗壯的漢子立刻迎上前,似乎和麪前這位陌生男子的關係很是熟絡,“有事要見玄公子?正聽芳姑娘唱曲呢。”
被稱做晉護衛的陌生男子點點頭,閃開身子讓那粗壯的漢子看到下意識躲在他身後的已經被雨水淋成落湯雞般的冼紫芫。這一回頭,晉護衛差點笑出聲來,這個時候肯定沒有人會相信跟在他身後的是一位未出閨門的小姐,且不說頭髮已經被雨水打散,身上的衣服更是緊緊貼在身上,面上帶着慌亂,見晉護衛閃開身子,冼紫芫下意識又挪了幾步把自己藏在晉護衛的身後。
“這位是?”粗壯的漢子有些遲疑,但目光還是打量貨品般的迅速掃過冼紫芫的全身,冼紫芫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戰,似乎瞬間被面前這人看了個裡外清楚。“瞧着有些面生。”
晉護衛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冼紫芫。
冼紫芫也略微等了一會,原是期望着晉護衛可以代她解釋自己的身份,或者隨便起個名字糊弄過去進到裡面見到玄易,但沒有聽到晉護衛的聲音,她略微有些詫異,擡頭看了看晉護衛,卻發現晉護衛根本沒有回答對方問題的打算,擺明了看她笑話。
咬了一下嘴脣,冼紫芫在心中暗自罵了一聲:可惡!這玄易的隨從真是隨了主子的脾性,一樣的可惡!又覺得那個守在青樓門口的粗壯漢子的目光甚是討厭,脫口說:“沒規矩的奴才,我是玄公子的奴婢,你哪裡來的膽量這樣上下打量我,是不是活得夠了!?”
晉護衛先是一怔,初時是詫異這形容狼狽的冼家二小姐如此情形下還是這般的厲害,接着心中到是讚了一聲,他原是想看她笑話,隱約知道這位冼家二小姐一向愛慕他們家的公子爺,一直糾纏不休,公子爺很是厭煩,但顧着冼家大小姐的面子,還沒有當面如何羞辱。
“你瞧什麼?”冼紫芫看到晉護衛好奇的打量她,氣惱他故意看自己的笑話不肯出言幫忙,想到晉護衛說,她必須以伺候玄易的奴婢身份進入青樓裡見到玄易,這所謂奴婢的身份到幫了她,“是同樣跟着伺候玄公子的下人,竟然這樣讓人欺負我,豈不是讓人看低玄公子,還不快讓他低下頭允我們進去,你剛剛還說時間緊,這一會到不緊了。”
晉護衛聽冼紫芫這樣斥責他,忍不住一笑,這丫頭到不似她姐姐說的那般愚蠢,這一言幾語之間,已經讓她佔了上風,若是他再不開口,還真是讓人看低公子爺,就算是玄王府最最低賤的奴才也不是尋常人可以隨意打量。
“行了,老胡,她是公子爺跟前的奴婢,有事要見公子爺,你這樣打量讓公子爺知道了,小心剜了你的狗眼!”晉護衛沉了沉聲音,半開玩笑的說。
粗壯漢子原是沒有把冼紫芫放在眼中,只當是個晉護衛半路上揀到的迷路的丫頭,還正思忖這丫頭雖然長得一般,身形到是婀娜的很,若是加以調理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但一聽冼紫芫開口,聲音不大但自有威嚴,再加上晉護衛半冷半熱的語氣,立刻閃開身子讓二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