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噎死,要哀家費些人力財力送行!”太后娘娘恨恨的說。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全然不在意,一面慢慢的吃着手中的點心,一面溫柔乖巧的說:“母后真是心疼媳婦,媳婦一定會慢慢的吃,反正媳婦年輕,有時間可以慢慢來!”
正說話間,突然外面有人走了進來,看到皇后娘娘在,到是愣了愣,嘴張了張,“太后娘娘,——玉潤見過皇后娘娘。”
進來的是玉潤,她的臉上仍然有些未曾全部恢復的傷痕,好在烏蒙國一向擅長用藥,再過些日子可以淺到不細看看不出,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垂着頭,也因此沒有一眼看到也在房間裡的皇后娘娘。
“怎麼了?”太后娘娘眉頭一蹙,“什麼事這樣沒有規矩,要是讓皇上知道了,一定又會怨怪本宮慢待了他的皇后,哀家年紀大了,可經不起。”
玉潤遲疑的說:“太后娘娘,是關家少夫人回來了。”
“冼紫璦?!”太后娘娘一愣,身子一直,“立刻宣她進來!”
“是。”玉潤立刻轉身出去,沒敢看一旁正在吃點心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瞟了一眼外面,冼紫璦?這個人她有些印象,不深,姑姑和她說起過,原是一對雙生姐妹中的一人,最是妖媚善討男人歡心,和煜皇子走的挺近,也是關府長公子關宇鵬的正妻,還是當年皇上親自爲媒。可惜不得關夫人的歡心,也沒見着關宇鵬如何的疼惜,被太后娘娘派去了大興王朝。
據說,姑姑是這樣猜測的,也許,太后娘娘是派了她去了大興王朝尋找失蹤的煜皇子,雖然名義上所說是代替冼家長公子冼建安打理冼家鋪子在大興王朝的生意,爲着可以讓太后娘娘身邊的紅人琉璃可以不必初爲人婦就獨守空房面對寂寞。
點心拿在手裡一直沒有送進嘴裡,隱約覺得手腕有些痠痛,自打那日惡夢遇到玄易開始,她的胳膊就時常有些痠痛感,召了大夫看,也只說是感了風寒好好養着就成,並無什麼大礙,但她心中時時有些惶恐,總是一再的做夢夢到斷了一臂的玄王爺。
一個面容精緻的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果然是生得漂亮,皇后娘娘想,點心遞進口中卻突然沒有了什麼味道,眉頭蹙了蹙,隨手將點心丟在一旁伺候她的奴婢手中,看着進來的冼紫璦。
“紫璦見過太后娘娘。”冼紫璦進到房內,立刻跪下,以頭磕在地上,她總是要把這禮數做到尋不出錯處,依着以前的習慣,這樣跪着,可以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紫璦見過皇后娘娘。”
太后娘娘並不理會冼紫璦後面的一句,只略微有些着急的說:“起吧,這裡你也熟悉。煜兒怎樣?”
皇后娘娘一怔,果然是被派去大興王朝尋找失蹤的煜皇子。
就在此時,又有一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厚厚的披風裹着身子,帽子嚴實的遮了容顏,但看身形,應該是名男子,進來,就快步走到太后娘娘跟前,快到連太后娘娘跟前的玉潤也沒有反應過來,只呆呆看着來人撲通一聲跪在太后娘娘的面前,頭卻正好俯在太后娘娘的膝上。
“祖母,煜兒回來了。”煜皇子的聲音略微有些嘶啞,彷彿走了很久的路一直不得安歇,這一會子才放下心來,氣息也有些起伏。
太后娘娘卻完全呆愣不語,手微微顫抖,似乎是想要撫向面前男子頭上的帽子,卻一點氣力也使不上,明顯的臉色泛青,一口氣有些喘不上來。
男子立刻摘了頭上的帽子,身上的披風也落在了地上,抱着太后娘娘的身子,臉上帶淚,以手輕撫太后娘娘的後背,聲音顫抖的說:“祖母,真的是煜兒回來了,煜兒得了神靈的庇佑,終於是死裡逃生,煜兒能夠再見祖母一面,真要感謝祖宗們在九泉之下憐惜。”
他的聲音充滿了驚喜,顫抖中仍然聽得出輕輕吁了口氣。
“煜兒!我的煜兒!”太后娘娘顫抖着叫出聲,一把把煜皇子抱在懷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的煜兒終於是回來了,她的好日子又要開始了,那個女人,那個可惡的皇后就算是懷着一個太子又如何,她的煜兒纔是最好的!
冼紫璦一直跪在地上,額頭抵在地面上,一聲不語,彷彿面前沒有太后娘娘重新見到煜皇子的喜悅,也沒有一旁皇后娘娘一臉的憤怒。
“去,快去,去請了皇上過來,就說煜兒回來了。”太后娘娘止了止淚,吩咐一旁的玉潤,“發什麼呆,快去呀!”
玉潤一臉茫然的從房間裡走出來,仍然無法相信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的煜皇子,腳下有些發飄。她剛剛看到冼紫璦的時候,還真是沒有注意緊緊跟隨在冼紫璦身後的這位男子,只當是太后娘娘派去大興王朝保護冼紫璦的隨從。
煜皇子也略微收了收自己的情緒,在太后娘娘身旁坐下,握着太后娘娘的手,他的氣色已經恢復,雖然還是有些瘦削,眉眼間到不再惶恐不安,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冼紫璦,輕聲對太后娘娘說:“祖母,煜兒這一次能夠重新回到烏蒙國,冼姑娘是功不可沒的。”
他沒有稱呼冼紫璦爲關家少夫人,也沒有稱呼她紫璦,反而以冼姑娘三字稱呼,皇后娘娘眉頭一蹙,卻不能插話,聽太后娘娘聲音驚喜的說:“煜兒回來真是太好,哀家太開心了。”
“祖母,可以請冼姑娘起來,賜把椅子坐下嗎?”煜皇子溫和的問。
“好。”太后娘娘點頭,“冼紫璦,你起來吧,既然你不辜負哀家的囑託帶回了哀家的煜兒,哀家自然是要好好的獎賞你。來人,賜座!”
有奴婢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冼紫璦,她的臉上到沒有得意的表情,反而沉靜的很,在奴婢搬過來的椅子上坐下,安靜的低頭不語。
“關家長公子可好?”皇后娘娘笑嘻嘻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