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放下手中的針線,揉了揉肩,自打懷上孩子開始,她的體力就越來越差,人也越來越容易疲憊,這才一會的功夫,就倦的厲害,只想躺在牀上再睡一會,剛要起身,聽到外面有人走了進來。
有隱約的酒氣,是那種上好的酒,醇厚的味道,在微微有些溼冷的風雨中瀰漫開來,然後,是她熟悉的玄易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玄易今天回去玄王府,她以爲他會呆在玄王府,她現在懷有身孕,玄易與她呆在一起,雖然同牀共枕,而且是同一牀棉被,卻並沒有夫妻之實,他雖然遵從玄王府的規矩,娶了她不可以再娶另外的女人,但他娶她畢竟是迫不得已於太后娘娘的旨意,也是爲了讓她生下腹中的孩子幫大興王朝的皇后娘娘度過難過,讓他的孩子成爲未來的大興王朝的皇上。
她覺得如果他揹着她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如他所說,她在牀上並不懂得討好他,也不會風情萬種的勾引他,更多的時候她是羞澀無助,她完全不知如何去做這些,她懷上孩子也很快,二人便不再有夫妻之實,偶爾有些親熱也是玄易主動。
雖然,她不否認和玄易在一起的時候,在她懷上孩子之前,他總是會讓她覺得很快樂,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快樂,好像微醉時的感覺。
“怎麼,看到我回來很奇怪嗎?”玄易微微一笑,面上有些淺淺的酒意,手中還有一個酒壺,但他並不酒醉之態,那酒壺也是好好的封着口。
冼紫芫並沒有多想,只笑了笑說:“以爲你有許多事情要處理,要呆在玄王府過些日子纔會回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真是嚇了一跳。”
“不想我回來嗎?”玄易突然湊近冼紫芫,一股淡淡的酒氣暖暖的撲在冼紫芫的面上,玄易的嘴脣輕輕蹭過冼紫芫的面頰,語氣慵懶的說,“我還以爲我的紫芫會一心想着我回來呢,紫芫乖,你和我說,你是不是特別想我回來?我回來你是不是特別的開心?”
冼紫芫面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推開玄易,“別鬧,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去給你準備一碗醒酒的湯水。”
“纔沒有。”玄易卻不肯離開,手中的酒壺隨手一放,抱了冼紫芫一個滿懷,頭靠在冼紫芫頸間,“我纔沒有喝多,就是想我的紫芫了,所以就趕快跑了回來,紫芫卻是個狠心的小妖精,竟然不想我,還不許我鬧。”
冼紫芫只覺得脖頸處熱熱的,那些聲音和着熱氣似乎要穿透她的皮膚,她有些緊張,玄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她有些擔心,緊張的說:“玄易,你不要鬧,我現在懷有身孕,不能——”
玄易的身體突然有些僵硬,然後慢慢的鬆開冼紫芫,卻偏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臉上還是微笑着,還是有些淺淺的酒意,聲音是淡淡的,“冼紫芫,你想什麼呢?哈哈,若是我真的想要女人,你必定不是首選。”
明明是開玩笑的意思,而且玄易的臉上真的看不出什麼生氣的意思,但卻在語氣裡聽出來淡淡的失落和僵硬。
冼紫芫面上一紅,是不是房間太暖和了,爲什麼她總是覺得臉在發燙,好像有些起燒的味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因爲沒有想過玄易會這麼快趕回來,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打玄易會回來的譜,人是隨意的,只穿了件鬆鬆的衣服,沒有奴婢在一旁,她已經早早的洗漱完畢,一頭長髮散在肩後,在跳躍着的光線中看來如同絲緞一般。
“不過,你確實是個很美麗動人的女人,容顏姣好,婀娜多姿。”玄易看到冼紫芫面上閃過一絲羞惱之意,笑了笑,掩下眉間的失落,開玩笑說,“好吧,若是我真的需要女人,一定首先找你。”
冼紫芫是真的臉紅了,氣得想要讓玄易立刻從房間裡出去,可一想,玄易是她的相公,他如何對她也是應該的,再說他只是略微喝了些酒,有了一些淺淺的酒意,說了幾句醉話,又沒有做什麼事情,她憑什麼攆他出去?這裡是逍遙居,是玄易的天下,她不過是一個他的女子。
玄易打開帶回來的酒壺封口,笑笑說:“總是有些煩心的事要處理,連喝個酒也喝不痛快,紫芫,陪我喝一杯如何?”
因爲懷有身孕,冼紫芫知道自己不可以再飲酒,但她見玄易眼底眉梢似乎藏了些什麼,遲疑一下,“不如這樣,我去小廚房弄些小菜,陪你在這兒坐着吃些,酒我就不喝了,免得傷了腹中嬰兒。你慢些喝,酒雖然可喝,但卻不是多多益善的東西。”
“好,我聽紫芫的。”玄易嘟囔了一句,看冼紫芫隨手攏起頭髮,用一根簪子束在頭上,拿了件外衣穿好,立刻放下酒壺跟在冼紫芫的身後,“外面風大雨大路上會滑,我陪你一起,要不,我不喝了。”
冼紫芫只當玄易是喝多了,笑着,用哄小孩子般的語氣說:“好了,別再鬧了,你陪我一起,我們路上走慢些,反正都是穿着過走廊,淋不到雨,只隨便做幾樣小菜,只怕你也不餓,只是貪些酒吧。”
玄易只微微一笑,伸手一攬,將冼紫芫攬在懷中,幾乎是半擁半抱的陪她向着小廚房的方向走着,口中慢慢悠悠的說:“紫芫呀,你說我們這樣一輩子好不好?你在家候着我,所有的事情由我來面對,然後,我會早早趕回來,陪着你,看你幫着我弄幾樣小菜,陪我喝上一杯,說說話?”
冼紫芫有些猶豫,但想到玄易是有了些酒意,便微笑着說:“好啊,就這樣,我不操心,只在這裡等你回來,做了好吃的陪你喝酒,然後喝成兩個酒公酒婆。”瞟了玄易一眼,加了一句,“然後玄王府便出了酒仙玄王爺。”
玄易哈哈一笑,卻又認真的說:“說話算數,不可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