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夫人臉色一變,立刻說:“我要見宇程,讓他來見我。
伺候關夫人的奴僕有些爲難,面上帶着看似恭敬的微笑,客氣的說:“這個可能不太好辦,少夫人安排了府上的奴僕們爲二公子的婚事忙碌,人人各司其職,一時半會的還真是找不出個閒人出來,少夫人囑咐過奴才們,沒有緊要的事,不可以隨意離開您的視線,若是您有個什麼不妥當,少夫人會狠狠的責罰奴才們。二公子今日去了宮裡還沒回來,想來晚上回來會向您請安,夫人還是安心歇息,等二公子回來後再敘母子情誼吧。”
關夫人瞪着那個奴僕,這個奴僕回答她的話總是透着刻薄,但說得又合情合理,這應該是冼紫璦事先教過纔對,她完全沒有想到冼紫璦竟然真的會爲關宇鵬納妾,並且是在阿晴才走了不久,她真是低估了冼紫璦的城府。
“這個賤女人,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她!”關夫人惡狠狠的說。
伺候關夫人的奴僕似乎沒有聽到關夫人的話,也不再多話,只靜靜的站在一旁,和另外幾個伺候關夫人的奴僕一起保持沉默,卻很是留意着關夫人的一舉一動。
“她派了你們來看管我,是不是?”關夫人瞪着幾個奴僕,惡狠狠的說,“關府是我說了算,只不過她得了便宜,想要賣乖,實在是太嫩了些,一旦含玉公主嫁入關府,我自然會好好的收拾她,你們也別想逃得過!一羣奴才,一個個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主!”
幾個奴僕並不還嘴,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好像啞巴一樣。
“紫璦並沒有派人看管婆母。”一個溫柔和順的聲音響起,聲音中還略微有些委屈之意,“只是怕那些素日裡總是欺瞞婆母,看着婆母心底善良暗中對婆母不敬的奴才再讓婆母被矇在鼓裡,紫璦才特意重新選了些老實本分的奴才過來照顧婆母。她們雖然看起來粗手粗腳些,但都是老實本分的人。紫璦告訴過她們,一定要好好的照看好婆母,且不可對婆母粗聲粗氣。”
“是不是冼紫芫和你一起合夥想要坑了關府?”關夫人氣惱的說,“你竟然讓宇鵬納一個你們冼家的奴婢,你們冼家也配!你一定是和冼紫芫那個可惡的丫頭商量好了,幫着玄易對付我們關府,看我們關府娶了真正的皇家公主,心中妒嫉,所以生出這樣惡俗的主意。”
冼紫璦輕聲說:“紫璦並無此意思,婆母不要多想,紫璦過來是想和婆母稟報一下今日府裡的事情,想請婆母看一下紫璦可以處理不妥當的事。”
“呸!”關夫人生氣的說,“你離我遠一些,一個賤女人,生生污了我的眼睛,也就是宇鵬那孩子被你的色相所迷,聽了你的蠱惑,纔會把關府的事情交給你處理。一旦他明白過來,我一定要他將你休出關府。”
“相公一直鎮守別關,皇上信他勇猛果敢,紫璦不過是一個閱歷不深的小門小戶裡的女子,怎麼可以騙得過相公?”冼紫璦聲音有些惶恐的說,“婆母千萬不要信那些奴才們的誹謗,相公心裡跟明鏡般,紫璦斷斷不敢騙他。”
“哼!”關夫人不屑的說,“你不過是玩些色相小手段,宇鵬只是一時色心重了些,纔會被你迷惑。你我都是女人,這點小把戲如何騙得過我。” wωω ★ttκΛ n ★C○
“母親,您好歹還是府上的長輩,這話若是落在那些奴才們耳中,豈不是添了讓他們私底下嘲笑的話柄?”關宇鵬的聲音在暗影裡響了起來,他陪着冼紫璦一起過來,冼紫璦和他說,想要和婆母說說關府發生的事情,看看有沒有做得不妥當的地方請婆母定奪。
走到門口,冼紫璦突然猶豫一下,輕聲說:“相公,要不您在這兒稍微等一下紫璦吧,婆母如今正在氣頭上,一定會怪責您偏着紫璦,說些不太中聽的話,紫璦不想相公難過,也不想婆母因此生氣,疏遠了你們母子之間的關係,您還是在這兒候一會,紫璦只稟報了些事情就出來。”
關宇鵬想想,也有道理,母親一向偏着弟弟關宇程一些,便站在門口等着冼紫璦進去稟報完就出來,不過是門裡門外,冼紫璦和自己母親的對白一個字不落的傳入他的耳中,正如冼紫璦所擔心的,母親對他確實是一肚子的火。
冼紫璦一再的忍讓和解釋,偏偏母親就是不肯接受冼紫璦的解釋,母親這不是在給冼紫璦臉色看,這根本就是在衝他發火,指桑罵槐!
沒想到兒子會突然出現,關夫人先是一愣,然後看着冼紫璦,惱怒的說:“你果然是個狠毒的女人,竟然這樣挑撥我們母子關係,果然是存了心想要害我,冼紫璦,我告訴你,這關府是我的,你一個賤女人,不配!不要以爲有皇上做媒,你就可以如何如何,一旦含玉公主嫁入關府,她首先要對付的人就是你,她一定會殺了你,但我不會讓她殺了你,那太便宜你了,我要她向太后娘娘請求,讓我們關府正大光明的休了你!”
“母親,孩兒還在這裡,要不要休紫璦是孩兒說了算,這件事就不勞母親費心。”關宇鵬有些生氣的說,“紫璦,以後有什麼事你自己做主就可以,不必再凡事和母親商量,她到底年紀大了些,有些事想不明白。”
冼紫璦面帶猶豫之色,看着關宇鵬,再看看關夫人,嘴巴張了張。
“我們走吧。”關宇鵬一拉冼紫璦的手,但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看着關夫人,繼續說,“母親也該休息了,伺候我母親歇息吧。噢,對了,宇程也忙着和含玉公主的親事,只怕是也少有時間過來,孩兒會去和弟弟說明,還是他自己的親事要緊。今日見過了朝中的大臣,說是皇上有意栽培宇程,準備在宇程與含玉公主成親後派宇程也去邊關歷練,只怕是這一次孩兒要帶着弟弟一起去邊關,邊關那種地方,日子是清苦一些,也有些危險,母親還是多在佛前燒香祈福吧。我們走。”
說完這一些,關宇鵬頭也不回的帶着冼紫璦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