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的稱呼突然一改,玄王妃到不好立刻說出拒絕,但是,冼紫芫所央求的事,她又如何可以答應。
“紫芫,你先起來,你身子不能這樣。”玄王妃匆忙的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如意去扶冼紫芫起來,只覺得頭微微有些疼,這丫頭真的倔強的可以。
玄易手中的茶杯突然一晃,茶水微燙,他下意識一鬆手,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碎成幾片,他一怔。
“易哥哥,怎麼了?”茶杯摔碎的聲音在安靜的前廳有些突兀,把正在想事情的幾個人都嚇了一大跳,尤其是就坐在玄易身旁的若水,差點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捂着胸口說,“你故意嚇人的是不是?”
玄易笑了笑說:“邪門,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想事情想得太專心了,竟然沒有注意到茶杯晃了一下,不曉得爲什麼會鬆開,嚇了大家一跳,真是不好意思。不過,若水,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說笑着,大家誰也沒有在意茶杯摔碎的事,這原本就是一件小事,玄易也沒有放在心上,也許確實是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專心。
外面的風吹的真大,冼紫芫靠在馬車內,伸手拿過披風搭在自己身上,合上眼睛,駕駛馬車的人是逍遙居的護衛,她相信沒有人會傻到想着和玄王府過不去,而且她離開的時候,玄王妃不是太放心,特意吩咐如意去找了兩個武藝最好的護衛一同護送她回逍遙居。
是她自己提出來要回逍遙居,她說:“只怕是一時半會前廳的事情不會商量妥當,紫芫自打懷有身孕開始,就一直倦於行動,時常會睏倦難耐。所以想要提前一步回去,待紫芫回到逍遙居,隨行的護衛會回來告之婆母一聲紫芫一切安好,婆母再去和紫芫的相公說一聲。”
馬車趕的極是穩當,但速度並不慢,她在慢慢的搖晃中有了些淺淺睡意,撩起馬車上的簾看了一眼外面,天色陰沉欲雨,街上行人極少,這個時候大半的人都在自己家中歇息。放下車簾,冼紫芫閉上眼睛,現在離逍遙居還有些距離,她可以小憩一會。
眼前是玄王妃一臉的無奈,她知道自己提出的事情一定讓玄王妃非常的困擾,但是,玄王妃是玄易的母親,一個做母親的,最後會選擇、可以選擇的只能是她自己的兒子,這一點,冼紫芫並不懷疑。
突然,馬車一停,停的有些倉促,正在昏昏欲睡的冼紫芫不提防的一頭撞在車板上,頭微微一疼,外面一個護衛掀起車簾,快速的說:“少夫人,您不要擔心,是一些不知死活的傢伙,一會就會料理妥當。”
冼紫芫並不懷疑護衛的話,但是,就在掀開車簾的瞬間,她還是清晰的看到了前面的情形,是一些黑衣人,大概有十幾個人之多,人多並不可怕,再多的人也難爲不着車前的三個人,可怕的是這些人手中全是隨時都可以射出的弓箭,箭頭還有正在燃燒的火苗,這些黑衣人應該是計劃好,一定要劫下這輛馬車,冼紫芫眉頭微微一蹙,對方是有備而來。
“問問他們是什麼人。”冼紫芫輕聲說,“如果他們只是要帶走我,你們不必硬來,他們手中有隨時可以射出的火箭,你們再快也快不過這些利箭,沒必要枉死在此。你們可以任由他們帶走我,然後立刻返回玄王府通知你們的主子玄易。如果他們確實是一定要殺死我們,那就不必客氣。”
護衛有些詫異,這個時候了,還是沒有從冼紫芫的聲音中聽出擔憂,他並不知道冼紫芫隨身一直帶着毒藥,雖然不多,卻足可以讓她隨時應對突發的事情,並且不必傷害到自己。只是,她身上的藥實在不足以在這樣有風的地方對付那麼多的人,因爲懷有身孕,她身上所帶的藥量原本就比平時少。
“什麼人?”外面聽到護衛的詢問聲,沉穩,嚴厲。
“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帶走馬車上的女人!”對方的聲音同樣沉穩,嚴厲。
冼紫芫眉頭一蹙,略微一思考,低聲對最靠近她的一個護衛說:“他們是大興王朝的人,聽口音可以聽得出來,你們不要和他們硬來,騰出一個人迅速離開去通知玄王府的人,然後餘下兩個隨我一起被他們帶走。”
護衛一怔,這怎麼可以,要是弄丟了冼紫芫,他們就不必再回去見他們的主子玄易了,“少夫人,這不可以,屬下一定會保護您安全。”
“就聽我的,他們是有備而來,你們雖然可以對抗他們,但還要同時照顧好我,難免會受其限制,再加之他們早有準備,吃虧的只能是我們。”冼紫芫聲音一沉,“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就照我說的來!”
護衛還是一臉的猶豫,冼紫芫面色一沉,低聲說:“不要再耽誤時間,趁他們騰不出手來對付你,你立刻離開這兒返回玄王府!”
“聽少夫人的。”另外一個護衛低聲說,“你的輕功最好,我們受傷不要緊,但不能讓少夫人受傷,既然他們是大興王朝的人,一定和那個住在別苑的人有關係,只要在我們烏蒙國的地盤上,在我們玄王府的權限內,少夫人只是暫時去他們那裡坐坐,不會有事的。若是耽誤下去,他們亂箭齊發,我們一樣有可能被他們捉到,還要連累少夫人被他們捆綁。”
那個護衛猶豫一下,點點頭,“知道了!”說着,手中的劍一劃,將馬車的頂部劃開,身影如同閃電一般迅速躍出,其他兩個護衛同時用劍在周圍劃出劍氣,那個護衛在衆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追!”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不能讓他趕回去通知玄易!”
冼紫芫輕輕吁了口氣,果然,對方是有備而來的想要抓到她,是那個大興王朝的皇上還是叢公子的大哥叢之偉?不管是誰,她並不怕,她身上所藏的毒藥比玄王府護衛們殺人的本事還要大,爲了腹中的嬰兒,她不會害怕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