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順着聲音看着走近的玄易,眼中卻閃過一絲困惑,瞬間掩飾在垂下的眉眼中,身體迎向玄易,臉上才慢慢綻放開微笑,恬靜安穩。
“他好像有些着迷了。”冼紫璦的聲音在她耳中快速飄過,聽得出嫉妒,但語氣還算安穩,也算控制,沒有尖聲說出。
煜皇子的聲音也跟着響起,“玄公子,可否與本皇子下一盤棋?”
那邊含玉公主已經在桌前坐下,早有伺候她的奴婢上前奉茶,冼紫璦靜靜站在含玉公主身邊,等候她開口安排自己要冼家鋪子準備些什麼衣飾。
玄易沒有拒絕煜皇子的提議,在放好棋盤的桌前坐下,冼紫芫靠着玄易靜靜坐在他身側,她有些倦意,這是懷孕情形下她唯一不好控制的狀態,尤其是陽光曬着,輕輕的風拂面,她有些不受控制的閉上眼睛,喃喃的聲音輕輕傳入玄易耳中。
“相公,紫芫倦了,可如何是好?”冼紫芫明明有些擔心,聲音聽來卻有些無奈和撒嬌,眼睛閉着,睫毛微微輕顫。聲音快速而低低的落入玄易耳中,“這是紫芫唯一無法控制的身體反應。”
玄易只輕輕一笑,對煜皇子說:“好,煜皇子先請。”
左手輕輕一攬,將冼紫芫攬向自己,右手出棋,冼紫芫眼睛不睜,靠近玄易的肩膀,頭靠在玄易胸前,竟然就這樣小憩起來。
“玄家少夫人是不是不舒服?”煜皇子看了一眼此時如同小貓一樣靠在玄易胸前的冼紫芫,柔美的好像一朵靜靜綻放的花。
“昨晚感了風寒,這丫頭身子一向不好。”玄易隨意的說,“出門的時候就說怕在皇宮體力不支,且讓她在這兒小憩一會,煜皇子,玄易已經走了。”
煜皇子心中想:這個冼紫芫安靜下來竟然也是如此的慵懶可人。但這個冼紫芫目前可是玄易的正妻,好或者壞不是他可以思忖,哪怕他是皇子。
隱約聽到有幾個人走近的聲音,然後是含玉公主淡淡的聲音,“煜哥哥,是您的怡妃。”
煜皇子看了一眼,一個盛裝的美女由兩個奴婢陪着向這邊走來,遠遠可見容顏嫵媚嬌柔,華服包裹着玲瓏的身體。正是太后娘娘親自爲他做主納下不足一年的皇子妃,是當朝宰相的次女,她的長姐是皇后暗中支持的另外一位皇子的妃子,這也是太后娘娘有意而爲。
兩個女子全是宰相的正室所生,年紀相差不過五歲,容顏都是出衆,都深得宰相大人喜愛,這樣,宰相不會偏愛哪一方。
“怡兒,有事嗎?”顧着太后娘娘的面子和籌劃,對這個怡妃,煜皇子一向很是遷就和寵溺,也因此雖然另有其他嬪妃,都是避着這個怡妃。
怡妃微微一噘嘴,她最喜歡用香,所以人一走近,空氣中立刻有了撲鼻的香氣,到是甜香好聞,讓人想要靜靜品味,但這個時候冼紫芫卻突然眉頭微微一蹙,似乎不是太喜歡這種香氣,懶懶睜開眼。
“相公,您一點也不疼怡兒,到現在也沒陪怡兒呆一會。”怡妃走到煜皇子面前,立刻有奴婢搬了椅子過來讓怡妃坐下,“怡兒便自己尋來了。”
怡妃的聲音微微有些嬌嗔,透着不滿,人已經靠在煜皇子的身上。
“怡妃。”還未等煜皇子有所言語,含玉公主也靜靜走了過來,看着靠進煜皇子懷中的怡妃,語氣和緩的說,“是含玉央了太后娘娘讓煜哥哥幫含玉拿些主意,正好今日玄公子攜了夫人進宮,煜哥哥一時起了興致與玄公子下棋,便沒和您講。”
玄易覺得冼紫芫似乎是動了動身子,有想要站起來的打算,怡妃離他們二人太近,那香氣初聞甜香,但聞久了會有些不適,便站起來,“煜皇子,你們聊完,這盤棋再繼續。”
怡妃看了一眼站起身離開的玄易,淡淡的說:“難不成玄王府的人比本皇子妃還要尊貴不成?含玉妹妹,本皇子妃知你一向安靜,凡事忍讓,但這是在你煜哥哥的宮院,你煜哥哥是當今烏蒙國的皇子,你怕那人做甚。”
含玉公主垂下眼瞼,似乎已經習慣於怡妃的不滿和驕橫,只輕聲說:“含玉怕怡妃生煜哥哥的氣,讓祖母知道了不妥,匆忙和你解釋一下,煜哥哥不是有意不和你說笑,是此時剛好有事。既然你過來了,含玉便不再打擾煜哥哥,含玉回去和祖母言說一聲,祖母一向疼愛你,一直期望着你早些爲煜哥哥生下一男半女,可有好消息要含玉捎給祖母?”
怡妃面上一窒,含玉公主的神情恭順,是一向的性格脾氣,她也知道這位不太愛說話的含玉公主不僅和自己的夫君一向交好,是皇宮裡關係最好的一對兄妹,而且這位含玉公主還是太后娘娘最最疼愛的一位孫女,含玉公主說太后娘娘最是疼愛她這位怡妃,其實,那不過是看在煜皇子的面子。
“本皇子妃一直在努力。”怡妃的聲音有些輕,似乎底氣不足。
煜皇子自然不是隻有她這一位皇子妃,也有其他的側妃和妾室,也有人爲煜皇子生下了孩兒,不過她是煜皇子的正妃,如果煜皇子登上皇位,她就是未來的烏蒙國皇后,但,唯一讓她擔心的是,她一直不曾懷上孩子。
“她永遠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冼紫芫和玄易遠遠站着,似乎是在欣賞茂盛的花草,口中輕聲說,“太后娘娘和含玉公主不會讓她懷上孩子。”
玄易點點頭,“這是自然,不過是利用她平衡煜皇子與皇后暗中支持的另外一位皇子的關係,如果她生下孩子,如今已經頗有權勢的宰相會更猖狂。”
冼紫芫眉頭微微一蹙,淡淡的說:“這睏倦真是不好避免。”
“沒事,我想個辦法讓你不必再頻繁與這些人打交道。”玄易輕聲說,“而且還得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比如我們夫妻生了紛爭,我關了你。”
說着,竟然微微一笑,貼在冼紫芫的耳畔快速的說,“讓夫君金屋藏了你如何?那樣,我們夫妻二人可以獨享無人打擾的日子。”
話是好話,卻讓玄易眼中深藏的笑容破壞掉,怎麼聽都有些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