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建安愣了愣,似乎這個問題有些不太好回答,考慮了一會,才慢慢的開口說:“婉姨娘這幾日,其實打之前就有些不太舒服,這幾日一直病怏怏的,前天父親請了大夫到府上看了看,聽那大夫的意思是,婉姨娘有可能是有了身孕,只是暫時還不能十分的肯定,要等些日子再說。
冼紫芫有些意外,略微睜了睜眼,“若是真的懷了身孕到是好事,冼家又添了一個弟弟或者妹妹,父親是不是很高興?”
“是。父親是很高興,這個年紀可以再添一個孩子。”冼建安苦笑一下,“母親卻是惱的不行,和父親大吵了一架,說是要是真的懷了身孕,生個閨女到還罷了,若是生個小公子,豈不是要分了屬於我的家產,一定要父親將婉姨娘腹中尚未確定的孩子給處理掉。父親打了母親一巴掌,說是我已經長大,就算是婉姨娘生了一位小公子,我也不會因爲是個男孩子就嫉恨,應該會高興。其實這事我到很開心,但我說開心,母親就說我不夠狠,應該早些斷了婉姨娘的打算,讓她生不出孩子纔好。”
“母親這樣想也很正常,原本婉姨便是一個介入者,搶了父親對母親的在意。”冼紫芫嘆了口氣,緩緩的說,“也是她自己沒好好守住父親,父親一直沒有再娶妾室,直到遇到婉姨,也是婉姨很多地方是父親喜愛的。姐姐對此事如何看?”
“她到還算平靜。”冼建安又苦笑一下,“母親發火的時候,她只是說,有些事是命裡註定的,就算是生個小公子出來,等到這位小公子長大,我早已經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孩子,對付一個比我小的孩子,到時候若是父親已經不在,根本不算是個問題。母親聽紫璦這樣講,到是平靜了些。”
冼紫芫想了想,無奈的說:“母親只怕是又要忙碌些了。”
冼建安一怔,輕聲說:“母親只是說說氣話,不會狠心到對付嬰兒。”
冼紫芫搖了一下頭,溫和的說:“紫芫不是這個意思,原是我們兄妹三人一直在家,大哥雖然在外經商,但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回來,這突然間的,姐姐嫁了人,我也嫁了人,我們姐妹二人不在府中,大哥雖然回來卻忙着鋪子裡的事情,母親原來有火了可以衝着紫芫發。如今定會爲了大哥的利益,費盡心思的對付婉姨,雖然不至於狠心到對付嬰兒,但府上母親和婉姨之間一定少不了是是非非,父親一定很是頭疼。”
冼建安贊同的點了一下頭,“母親一向不肯服軟,這一次栽了跟前,收斂了些,只怕時間一久仍然會重新來過。”
“對了,你和琉璃姑娘的事考慮的如何?”冼紫芫不再談家中的事,將話題引到冼建安和琉璃身上,“琉璃姑娘人很不錯,性格穩重,處事妥當,嫁了你後,雖然仍然可以留在我身邊,但也可以多些時間幫你分擔鋪子裡的事,也好讓你早些添個一男半女,繼續我們冼家的產業。”
冼建安點點頭,“琉璃姑娘確實不錯,穩重溫和。”
“但是,你娶了琉璃姑娘,就不可以再動心思,至少不可以隨便納妾。”冼紫芫平靜的說,“琉璃雖然是我身邊的奴婢,但她也是太后娘娘身邊的舊人,顧着太后娘娘的面子,你也要謹慎些。”
冼建安沒有吭聲,似乎仍然在考慮這個問題。
“你比起晉護衛要差一些。”冼紫芫平靜的說,“也難怪,男子哪一個不想着有妻有妾,但晉護衛和小春姑娘的親事,晉護衛對於不能隨便再納妾的要求答應的很是爽快,你到在這兒思量起來。大哥,你雖然是冼家的長子,冼家也有些富貴,但這些對於琉璃姑娘來說算不上什麼,她離開皇宮的時候太后娘娘已經賞賜了些物件,她出嫁的時候,玄王府也不會不管不問,她名下的銀兩絕對不會少你太多。這樣嫁到冼家,其實也是下嫁。”
冼建安面上一紅,他一直遊歷在外經商,也並不是一個柳下惠的人物,也有些生情之時,少不了紅顏在他鄉,一時要求他只能守着一個女人,還真是有些不太甘心,但也知道,琉璃的身份雖然是伺候妹妹的奴婢,卻特殊的很,可以幫着他將冼家的鋪子做大,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纔是最最重要的。
更何況,琉璃容顏秀麗,爲人端莊溫和,他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就有些隱約的好感,對他來說,琉璃雖然不是名門之後,大家閨秀,卻真是一個不錯的妻子人選,“是大哥迂腐。”
“妹妹並不是一定要大哥接受這樁親事,只是妹妹覺得琉璃姑娘是真的不錯,纔有此事,肥水不流外人田,不過,妹妹也不能因爲只想着對大哥有利就辜負了琉璃姑娘,所以這件事你一定要考慮清楚,這可不是隨口答應以後不再隨意納妾就可以過關的事。只要妹妹在一天,你若是辜負了琉璃姑娘,妹妹一樣可以讓你後悔違背約定。”冼紫芫淡淡的說,“你擔心玄公子辜負妹妹,心疼妹妹被別的女人欺負,想着早些讓兩個妹妹懷上孩子生下小公子保住正妻的身份地位,那就想想,琉璃也是別人家的女兒家,也有人這樣期望着。若是大哥思量下來,就不可再存他想。”
冼建安面上大紅,冼紫芫的語氣並不厲害,卻讓他後背生出一些寒意,一向記憶中的冼紫芫都是一個膽怯,懦弱的小姑娘,遇事總是忍讓,這一次回來他卻突然發現,其實這個小妹妹一向就是個有主見的人,只是懶得和人理論,在母親和紫璦面前再三退讓罷了。
“是,大哥會好好對待此事。”冼建安點頭,額上微有輕汗。
“知道大哥常常出外經商,若是外面有了女人,或者那些女人有了孩子,就早些和妹妹說好,妹妹好問問琉璃姑娘如何對待。”冼紫芫微微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