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別苑還有一些距離,晉護衛止住胯下馬匹,扭頭看了一眼玄易,輕聲說:“從前面五十米處便有暗衛保護,雖然他們武功並不可怕,但忠心程度極是可怕,他們會拼死阻攔我們,這到在其次,屬下擔心會打草驚蛇。”
玄易看着風雨漸大漸密的前面,身上的蓑衣根本不足以遮擋風雨,面上有些雨水流下,口中說:“留下幾人在此接應,你與我一起進入別苑。”
“還是屬下先帶一人進去查看一下情況,您再進去妥當些。”晉護衛猶豫一下,“這兒雖然是烏蒙國的地盤,大興王朝的這位皇上也是微服私訪,但他既然敢來此地,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當年他可以說服玥皇上放棄皇位選他繼承,也是一個計謀老道之人,還是提防些好。”
玄易輕輕搖了一下頭,“派人進去查看情況,我再進去,雖然是穩妥些,卻很耽誤時間,不曉得若水現在情形如何,她武藝高強,但天性單純,如果萬一出了什麼意外,玄易無顏面對他的父母長輩。他既然敢來,確實是有可能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而我敢進去,也是篤定他不敢太過分。好了,不要再耽誤時間,我們進去吧。”
晉護衛知道玄易的脾氣,決定的事不會聽勸,只得放棄阻攔,與玄易二人同時放棄胯下馬匹,施展輕功進入風雨中,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別苑。
那處別苑外圍全是密集的樹木,高大參天,偏偏到了中間是一片完全的開闊地帶,連一隻飛鳥也藏不住。幸好此時天上無月,風雨密集,尤其是狂風正急,將原本並不是太大的雨刮得打在人臉上根本睜不開眼,縱然是暗衛也不得不時時撫去面上雨水。
風雨中,晉護衛聽到玄易的聲音冷靜的落入耳中,“小心些,這兒不僅有暗衛,還有弓箭手,只可惜現在風雨急促,他們一時半會的發現不了我們,你要用最好的輕功快速跟上我。”
“是。屬下知道。”晉護衛也用傳音入耳的方式。其實如此風雨中,他們說話的聲音也會很快被風雨刮散,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們首先的目的是進入別苑之中,看看若水姑娘在不在。
這兒雖然是烏蒙國的地盤,但這個地方,是烏蒙國默許的一處明明存在卻又不存在的地方,當年玥皇曾經在此居住,司馬憶白也曾在此養傷,這兒的佈局是銳王爺親自設計,外面是密集的樹木,裡面機關重重,如果幸運的過了樹林,進到裡面卻是顯露無疑的空曠地帶,一被發現,密集的弓箭就會如雨撲面而至,武功再好也不能倖免。
再有就是別苑裡面,有着最好的高手,他們是死士,寧可死不可退。別苑在空曠地的中間,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誰也不知裡面究竟是何佈局。
不過,玄易知道,他曾經數次來過這裡,見過大興王朝司馬家的後人,也是在這裡,尚且年幼的他見過司馬憶白,發下毒誓要保護憶敏前輩的女兒,不論是幼年的若水還是成年後的若水,她生他在,她亡他死。
突然,玄易身子一停,向後一把抓住晉護衛的手腕猛的一帶,“小心!”
一根長箭帶着殺氣呼嘯着從他們二人面前擦過,晉護衛只覺得那箭離自己不過毫釐,箭上的殺氣似乎是劃傷了他的皮膚,面上如同被人重擊一下,疼得他一怔,這人好力氣,一支箭也可以如此威力,若是被這箭射中,定死無疑。
“什麼人!?”一個聲音冷漠的問,如同剛纔的箭。
晉護衛發現他們已經站在別苑的院落裡,他一直隨着玄易用最好的輕功向前,這兒,他也來過一兩次,但論熟悉程度,反而是玄易更熟悉,所以他一直緊緊跟隨在玄易的身後,這一停下來才發現已經進入別苑。
“主子,小心!”晉護衛發現對方在問的時候,暗處突然有人影一晃,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好幾個,看不清身形,卻明顯帶着逼人的殺氣。
晉護衛聲音剛起,玄易早一步手腕一動,一道寒光在風雨中乍顯,手中的劍劃過半圈,一招過數人,晉護衛立刻覺得暗影中的殺氣減了大半,而玄易手中的劍已經在招數的最後輕輕落在說話那人的頸前,只要他再遞進一分,這人一定會血濺當場必死。
“好劍法。”那人不敢用力講話,因爲那劍就在他頸前毫釐處,他能夠感覺到劍刃上充滿寒意,似乎他用力呼吸也會讓自己的脖頸迎上劍刃,然後那劍刃就會刺破他的皮膚讓他血濺當場,所以他立刻條件反射的繃緊身體,說話的時候儘量心平氣和。
玄易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客氣了。告訴你家主子,玄易來此處並無意他事,只不過一定要帶走若水妹妹。”
那人剛一動,就覺得脖頸處一疼,嚇得他立刻重新繃緊身體,不敢發火也不敢說話,穩了好半天,才緩緩的開口,他不是怕死,而是這種劍在頸前,尤其是玄易這樣的高手,要他死的痛快還是死的慘烈,不過是一念之間,甚至生不如死也是大有可能。
“好,在下去通報。請玄公子將劍暫且挪開。”真是一字一字而言,氣息放到最穩,而且,甚是客氣,甚是溫和。
玄易手中的劍微微一動,仍然在那人的頸前,很是客氣的說:“還是要麻煩你提一提真力直接講,這樣會快一些,也免得再重新將劍放在舊位上沒這樣好的準頭,萬一錯了分毫出了人命可不好。”
那人暗自在心中罵了一聲,面上卻不敢有任何表示,那劍雖然離他的脖頸比剛纔遠了一些,但只夠他提了真力講一句話,而且這句話還不能說長了,同時還要把事情表達清楚,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沒有時間替主子辯護說那位若水姑娘不在這裡,玄易甚至沒有給他說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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