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輕輕搖了一下頭,不太贊同的說:“你這樣講,紫芫不好多加評論,不過念在你尚未婚嫁,有這樣不妥當的想法也算是尚且見聞太少。
含玉公主一怔,有些不解,看着冼紫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冼紫芫微微一笑,緩緩的說:“好歹紫芫也是你的長輩,你直呼爲心儀公主紫芫可以接受,到底要顧着你是太后娘娘最最疼愛的公主,但是,這你和您還是要分得清些,免得落了話柄在別人耳中笑話含玉公主白白讓太后娘娘這般疼愛着,卻連一點長幼的規矩也沒有。”
含玉公主咬了一下嘴脣,壓了壓火,語氣恭敬些,“那心儀公主剛剛的話是何意思,可否告之,解了含玉的困惑。”
冼紫芫依然微微一笑,緩緩的說:“意思是,紫芫的夫君紫芫曉得,紫芫知道夫君是玄王府的長公子,白日繁忙些是應該盡的本分,但這夜晚,紫芫可是由夫君陪伴才得歇息,這閨房中事,到了含玉公主嫁給關家二公子便會曉得箇中滋味,或者你也可以去問問煜皇子,他是不是被若水妹妹記掛?”
含玉公主面上閃過一絲壓抑的惱怒。
“再者說了,究竟是誰喜歡誰還難說着。”冼紫芫存心故意的說,“若水姑娘容顏美麗,武藝出衆,並且還擅長用毒。”說到這,冼紫芫有意停了一下語氣加重一點,“這一點紫芫是見過的,若是她真的想要殺人,根本不必親自動手,隨便用點藥就可以讓人自尋死路。否則哪裡擔得起江湖魔女的稱呼。”
玄易知道若水會用些毒,但並不擅長,他知道冼紫芫這樣講,是怕含玉公主萬一對若水用毒,特意嚇唬嚇唬含玉公主,讓含玉公主謹慎一些不會輕易對若水下手用毒。
“你,您知道的真不少!”含玉公主咬了咬牙,說。
“是呢。”冼紫芫依然微笑淺語,“若水妹妹的追求者太多,她有時會和紫芫說起這事,她年紀尚幼,一心只想武藝更加精進,用毒更加出色,哪裡有時間理會這些兒女情長,那些人她一個也不放在眼裡,別說是什麼皇親國戚,名門正派,她現在通通不放在眼中。含玉公主想必是在宮中呆得久了,所以一時起了猜度之意,不如等關家二公子進宮的時候,讓他帶了你出去散散心。”
含玉公主沒有吭聲,也是這個時候她覺得她需要稍微平靜一下。
“不知煜皇子現在情緒如何?”玄易微笑着說,“好在不過是宮裡一個不起眼的小皇子,幸好有含玉公主惦記着,要不,只怕是出了事也沒人曉得,正如含玉公主所說,這皇宮可比不得別處。還是不要輕易給煜皇子添了麻煩,免得他怎麼死的都不曉的。”
含玉公玉聽到玄易的話,立刻面色一沉,聲音中透出不快的說:“煜哥哥再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皇子,也輪不到玄公子這樣冷嘲熱諷。小皇子如何,那也是正經的皇家後代,難不成這樣還不放在玄公子眼中嗎?難道玄公子覺得玄王府就比皇家更高貴嗎?”
玄易微微一笑,頗是傲慢的說:“是,不錯,在下正是這樣認爲,一向不曾更改,否則哪裡會不理朝政不爭朝權。含玉公主,你不會連這個也不曉得的吧?太后娘娘沒有和你講過,我們玄王府例來眼中就沒有皇家二字!”
“你這是什麼意思?”含玉公主這次是擡起頭看着玄易,問。
“在下的意思是,我玄王府的人,我玄王府自然會用盡全力保護,紫芫也好,若水也罷,我玄王府的人,你們皇宮最好不要輕易打什麼主意,否則,你一我十,絕對不會心軟。”玄易微微一笑,心平氣和但不容置疑的說,“如果含玉公主不信,可以一試,在下樂意奉陪。”
含玉公主眼中閃過一絲仇恨和怨責,一個玄王府的長公子憑什麼可以這樣囂張?!好歹她還是太后娘娘最最疼愛的含玉公主好不好!
二人說話間,桌上的茶水始終沒有動過,冼紫芫也沒有去碰茶杯,她不碰玄易也不碰,這是剛剛冼紫芫極低的聲音告訴他,她不碰的東西,他最好也不要碰,茶水無毒,但茶杯有毒。這個假的含玉公主是有意想讓他們二人出醜,茶杯上的毒不會讓人死亡卻會讓人短時間瘋狂做出不妥當的事。
“怎麼,二位連茶水也不肯喝不成?”含玉公主目光落在茶杯上。
冼紫芫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玄易,輕聲細語的說:“來的時候,若水妹妹和我說,宮中有位叫含玉的公主,是關家二公子未來的妻子人選,她有見過,當然,含玉公主可能不太記得何時見過若水妹妹,這不奇怪,若水妹妹的武藝極高,尋常人自然是見不到。她說,這位含玉公主似乎擅長用毒,一再告誡我們,含玉公主碰過的物件,我們最好不要碰。紫芫怕死,一再的囑咐相公不可以不聽若水妹妹的話,不然,紫芫晚間和他沒完。相公一向讓着紫芫,所以就聽紫芫的,紫芫卻聽若水妹妹的。”
含玉公主的面色微微一變,她是真的想不起來她何時見過那個她有意栽贓的若水姑娘!?但若水卻可以看出她會用毒,這讓她心裡一驚,不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她會用毒,整個烏蒙國的後宮有幾人不知,只怕是玄易提前告訴了若水,或者冼紫芫聽太后娘娘說起過故意說是若水所說。
“是嗎?”含玉公主沉了沉心緒,脣角劃過一絲笑,表情溫婉可人,“心儀公主是祖母眼中的紅人,又是含玉的長輩。含玉不敢。”
“嗯,也許是紫芫太小心了。”冼紫芫微微一笑,輕緩的語氣,表情也同樣的溫婉柔和,“紫芫膽小。琉璃,你請太后娘娘娘院落裡的一個小奴婢過來替我們把茶杯的水喝下去,含玉公主,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