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三清山,三清大殿前的廣場。
此刻各路高手雲集。
有道門衆多分支,也有前來觀禮的佛門高手,甚至有來看熱鬧的各方勢力。
能來到此處的,必然都不是尋常人。
相嬰站在一處,神色冷峻的看着周圍的人。
其中一個,是她重點關注的目標。
正幹教主,鍾天臨。
正幹教近幾百年來勢頭漸增,已是天下第一道門,如果說三清大教真的壯大復興,影響最大的就是他們正幹教。
自然,他們是不服的。
也不願意三清大教重新壯大。
從鍾天臨等人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甚至即便來了,也一度劍拔弩張。
相嬰本來想過去宰了對方,但又想着,這是徐默整合天下道門的重要場合,還是先忍住,一切等徐默回來再說。
況且,徐默已經和她說過,之前已經斬過鍾天臨,所以相嬰也不急於一時。
“正幹教和西坤道太不是東西了,他們是來找茬兒的。”這事兒,就連地首字的幾個老道士都看出來了。
按理說,鍾天臨在三清大教的序列中,屬於輩分低的,見了地首字的道士,怎麼說也得行禮,打招呼,哪怕你是一教之主也一樣。
畢竟,正幹教屬於三清大教的一個分支,這也是天下共知的事情。
偏偏對方一點都不給面子,非但不搭理,還敵意十足,冷言冷語,甚至之前還出手逼退了幾個上前的三清大教弟子。
叫囂你們二祖也不敢對本教主如此無禮。
“姓鐘的,你算個什麼東西,等二祖回來,非得扒了你的皮!”地首字的幾個老道士一臉殺氣。
當然,也有性子比較穩的,頭腦清醒的。
“鍾天臨這人不簡單,他此番來,不會無的放矢,必然是有所準備。”另外一個地首字道士開口道。
“的確,鍾天臨若是簡單,也做不成正幹教的教主。其實這件事想想就能知道,咱們三清大教發的是道令,因爲無論正幹、西坤又或者七星等道門,皆是三清大教的分支,如樹枝和大樹的關係。可他們早有脫離的心思,之前三清大教勢微,名存實亡,他們自然也就不在意。可如今二祖歸來,要號令天下道門,他們自然不樂意,必然要反!”
“他們敢?”
“有什麼不敢?能自立門戶,必有依仗,這八百年來,也有不少成仙的高手給他們撐腰,所以,這次若是認了,他們就不好翻身了,必然會反!”
“二祖必能將他們壓服!”
“此事是當然,不過,有些人啊,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落淚!”
又等了片刻。
鍾天臨眉頭一皺,突然起身開口道:“諸位,那位二祖到現在還沒到,將我等晾在此處,實在不是大教待客之道,明顯瞧不起我們。”
開始借題發揮了。
旁邊立刻有人附和。
西坤道的程酉溪也是冷笑點頭:“我等前來觀禮,那所謂二祖居然避而不見,莫非剛成仙,就瞧不起天下豪傑了?”
此人看似狂妄,可實際上陰險毒辣,一句話,等同於將三清大教和所有勢力都對立起來。
“罷了,既然你們無禮,就別怪我們也不講禮數了,以後,三清大教是三清大教,正幹教是正幹教,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三清的道令,正幹再不會遵從。”
鍾天臨做勢要走。
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鍾天臨,你要去哪兒?”
鍾天臨一愣,回頭看,卻見徐默已經落下,同時將手中抓着的人丟在地上。
這人正是徐默不遠萬里,到域外深海抓回來的詭異修仙者,之前冒充道祖的罪魁禍首。
能冒充道祖,實力自然不可小覷,尤其此人修煉的是《萬牲歸仙》,實力之強,在仙人之下也是數一數二。
可沒法子,徐默已經修成陸地神仙,要抓他,對方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拜見二祖!”
三清大教衆多道士見徐默,立刻行禮。
聲勢浩大。
不少來觀禮的勢力,如那邊化爲人形的千手佛陀,又如一些散修高手,此刻也都起身微微見禮。
他們不是三清大教門下,自然不用跪拜。
可鍾天臨等人,也沒有跪拜,甚至,連行禮的動作都沒有。
明顯是故意如此。
只有七星宗宗主躬身,口稱‘見過二祖’。
徐默這時候指着地上那詭異道:“此妖邪冒充道祖,禍害三清,導致萬人受其邪力侵體,被迫成爲牲人,我今日將他滅魂,幫所有牲人擺脫此妖邪的控制,以正三清大教之威。”
說完,不待對方求饒,已經是伸手一指。
“金丹神火!”
轟。
詭異身上立刻冒出火焰,正如之前徐默灼燒那個詭龍仙時所用的神通一樣。
要知道但凡修煉了《二十四黃庭真丹訣》的,修出哪怕是一枚金丹的修士,都可以運用金丹神火。
只不過,他們神火的威力,比徐默,簡直是天地之別。
篝火對陽炎。
所以那個實力不弱,修煉《萬牲歸仙》的冒牌道祖在哀嚎聲中,被燒成飛灰,要知道對方也是修煉彝神的存在,可即便是彝神之體也是一樣,被金丹神火灼燒,魂飛魄散。
這傢伙一死,殘留在大教門下衆多道士和凡人體內的‘牲力’直接也被清除。
手段之高,叫人歎爲觀止。
反正這一下是把衆人給鎮住了。
徐默管這一招叫做殺雞儆猴。
反正現在雞已經殺了,血也淋了,就看那些猴子識相不識相了。
當然,這些猴子裡,徐默還是要殺一個的。
徐默這時候看向那邊正幹教的鐘天臨。
後者立刻感覺不妙。
如同被刀劍加身一樣。
恐懼和死亡同時降臨。
“把他也燒了!”
徐默伸手一指鍾天臨。
沒有廢話。
甚至連罪狀都不說,直接下殺手。
要知道剛纔鍾天臨就夠霸道了,但此刻,對方的霸道和不講理在徐默面前,簡直就如同幼兒園小班的小朋友吵架一樣幼稚。
徐默這才叫霸道,才叫不講理。
“你敢,我乃正……”
鍾天臨驚呼。
但還沒說完。
轟!
金丹神火已經燒了起來。
鍾天臨終究是正幹教教主,實力不弱,也是自稱仙人之下第一人的存在,本事和修爲的確是有的。
可問題是,徐默已經是陸地神仙了,實力和境界根本不在一個層面。
鍾天臨身上的法袍直接被焚燬。
隨後在慘叫聲中化爲灰燼。
死的很慘。
叫鍾天臨來,就是爲了殺他,就算對方不來,徐默也打算殺去正幹教,反正,誰讓他得罪相嬰來着。
不過滅鍾天臨也不只是爲了報仇,或者立威,徐默動手實際上還有更深一層的用意。
他想逼出鍾天臨背後的詭異。
或者,逼出那些此刻在岸上窺視這裡的存在。
徐默就是要用這種近乎殘忍和不講理的手段,告訴他們,有本事就來。
這叫引蛇出洞。
也叫試探。
看他們怎麼接招。
又或者,敢不敢接招。
此刻徐默燒死鍾天臨,然後擡頭看着天穹,那邊,是高聳深邃,延伸百萬裡的岸土。
徐默現在,只關心正幹教背後的存在會不會出手,敢不敢出手。
至於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通通沒被他放在眼裡。
徐默不理他們,可在場的,有人已經嚇的魂飛魄散。
西坤道主程酉溪渾身哆嗦着,見鍾天臨被活活燒死,這時候直接跪在地上行大禮。
也不嘚瑟了。
的確,他西坤道背後也有岸上仙人。
可說實話,西坤道背後的仙人,無論實力還是數量,都比不過正幹教背後的仙人。
但這位二祖一句話不說就燒死鍾天臨,正幹教背後的那些存在,似乎也沒吭聲。
所以,該怎麼選擇,程酉溪已經是心如明鏡。
先跪了再說。
最重要的是,剛纔他聽到了一聲幽深的傳音,是西坤教一位老祖,老祖說,讓他暫避鋒芒,跪下行禮。
老祖都特麼發話了,認慫了,他還堅持個啥?
如果跪的慢了,可能也會被這位二祖一把神火給燒了。
程酉溪帶頭,幾乎所有那些旁系分支的道門,都跪了。
不敢不跪。
徐默盯着天穹看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
這段時間,偌大的廣場上靜若寒蟬,沒有一丁點聲音。
誰都不敢觸犯二祖。
至於二祖剛纔遲到,將他們晾了好一會兒的事兒,早丟到腦後了。
“沒人說話,也沒人出頭……有點意外,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徐默收回目光。
記得上次斬鍾天臨,就有岸上詭異出手,那威勢很恐怖的,怎麼這次慫了?
難道‘它們’不知道,自己當面斬殺鍾天臨,等於是要滅了正幹教,那些背後的詭仙能同意,能善罷甘休?
怎麼說,也得拼一拼吧?
可它們居然真就忍住了。
爲什麼?
徐默低頭琢磨了一下。
明白了!
“上次我是無名小卒,它們自然沒有顧忌,但這次,我是三清大教的二祖,它們怕了。不是怕我,而是怕天元子!”
畢竟,這世上只有徐默一個人知道天元子是‘回家’了,對於旁人來說,天元子只是失蹤。
失蹤,又不是死。
所以二祖既然能出現,說不定那位‘天元子’也能突然出現。
正因爲當年天元子的威勢太恐怖,所以哪怕徐默當着所有人的面燒死鍾天臨,等同於砸了正幹教的牌子,但正幹教背後的詭仙依舊不敢出頭。
是怕被天元子一鍋端了。
想到這裡,徐默笑了。
他本來就只是想逼出一些岸上的詭異,同時給相嬰報仇,因爲徐默說過,要當着她的面弄死鍾天臨。
本以爲會引發一場大戰,沒想到對方慫了,那這種情況就屬於意外收穫,這麼一來,有些事情,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了。
環視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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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敢和他對視。
“諸位能來,我很欣慰,不過雖然你們各自立了門戶,但終究是從三清大教裡出去的,還是要遵守大教門規,接下來幾日,好好學習教規,然後想想這些年都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好好反省反省。”
徐默訓斥。
這幫所謂道門分支,有不少乾的都是食人煉丹的惡事,不過這個情況也是大環境所致,也有一些道門守住了底線。
就例如徐默聽說七星宗,便是堅持修煉正法,後來,開始捉一些妖邪煉丹,沒有吃過人,算是不錯。
訓完道門分支的衆人,徐默又向前來觀禮的衆人道謝。
接下來就是正式的道門祭禮,徐默以教主身份正式執掌三清大教,祭三清,告天下。
這個不需要徐默張羅忙碌,自然有下面的道士來辦。
等到禮畢,徐默又講道一日,這纔算結束。
三清山下,一個僧人正獨自下山。
一邊走,一邊似乎還在想事情。
走到前面一處大松樹下時,僧人突然擡頭,卻見前面站着一人。
這人負手而立,正在看遠處景色。
可就是這麼一個背景,卻把這年輕僧人嚇了一跳。
在三清山待了兩天,僧人自然知道面前這位是誰。
“見過教主!”
僧人很有禮貌,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當你實力足夠的時候,甭管對方是誰,都會表現的特別有禮貌。
“千手佛可是要回法禪寺?”徐默頭也不回的問。
僧人眼皮一跳。
“教主怎知貧僧佛號?”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用佛家的話說,你我有緣!”徐默回頭指了指旁邊石凳,千手佛陀知道這位風頭正盛的教主有話要說,也是坐下。
“千手佛成佛多久了?”徐默問,對這個事兒他還挺好奇的,畢竟,千手佛對他來說也算是老熟人了。
光斬,就斬了兩次。
忽悠的次數更多。
兩人此刻面對面坐着,就和老朋友一樣。
“回教主的話,貧僧成佛已有百年!”
“哦,爲何不登西岸?”徐默這問話是有講究的,他已經知道,岸上,分了東西南北四岸,西岸,大都是佛陀。
千手佛爲佛陀,按理說,登岸應該在西岸。
可對方明明能登岸,卻苟在人道十九州一個小小的法禪寺,也不去域外之地,實在是讓人好奇。
“岸上兇險,爾虞我詐,既是修行,何處都可,貧僧不講究,不講究!”這回答,真真假假,像是實話,又類似敷衍。
“得罪人了?”徐默問出心中的一個猜測。
千手佛一聽,面色微變,沒說話。
“無妨,就是隨便一問,我在此處等你,也不是爲了問這個,是有另外一件事。”
“教主請講!”
“我若斬你,你會給我下什麼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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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