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織女的愛情感動天地,每年的七月七日,無數的喜鵲飛來,用身體搭成一座長橋,橫跨天河,讓牛郎織女在天河相會……”
聽罷許仙的講述,白素貞也自爲牛郎織女的堅貞而感動,即使一年才能相見一次,即使明知會很痛苦,也不願忘記對方,難道這就是人世間所謂的愛情嗎?
目光望向遠處,唯見夜色幽幽,燈火迷亂,不禁喃喃自語道:“到底什麼纔是愛呢?”縱然修道千年,但在世間情愛方面,卻空白的像是一個小女孩兒。
許仙下意識道:“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白素貞聞言身體不由一震,生死相許?這世上,真的有值得她用性命所守護的人嗎?
思緒忽然被小青的聲音打斷:“許仙,你就會講這些讓人心裡難過的故事!”氣呼呼的瞪着許仙。
許仙滿臉無辜,我只是講了個故事啊!眼角一瞥,看見旁邊有賣糖瓜的小販,趕忙轉移話題道:“我請你吃糖人啊!”
“好啊好啊!”小青滿臉高興。
三人信步而行,白素貞與小青兩女都是天下難見的絕色女子,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而見到兩人中間的許仙,心中更是羨慕不已,心道這男子何德何能,居然能攜如此二美同遊。有那相識的,心中卻道果然才子配佳人,也只有許仙這樣風流倜儻的才子才能令這樣的女子爲之傾心,卻是怎麼也羨慕不來的。
經過某處路邊攤位時,兩女被攤子上的各種首飾所吸引,小青扯扯身邊白素貞的衣袖,站在攤位裡面,道:“姐姐,你看這個鐲子好漂亮啊!”
白素貞輕輕點頭,同樣拿起一隻晶瑩中帶着淡淡碧色的玉簪,在手中細細摩挲,一對剪水秋瞳中似乎也有某種異樣的光彩在涌動,顯是十分喜愛。
許仙看在眼裡,心道果然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仔細一想,自己與兩人相識以來,好像還從來沒有送過禮物,真個不解風情,誰叫他前世是鋼鐵直男呢?
正心念間,就聽攤販主人道:“這位姑娘真有眼光,這簪子可是上好的冰料,做工精細,最是與人相襯。”言罷又向一旁的許仙看去,笑道:“這位相公一定是您的官人吧?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只要一兩銀子,就能討得娘子歡心,相公還在猶豫什麼,趕緊買下吧!”
“啊?”
白素貞乍然聽到小販說許仙是自家官人,臉色頓時一紅,就想將簪子放下,張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許仙笑道:“就要這個了!”既然她喜歡,花些銀錢又算得了什麼。
白素貞連忙搖頭道:“漢文,還是,還是不要了,這個太貴了……”
許仙道:“你喜歡就好。”將玉簪從白素貞手中取過,捋順青絲,輕輕插在她耳後,仿若天人。更增幾分女子風情,叫他難以移開視線。
白素貞沒想到他會突然如此,整個過程中,卻一動也不敢動,呼吸如滯,臉色緋紅,夜色下更顯嬌豔嫵媚。
“小青,你喜歡哪一個?”
許仙話音剛落,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慌亂,一人在馬上神色焦急地大喊道:“趕快躲開!馬車失控了!”
夜色下,一輛馬車在街道上橫衝直撞,一路上也不知撞翻了多少攤位,街上一片狼藉,驚得行人四處逃竄,跌倒滾爬,眨眼間就來到許仙兩人所在的攤位前,眼看着就要撞到白素貞身上。
“閃開,快閃開!”
趕車的漢子目眥欲裂,大聲吼道。
許仙顧不得許多,下意識的將白素貞向身邊一拉,一聲驚呼,頓時撞在自己懷中。將她抱起,輕身一躍,險之又險的落到一旁,而那馬車轟的一聲從兩人先前所站的地方衝過,撞到牆壁上,四分五裂。
駕車的漢子慘叫一聲,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姐姐,姐姐!你沒事吧!”小青剛纔所站的位置靠裡,並沒有受到牽扯,見狀連忙衝到兩人身邊。
白素貞臉色卻已通紅,彷彿火燒一般滾燙。她此刻還偎在許仙的懷裡,口鼻間盡是他身上陽剛的男子氣息,甚至能夠感受他呼吸時胸膛有力的起伏。許仙的兩條手臂還在她的腰間環繞着,彷彿有魔力一般,所觸之處傳來陣陣異樣的感覺。
“漢文……快放開我……”聲音細弱蚊吶,身子卻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卻不知此時許仙也不好受,剛纔那一瞬間只是他應激之下作出的反應,此刻回過神來,心裡卻也砰砰直跳,難以平靜。
低下頭去,就能見到懷中女子那絕美而暈紅的臉頰,眼波流轉,似羞還惱,青絲凌亂披散,呼吸間盡是她身上的處子之香。
而一對胳膊環在她腰側,纖弱無骨,盈盈一握,對於古人口中所言的蛇腰更是多有體會。
聽到她的話後,連忙抽回雙手,輕輕將她扶起,關懷道:“沒事吧?”
白素貞微微搖頭,與許仙的視線觸碰到一起,心中頓時泛起幾分奇異的感受,如同春風拂煦,又暖又癢。
這時候,那馬車旁邊已圍了許多人,指指點點,聲音嘈雜。許仙分開人羣,來到近前,就見那馬車早撞得四分五裂,而那駕車的馬兒更是口吐鮮血,撞昏了過去。
“讓各位鄉親受驚了……”
這時候,一道虛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那車伕在兩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竟然撿回一條性命。當即有人問道:“怎麼回事?”
車伕道:“我剛剛駕車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哪想到湖裡突然飛出一根尖刺,扎到馬身上,馬兒這才受驚失控……”
許仙聞言向那倒下的馬匹看去,果然見到馬屁股上紮了一根約莫拇指粗細,細細長長的黑白尖刺,像是從某種動物身上脫落下來的。不止如此,那尖刺之上似乎還沾染着絲絲妖氣,再聯想到車伕剛剛的話,心中不由一動,這西湖當中莫非有什麼精怪?
轉身向一旁看去,果然見到身邊的白素貞同樣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