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遇見

無敵的師大帥的軍隊一直保持着不敗記錄,直到遇上越前傳說中的黃帝聯盟。

因爲對手實在太弱,師戰已經沒心情繼續統兵作戰,把軍隊分出大部,交由於小豪等人率領,前出征討,他自己帶着五百騎兵五百虎賁軍組成的後衛軍,慢慢墜在後邊,清理勝利後的首尾。

每戰勝一個部落,按照師戰要求,那個部落需要提供一半青壯進入虎賁軍,下一次戰爭需要作爲先鋒軍,率先發起衝鋒。通過這種方式,淘汰弱者和畏縮不前的人,那些積極參與的外族新兵,將有機會轉入正式虎賁軍序列,享受天狼軍高級待遇。

因此,在攻到雲中的時候,於小豪的攻擊部隊已經達到五千人規模。經過一路上的沙汰選擇,已經有六百多最先加入的安塔族士兵,變成天狼族虎賁軍正式戰兵。

到達雲中時候,正趕上一年三次的大集,集市在蘇特河南岸,這是一條發源於東邊呂梁山,在黃河轉向南下的大拐彎處匯入黃河的一條不太大河流,最寬處二百多米,最窄處僅三十米。

因爲處於山地到平原的交界地帶,蘇特河流經很多處礫石淺灘,人和牲畜都可以徒步過河。集市就在金沙灘上,距離集市一百米遠的上游,就有一處淺灘可以徒涉,方便兩岸部落之間交易。

於小豪帶領多部落“聯合國軍”衝到這裡時候,正趕上秋季大集。蘇特河兩岸有一千多人在貿易,近衛軍的到來直接衝散了集市,扔下的貨品自然就成了近衛軍的戰利品。等到跑步跟上的虎賁軍到了這裡,直接就全部收繳,扛回雲中新佔領的營地,等待師戰的到來。

師戰一點沒着急,遊山逛景的領着手下那一千人,從包頭沿黃河慢慢逛到雲中。這一路上征服大小部落近百個,收編人口兩萬多,大部分被遷到雲中地區,他要在這裡建雲中城,這些人就是他的苦力。

新城選址在大青山南麓,這裡是陰山和呂梁山的交界地,境內從東到西有大小上百條河流,湖泊衆多,沙鷗翔集,天鵝成羣。如果有水稻種子,這裡就是真正的江南糧倉。

先前佔據這裡的蘇特族人,已經被於小豪戰敗,師戰過來之後,蘇特首領向師戰表示了忠誠。蘇特族裡也沒什麼東西能入師戰法眼,心不在焉的安慰一番,然後打發出去管好自己族人,先跟近衛軍學文化知識,再將這些人交給懂得新式農耕的士兵教導,其餘就不管了。

在檢視從集市搶來的戰利品時,師戰驚奇的發現這裡竟然有大塊硫磺,看顏色還很純淨。可惜不知道是哪個部落拿來交易的,問了蘇特部落人,就知道是河南岸,翻過大山往東,有個很強大的部落聯盟,那些人知道硫磺的來源。

這些人很厲害,他們擁有可以反射太陽光的金屬武器,蘇特族過去曾經與他們有過爭鬥,無耐沒有勝率,所以貿易集市開在蘇特南岸,怎麼交易也一直都是對方說了算。

師戰對這個佔據越前山西中部平原的部落聯盟很感興趣,他很希望這就是那個自己想要找到的部落。於是派出偵查小隊前往偵察,可是偵查小隊剛出去兩天就跑了回來,南邊有人進攻,人數超過兩千,已經距離蘇特河不遠了。

師戰想了想,叫來於小豪,讓他率領八百虎賁軍,五百近衛騎兵,前去迎敵。等在大營中的師戰,沒多久就收到消息,天狼軍戰敗。虎賁軍死傷被俘近半,近衛騎兵也略有損傷。

敗軍之將於小豪回來請罪,詳細瞭解了戰鬥經過,師戰沒有治他的死罪。他挺欣慰,不愧是華夏老祖的部族,還是挺能打的。原來這南方軍隊,就是越前故老相傳的華夏始祖——黃帝部族,終於還是在這裡遇見了。

後來師戰了解到,黃帝部族是個多部落聯盟,部族大首領被稱爲黃帝。這時期大首領的選取和繼承還不是後世嫡子繼承,也不是所謂禪讓制,而是由各部落酋長推舉,上任黃帝任命的原始共和制。

主要可能是家庭觀念還不完善,各個部落纔是聯盟內部政治主體,所以大首領會在各部落酋長之間選擇。在這之後隨着物資的豐富,黃帝權威的增高,黃帝的權利會越來越大,繼承人的選擇也就越來越傾向於黃帝的認可。

雖然依舊是部落聯盟,依舊是各部落酋長推選,但其他各部落發言權明顯降低,後期繼承人的選擇幾乎可以一言而決,這就變成禪讓制。

與此同時,血脈認同造成小家庭觀念強化,認同的具有血脈關係的家庭成員越來越多,各個子孫分支組成類似原來小部落的家族。一個部落分化出幾個主要家族,伴隨物資分配由均分變成家庭內部遺傳,部落酋長由最初選擇武力最強的男人,漸漸變成武力最強的家族族長。

這些家族漸漸長期掌握整個部落權力,所佔有的部落財產越來越多,階級分化藉此形成。伴隨着階級分化和家族觀念深入,終於部落酋長的選擇變成了家族傳承世襲制。

這種傳承演變到部落聯盟,於是最後就將大首領的禪讓制也演變成世襲制,由公天下變成家天下。越前世界開創世襲制的公認是大禹的兒子啓,這一世會是誰,師戰猜不出來,搞不好他和韓冰的兒子就可能是未來開啓世襲制的元兇。

這一時期的黃帝還是民選的原始共和制,黃帝作爲聯盟大首領,帶領聯盟各部族,從最開始的青海羌塘山區,沿着黃河一路打下了渭水平原,隨後又在黃河潼關至三門峽地段,越過黃河北上佔據運城地區鹽池。進而佔領整個山西汾河流域平原地帶,北邊隔着山,攻下來卻不易守,不然河套平原早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這次集市被搶,作爲地區部落盟主,帶頭大哥,當然要給吃了虧的小弟討個公道。同時也得給新來的狼族,他們眼中的北方蠻.子一點顏色看看,得知道誰纔是這塊地盤老大。

黃帝部落聯盟之所以能佔據這麼大地盤,將原來居住於此的大部落攆走,降服小部落,是因爲聯盟中的聯軍使用青銅武器,並且黃帝手下大量使用青銅箭頭,對沒有金屬鎧甲的對手傷害極大。

黃帝早期主體部落是姬姓遊牧部落,在數百年前征伐渭水上游的遊牧部落時,降服了一支牧族。這個部族後來因爲戰功卓著,族長武力超羣,因此被當時的姬姓大酋長稱爲:力牧,這個部落就被稱爲力牧部落,每一任族長都會繼承力牧這個名稱。

在後來生產生活過程中,姬姓部落發明瞭車,再後來力牧部落把車運用到戰爭中,創造了戰車,於是更加促使姬部落加快征伐腳步,力牧部落首領也成了姬部落大酋長的得力干將。幫助姬姓部落統一渭水平原後,組建部落聯盟,因爲所在黃土高原土地普遍黃色,所以大首領稱黃帝。帝者,太陽神之子也。

這次雙方開戰,帶兵的是駐守大同盆地的黃帝手下大將大鴻,大鴻是鴻部落首領,善於練兵和統兵打仗。征伐蘇特河地區需要穿越呂梁山谷地,所以沒有攜帶更多戰車。就這樣也給天狼軍造成很大創傷,雙方開戰之後,大鴻軍中衝出來十幾輛雙馬拉動的戰車,車上有武士放箭,還有武士揮舞銅矛和銅斧。

沒見識過戰車的虎賁軍剛一接戰就被戰車衝亂了隊形,騎兵趕緊夾擊,但卻不知道怎麼對付戰車,任由對方戰車在天狼軍陣中肆意馳騁殺戮,最後不得已於小豪只得領人退守河北岸。還算於小豪見機得快,不然再晚點全軍崩潰,他自己都難逃被俘。

打了敗仗未必就是壞事,一路勝利讓這些手下兵將眼高於頂,不識天下英雄,這一仗長點記性,對於應付未來局面利大於弊。另外一年多以來,軍隊擴編太快,缺乏足夠訓練。本來派出去的虎賁軍就不是精銳,如果這都能打贏,那對面就不大可能是心目中那個偉大部落。

不過騎兵的混亂卻是不可饒恕之罪,出征的五百近衛軍全體將士,被罰扣半年糧餉,於小豪罰五十軍棍。其他軍官被罰軍棍數目不等。

打完了還不算完,師戰認爲全體將士連續勝利,衝昏了頭腦,疏於日常訓練,爲此加練一個月強化。強化訓練就是等於訓練加倍,而且是東征部隊全體,這可讓所有將士心裡都憋着一口氣,都等着有朝一日跟南邊再開戰,一定要把丟了的面子找回來。

由於天狼軍剩餘部隊守住了蘇特河防線,南軍戰車無法過河發動衝鋒,雙方最後談和,天狼軍給對方一些糧草物資,作爲當初集市搶劫的賠償。然後談妥雙方不再爲敵,以蘇特河爲界,天狼軍將來不會越過蘇特河。

集市今後正常進行,雙方都有義務維護集市秩序。黃河西邊爲無主牧場,雙方都有權爭取歸屬,最終歸屬就看各自本事。在師戰看來,對方以爲自己沒有力量征討鄂爾多斯高原,這塊位於黃河幾字內部的曠野,所以對於師戰提出的這塊土地征服計劃,幾乎沒怎麼思考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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