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晴空下,微風帶着稍微溼潤的空氣。
歐良弈和林玥漫跑在市政公園的小道上,歐良弈一身藍灰兩色的運動服飾,林玥則是一身深藍色修身運動裝。
一個運動感十足的青年才俊,一個身材勻稱修長的美麗佳人。
看到歐良弈逐漸恢復氣色的臉龐,林玥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落地了。
兩人來到了市政公園的人工湖畔,“我說吧,出來運動運動,呼吸一下大自然的空氣。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歐良弈只是傻傻地微笑,背對着人工湖,看着林玥。
林玥被歐良弈這麼仔細看着後,耳根突然紅了起來,“怎麼了?有什麼不一樣嗎?”
歐良弈笑道,“沒什麼。就是想好好看看你。話說回來,這麼仔細一看,才覺得我們的林大美人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
林玥回答道,“你就繼續瞎掰吧。我一直都沒變啊。”
“我哪有瞎說,真的是有改變了。和以前打不相同了。”
林玥低頭輕笑道,“或許是阿姨的事情對我的觸動很大,所以纔會有些改變吧。”
歐良弈拍了拍額頭,看着在空中飛翔的白鴿,“現在她終於自由。只是不知道她在那一邊過的好不好?”
林玥挽輕輕一轉身,走到身後的長板凳上坐了下來。
“好與不好。都無所謂了。至少阿姨是沒有遺憾地離開了這裡。微笑着走了。”
“是啊。至少我媽走的時候,已經沒有遺憾了。”
林玥看了一眼自己右手中指上的戒指,“良弈。你確定要去西鎮。”
歐良弈轉身走到林玥身邊坐下,“我確定要去那。我要把媽葬在那裡。讓她每時每刻都可以看到高原上美麗的風影。”
林玥揮了揮自己的右手,“那這呢?”
“當然屬於你了。我說的話當然算話了。不是嘛?”
林玥卻沒有因爲歐良弈的這句話而感到高興,她摘下戒指,放到了歐良弈的手中。
“這不是算話不算話的事情。而是我還沒有準備好。所以現在我要反悔了。”
歐良弈有些啼笑皆非的說道,“啊?這種事情還有反悔的啊?”
林玥嚴肅的說道,“這是很嚴肅的事情。所以我當然要仔細考慮一下啊。怎麼能隨便就把自己嫁出去了呢?”
“那你當時還要帶上。”
“那不是要完成阿姨未了的心願
嗎?”
歐良弈聳了聳肩,“看來我還不如我媽的一個心願重要。那好,既然你不要,那這東西也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
歐良弈起身,大手一揮,“嗖”的一聲。
當歐良弈一套動作完成後,林玥此時纔看明白,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只看到那個戒指就這樣沿着拋物線的軌跡進入了人工湖裡。
林玥伸了伸懶腰,得意的笑道,“這下好了。連枷鎖都沒了。我可以正大光明地走了。”
歐良弈嘿嘿笑道,“走吧。要不是要我送你回去。”
“好啊。順便把我送回青島。那我連路費都省了。”
歐良弈撓了撓後腦勺,“呵呵。拿你沒轍。走吧。我們一塊兒回家。”
看到林玥哼着歌曲,貌似很開心的離開。歐良弈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林玥的左手。
歐良弈看了一下林玥,“一個人走多單調啊,還是一起走吧。”
林玥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個星期前,柳舒怡因爲病情惡化,最終沒能逃過死神的召喚。
柳舒怡在這段時間中,不斷地開導着歐良弈。她希望在自己臨走前,可以打開歐良弈和張思遠之間的心結。
林玥來到東海,和歐凌霄一起照顧着柳舒怡。柳舒怡對林玥還是打從心底裡感激,她和歐良弈從大學開始,晃眼一過一是四年,這四年的時間裡,林玥和歐良弈之間的關係也是越來越牢固、雖然曾經因爲一些事情出現過不合,但最終還是繼續走了下去。
歐良弈自己呢?他知道,林玥是個好姑娘。一個聰明但又低調的女人。林玥所做的事情,歐良弈都知道。
柳舒怡也跟林玥說了過去的種種。林玥在知道過去的事情,更多是的同情。同情宋正德和嚴浩然之間的無望之戀,也同情嚴月然與柳舒陽的愛恨糾纏。
更明白自己的父親這麼多年來,爲何一直如此低調行事的苦衷。她也清楚自己的父親在知道自己和歐良弈在一起後,那一臉緣來如此的無奈。
她也知道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中,註定要承受的命運。也知道她和歐良弈之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在柳舒怡去世前的一個星期的星期三,歐良弈還在柳舒怡的要求下,找到了張思遠。
在tulip酒吧中,一老一少面對面聊了起來。
雖然不是很情願,但是歐良弈還是首先把話挑明瞭。張思遠也沒有說什麼,因
爲從歐良弈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到歐良弈對自己的不友善。
這也不能怪歐良弈,他或許因爲這種事情和其它陌生人還能僞裝起來。可是眼前的這個人,他無法做到僞裝。
歐良弈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水,“我只想說,這些年我媽過的很累。我並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死了。尤其是你留下來的那一些,我一分都沒有動。我所繼承的是屬於我媽的那些。”
歐良弈拿出一個信封放到了張思遠的面前,“這是所有的東西。我現在統統還給你。若是你不信,你可以親自過目一下。”
張思遠卻只是笑着,“我有說過我需要這些嗎?這本來就是屬於你的,從一開始這些東西就不屬於我。這也原本屬於我的,也只是柳家和我們歐家。現在我已經不屬於兩家中的任何一家,那你說我現在還有什麼資格擁有這些呢?”
一句反轉的話,重新回到歐良弈的這一邊,“資格?這與資格沒有任何牽扯,只要你還在,那這東西就永遠不會到我的手中。”
“可他現在已經在你的手中了,在我離開的那一天開始,這些東西就已經和一個死去的人沒有任何聯繫了。而且在法律上也是做到了名正言順。這是一步死棋,你也無法改變。”
張思遠說的沒錯,他已經把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計算在內了。作爲東方集團曾經最有才華的青年領袖之一,不得不說現在歐良弈與當時的張思遠相比,確實還差很多。
歐良弈卻笑道,“死棋有時也可以變成活棋。不是嗎?”
“那就要看這盤棋你的對手是誰?”
“不管對手是誰,只要是人,都會有自己的弱點。”
張思遠卻大笑道,“哈哈。好一個只要是人,都會有自己的弱點。但你可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句話是這樣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世界上最難懂的,就是人心。”
歐良弈冷冷地笑了起來,“就像這麼多年來,有幾個人能看懂你一樣。不管是孫叔,還是吳叔,或是唐叔。在所有都爲那個理想而奮鬥的時候,你在哪裡?我只想問你,你在哪裡?”
張思遠很隨意的回答道,“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爲謀。你不能讓所有人都變成像你一樣的人。如果變成那樣,你說這個世界將會變得多麼單調,多麼沒有意思。”
張思遠說的沒錯,歐良弈不正因爲如此,才選擇離開青年文化的嗎?人各有志,世界上道路千萬條,爲何執着於一條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