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希淒涼一笑,自嘲的說:“我算什麼身份?在那裡有我說話的份嗎?那種情況下,我說任何話都只能給這場鬧劇增添一些戲份而已,起不了任何作用。萬一不小心損了你們的面子,恐怕還會受到更殘忍的懲罰。”
左炎臉上的笑容斂去,神色突然變得冷厲,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像一隻弓似的籠罩着以希,陰森森的質問:“你憑什麼相信我會放過你?你怕的人,就只有冷亦寒嗎?還是,你以爲在電梯裡救過我一次,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
以希仰着臉,倔強的迎視着他,憤怒的說:“我爲什麼應該怕你?我欠你什麼?還是我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我連句說話的權力都沒有?”
吼出最後這句話,以希的眼淚傾瀉而出,如果不是因爲哥哥手術費,她也不會在這裡任由他們欺侮。
左炎看着以希的淚流滿面的樣子,不禁皺起了眉頭,許久,他突然放開她,鄭重其事的說:“也許我左炎真的會因爲一個人的言語而懲罰他,但是顏以希,你記住,在我面前你有說真話的權力,這是我給你的……專屬權力!”
以希震住了,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反應過來,苦澀一笑,自嘲的說:“是什麼時候,我連說話的權力都需要別人賜予?”
“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有虛僞的一面,在一些必要的場合戴上面具,隱藏情緒,謹言慎行。有了這個權力,以後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暢所欲言,說自己想說的話,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榮幸嗎?”左炎挑眉說。
“罵你也可以?”以希尖銳的盯着她。
左炎的嘴角向下彎成一個弧度,似笑非笑的說:“可以。”
“你保證不會惱羞成怒?”以希不放心的追問。
“只要不是人身攻擊就好。”左炎聳了聳肩。
“好,有些話我剛纔就想說了。”以希吸了一口氣,握緊雙拳,憤怒的瞪着他,激動的說,“有錢人就了不起了嗎?有錢人就可以把別人的自尊放在掌心肆意揉捏嗎?你們憑什麼拿我當賭注?有什麼權力決定我的人生?”
左炎完全沒有反應,仍然保持原來的站姿和表情,只是脣邊揚起惑人的弧度,笑眯眯的問:“罵完了麼?心情舒服點沒?”
“哼?”以希冷哼一聲,憤憤的推開他,想到要離開,左炎卻強行將她推進車裡,無賴的說,“既然罵完了,那就上車吧。”
“放開我。”以希用力掙扎,惱羞成怒的罵道,“我剛纔那些話都白說了嗎?我要下車,我不要跟你走。”
左炎根本不理她,修長的腿邁進車裡,坐在以希身邊,一隻手臂將她強行禁錮在懷中,回頭命令:“開車。”
“是!”
“混蛋,放開我,放開我……”
以希的憤怒掙扎完全是徒勞無功,銀白色賓利很快開離酒店,司機突然稟報:“炎少,有輛車跟過來了。”
左炎瞥了一眼後視鏡,冷笑道:“就知道他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