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葛亮剛剛派人用這鐵滑車撞擊城牆的時候,蔡瑁和張允這兩個正在城牆上督戰的傢伙就已經呆了,兩人居然連一點反應也沒有,眼看着堅固無比的襄陽城牆被強行撞開了一個大大的缺口,兩人除了不知所措,就只剩下了心驚膽戰。
“怎麼辦?我們怎麼辦?”蔡瑁一把抓住了張允的肩膀,不住地晃動着,嘶聲叫道。
“還能怎麼辦?跑吧,要不然,你難道能打得過黃忠還有那張飛嗎?”張允一把扒開蔡瑁的手,飛也似地下了城牆,當年何通帶領一萬騎兵大鬧四州之地的時候,他可是見識過黃忠的厲害的,太史慈足可勝過文聘的武藝都被他給開膛破肚,何況是他這種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傢伙,而且,他也不想被突然出現的一支箭在身上穿個窟窿,更何況,那個張飛據說武力猶在黃忠之上,最是好殺人,要是碰上了,恐怕比碰上黃忠的後果更加嚴重。
而張允這麼一跑,蔡瑁自然更加不敢久留,馬上就跟着跑了。
其實,這個時候,雖然城牆蹋了一段,可是,襄陽城的守軍卻沒有傷亡,畢竟,沒有人會呆在一段一眼就看得出來極爲危險的城牆上等着倒黴的,然而,蔡瑁和張允實在是太過於膽小了,他們不敢跟劉備的大軍正面應戰,再加上他們本就不得人心,所以,他們一跑,襄陽的守軍就更加不會跟劉備作戰了,更何況,他們跑得太急,連抵擋的命令也沒有下。
兩人一路逃到了州牧府邸,見到了蔡夫人和劉琮母子,二話不說,拖上就走,雖然膽小,可是,他們終究還沒有急糊塗,知道此時劉琮在手,就有了一個護身符,因爲,劉備打的旗號是爲大公子劉琦正位,而害死劉表的也是蔡夫人和蔡瑁兩人,張允是幫兇,不關劉琮的事,有這位荊州二公子在手,劉備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追殺他們的,至少,不敢趕盡殺絕。
大概劉備等人也預料到了這一點,並沒有四面圍城,所以,蔡瑁和張允順利地逃出了襄陽城。
然後,就是劉備大軍順利地進駐襄陽,劉琦也登上了荊州牧的位子。
繼任總要有一定的禮儀的!
劉備等人本來不打算大張旗鼓地弄什麼登位儀式,畢竟,一來劉表剛死,二來,他們也不想讓人一提起荊州就想到這是劉琦的地盤。
可是,總有人跟他們做對的。
劉備劉皇叔,不是號稱“仁義過人”嗎?人們不敢跟蔡瑁這種橫行霸道之徒做對,可是,卻不會怕一個“仁者”,惡人會殺人,仁者卻是不會的,至少,表面上不會!
於是,找事兒的就來了!
首先,就由荊州老臣婁圭提議,要爲大公子劉琦舉行一個大大的慶賀之禮,以祝他驅趕逆賊蔡氏,重奪州牧之位,這個提議得到了荊州很多人的贊同,其中,就有蒯氏兄弟!
這一招,劉備和諸葛亮都知道是什麼意思!說穿了,不外乎兩個字:權力!
劉備是外來人,可他和劉表不一樣,劉表來的時候就只是一個人,一匹馬,能平定荊州靠的是本地勢力,可是劉備卻已經有了自己的力量,而且,在目前看來,比荊州本地的各種勢力都要大,雖然還比不上這些勢力的總和,可是,誰敢不懼?不過,幸好,劉備扶持起來的劉琦是荊州人,他們就想到了這種方法,首先要正式確立劉琦的正統之位,然後,再借鼓動劉琦用正統的身份來壓制甚至是削弱劉備的實力,那時候,他們就可以再跟劉備好好玩玩兒了。
面對這種情況,劉備和諸葛亮早有對策。
那就是順其自然!
別人不瞭解劉琦,可他們卻是早就把劉琦給看透了!不錯,劉琦爲人確實忠厚孝順,可是,他卻沒有什麼才能,而且,是個典型的二世祖,雖然被蔡氏壓迫了這麼久,他卻一點振奮的意思也沒有,仍然只好醇酒美人,所以,就算他正式登上州牧之位,也只會把權力放給他信任的劉備等人,而他自己,只會繼續沉迷於剛剛得到的幸福生活。
於是,進入襄陽的第二天,劉備等人就爲劉琦舉辦了一個盛大的繼位歡宴,借這個歡宴,讓那些荊州臣子們暫時沉默了下去。
接着,劉備派出大將向寵、鄧芝出兵追擊蔡瑁一夥,然後,他就開始借勢整理荊州的文臣武將了,不過,他的整理並不是清洗,雖然他很看不慣這裡的一些人,可是畢竟他仍然要靠這些人來幫他統治地方,所以,所謂的整理,從某種意義上說,更像是示好!
示好的重點自然是蒯家!
在劉備等人的心裡,荊州實際上也只有蒯氏還算有點料,其他人,不過都是一些土耗子。
可是,劉備卻沒有想到,他親自前去蒯家拜訪,卻吃了一個閉門羹,而且,人家的回話還十分不客氣:病着吶,沒空接待閒人!
對此,劉備很是不滿,可是,多年的經歷讓他壓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回去跟諸葛亮商量起來。
最後,諸葛亮得出結論,蒯家應該跟許成有勾結!怕表現的太熱情會太過份,所以,纔來這麼一招冷的,如果劉備再去,他們肯定會裝出一副勉強的樣子接待,這樣,他們既會因爲對劉備的慢待得到荊州那些看不慣劉備的豪門的讚賞,而且,劉備爲了表示對他們的重視,也不得不拿出重要的職位給他們,賦予他們比以往更大的權力,而這樣,就爲他們做許成的內應提供了更大的方便。
於是,爲了驗證諸葛亮的話,劉備又跑了一趟蒯府,結果一切都跟諸葛亮所說的一樣,這樣一來,劉備自然不敢把剛剛得到的權力讓出一部分給蒯家了,畢竟蒯家在荊州纔是樹大根深,這一點,他可比不了,萬一要是真的被蒯氏兄弟給玩一道,那可是哭都找不着地方了!
就這樣,蒯氏兄弟什麼也沒有得到,除了兩個看上去位子很高,卻沒有實權的虛職!
只是,劉備並不清楚,他的這種做法,一直都被某人給看在了眼中。
這個人自然就是公冶乾了。他不知道蒯氏兄弟是不是真的跟自己呆在洛陽的那位主公有勾結,可是,劉備的這種做法卻讓他心裡暗暗高興,蒯氏兄弟在荊州的號召力,僅次於劉表,如今卻被劉備給閒置起來,荊州人會有什麼想法?所以,在他看來,劉備這只是自找麻煩,而兩年的時間裡,雖然沒有呆在劉備身邊,可他也通過蔡瑁的手下得到了很多劉備及其手下的消息,諸葛亮是應該能夠看出這劉備這種做法的弊端的,可是,這位“臥龍先生”有一個極大的弱點,那就是好權!更加確切地說,諸葛亮是喜歡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感覺,他不能容忍不同的意見存在!這一點,就連諸葛亮自己恐怕都沒有意識到,而蒯氏兄弟的存在,卻成爲了諸葛亮盡握荊州大權的一種障礙,所以,他沒有向劉備進言,可能在他看來,荊州已經沒有人能夠挑戰劉備的存在了吧!何況,他還建議劉備用分化之計,大肆任用了劉表以前的一批手下,還準備再提拔一大批本來不得志的荊州本地人,這種做法,可以最大可能的削弱蒯氏兄弟的影響力!
不過,除了用人這一條還算讓人心喜外,公冶乾心裡就只有憂心如焚了,他沒有想到,劉備居然能夠這麼快就把襄陽給攻下來,這樣一來,可就對許成的計劃有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影響,做爲一名頂級暗探,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雖然劉備只給了他一個別駕的虛名,可是,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不滿,只是在暗地裡等待機會。
而就在劉備剛剛攻下襄陽之後不久,機會來了。
據報,廖江兵出宛城,繞過樊城,直襲新野!
劉備得知情況之後,立即就通知了諸葛亮,而在諸葛亮的授意下,他決定親自領軍趕赴新野與廖江一戰,他要靠這一戰爲自己正名,因爲,他雖然纔剛剛佔襄陽不久,就有流言傳了出來,說他要殺了劉琦,好讓自己獨佔荊州,而他這時候一走,所有的流言就會不攻自破,因爲他這回是爲了劉琦去打仗呀,對手更是名頭極大的廖江,別人自然不好說什麼了。
於是,留下劉琦以及孫乾、簡雍,還有馬良馬謖兄弟先行守衛襄陽之後,劉備再一次率大軍出發了,不過,此次的大軍之中,又多了一員大將,就是文聘,這傢伙在劉備來攻城的時候,躲在家裡不出來,城破之後,由劉備出面,將他又請了出來。
大軍浩浩蕩蕩,不幾日,就到達了新野。而此時,廖江所部,離新野還有兩日路程。
“爲什麼廖江比我們先出發,卻比我們晚到呢?”劉備一到新野,就回到了他的舊宅,在裡面跟一衆屬下商議道。
“應該是這個廖江想讓我們先跟蔡瑁在襄陽大戰一場,然後再來得漁翁之利,只是,他們想不到我們輕易就攻克了襄陽,所以,纔來得晚了!”諸葛亮稍稍有一些自得地說道,攻破襄陽,那可是他的功勞啊!
“既然如此,咱們就跟他在這新野打上一場,看看那個廖江到底有多厲害!”張飛叫囂道。
“廖江身邊有魏延、太史慈,都不是好惹的,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好!”文聘說道,他當初可見識過太史慈的,雖然他連周倉都沒能打過,不過,太史慈既然比周倉出來的晚,論起來,他的腕兒也應該比周倉大一些吧。
“仲業所言不錯,”劉備看了一眼文聘,說道:“魏延千里襲曹仁,名聲已經直追許成麾下那幾員大將,太史慈也應當差不了哪裡去,又有廖江爲主將,我等切不可輕敵啊!”
“好了,好了!”張飛叫道:“大哥,就讓俺老張出戰吧,俺願帶三千精兵,先跟那廖江對上一仗,看看他是不是真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
“呵呵,三將軍,這一回,恐怕你是不能出戰了!”諸葛亮突然笑了起來。
“軍師,俺可沒有得罪你!爲什麼不讓俺出戰?”張飛跳了起來,叫道。
“主公新掌荊州,我軍不可跟廖江進行一場持久戰,以免爲他們所乘,所以,我們要用最短的時間結束這一場戰事,而且,亮早已經備有一計,可破廖江,必讓他難到我新野撒野!”諸葛亮微笑着又扇起了他的鵝毛扇。
“軍師快快說來!”劉備一喜,急忙問道。
“新野之外有博望坡,博望坡之左有山,名叫豫山;右面有林,名叫安林,我軍可以在那裡埋伏軍馬,三將軍可帶一千兵馬往豫山埋伏,廖江大軍來時,放他過去,不可與之交戰;而其輜重糧草,必定跟在後面,三將軍只要看南面火起,就可以縱兵出擊,焚燒他的糧草輜重。黃老將軍可帶一千軍馬去安林背後山谷中埋伏,只要看到南面火起,就可以出兵,向博望城舊屯糧草處縱火燒之。傅士仁將軍可引五百軍馬,預備引火之物,在博望坡後面兩側等候,到廖江大軍到達之時,就可以放火,文聘將軍爲前部,迎戰廖江,只要輸,不要嬴,主公可爲後援,同樣,也不能嬴,只要將廖江大軍引入博望坡便可!”諸葛亮自信道。
“這個……軍師,那廖江會中計嗎?”文聘問道。
“哈哈,據聞那廖江爲人心性輕佻,而且年輕的很,見主公親自前往,必定會心生貪功之念,而其麾下魏延、太史慈更都是勇猛貪功之人,從那魏延千里襲曹仁就可看出端倪,他們又豈會眼見主公即將落入手中而不追擊?只要主公將他們引入博望坡,他們就別想輕易走出來了!”諸葛亮笑道。
“我軍派出的兵馬會不會太少?”黃忠又問道。
“不少,以伏兵破敵,又是火攻,這些兵馬,並不算少!”諸葛亮說道:“而且,爲防萬一,我軍仍需留下主力守衛新野,所以,不能派太多的兵馬應敵!”
“那軍師你幹什麼?”張飛聽到自己有事幹,心裡稍平,不過,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亮想請公冶先生留守新野,亮居中策應各部,以待諸位將軍大勝的消息!”諸葛亮看着一直默不作聲的公冶乾笑道,公冶乾也迴應地笑了一下。
“好,就依軍師之法,我們來一個‘火燒博望坡’!”劉備暢快地笑了起來。
“軍師,在下還有一個疑問!”公冶乾突然問道。
“請說!”諸葛亮答道。
“看軍師之意,大勝可期,可是,爲何軍師卻不派大軍先行繞到廖江後路,這樣,他們豈不是根本就連逃也逃不掉了嗎?而且,我軍還可趁機反攻宛城,豈不是更好?”公冶乾的話勾的劉備一夥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諸葛亮。
“哈哈,公冶先生此計雖然不錯,可是,我們也要看出我軍的不足,一,若是打下宛城,等於直接招許成來攻打我們,雖然我軍與曹操已經定下盟約,可是,面對許成軍的強大實力,宛城終究難以守住,二,樊城的王威、李通二位將軍絕不是擺設,廖江此次雖然繞過了他們,卻也肯定防着他們斷其後路,或是趁機攻打宛城,我們就算這麼做了,恐怕也是成效不大啊!”諸葛亮說道。
“原來如此,軍師果然大才,公冶乾拜服!”公冶乾向諸葛亮做了一個揖。
“不敢!”諸葛亮也回了一禮。
“好,既如此,大家就按軍師所說的,開始去佈置吧!”劉備見沒有人再提問,終於下達了命令,只是他並不知道,這是一個找死的命令。
這一次,廖江派出的先鋒是太史慈,畢竟,魏延已經有了一次閃光,太史慈就算將軍寶玩輸了也不會把這次的機會讓給他了。
可是這一路之上,太史慈卻鬱悶非常,因爲廖江總是不斷地派人叫他慢走,別急!結果,堂堂一員輕車將軍,帶着的又是廖江從許成那裡磨來的一萬騎兵,趕路居然只領先了步兵快二十里,這哪裡還算得上是“輕車”,連破車都快比不上了!
不過,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就在太史慈在那裡不住地爲自己的運氣埋怨的時候,廖江居然帶着兵馬追上來了,並且終於下令,急速出擊!
於是,連個招呼也不打,一萬騎兵風馳電掣一般就向新野衝去。
然而,沒有走多遠,太史慈就碰上了對頭,而且還是老相識,雖然兩人交情實在是有一點淺,可總算還是認識的,文聘!而跟在文聘身後的,大約有一萬人。
“來將可是文聘?”見是見過,可時間太久了,所以,太史慈還是想先確定一下對方的身份。
“正是文某,太史將軍別來無恙!”文聘拱手說道,他本來還想跟太史慈接着“套套交情”,聊上幾句,可是,一路上,太史慈早就憋壞了,一聽到他自認文聘,頓時就如餓虎見到了小綿羊,兩眼直放饞之光。
“哈哈哈,正愁一路無聊,正好就有人送上門來了!”太史慈先是大笑一聲,然後,猛地吼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文聘,既然來了,要麼,下馬投降,要麼,就別怪我太史慈鋼矛太血腥了!”喊完,太史慈就爲自己說出的那兩句話而感到自豪,雖然魏延和自己都從廖江那裡學到了這兩句經典的殺人前奏語,可是,第一個有機會在戰場上說出來的,還是他太史慈呀!難怪廖將軍說這兩句話是經典,這麼吼出來的感覺果然不一樣啊!
“……”文聘沒有想到殺人警告也能說得這麼有水平,一時怔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文某是荊州戰將,豈能降你?……”
“好,衆將士,隨我殺!”不給文聘繼續說話的機會,太史慈長矛一舉,一馬當先,就朝文聘殺了過去,而他的後面,一萬鐵騎如同出柙之虎,也洶涌而動。
文聘是被派出來誘敵的,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只能敗,更何況,他身邊雖然看上去有上萬軍馬,實際上不過是三千步卒而已,哪裡能跟太史慈的上萬鐵騎相抗衡?
所以,交戰不過一刻,文聘就丟盔棄甲而逃,倒不是他想這麼快逃,畢竟他也是荊州數得着的大將,就算是誘敵,也要誘得有面子才行,可是,太史慈軍的攻擊力實在是太強了,容不得他不逃。
“追!”在太史慈眼裡,文聘是一個絕對值得上的人物,更是一個絕大的戰功,自從魏延襲戰曹仁之後,總是時不時地在他面前表現的趾高氣昂,讓他十分鬱悶,而他要想壓過魏延一籌,就必須做到魏延也沒有做到的事情,魏延千里襲曹仁,雖然戰功卓著,可是,並沒有殺得了什麼數得着的大將,所以,如果這一回他能抓住或是殺了文聘,就有了跟這個魏虎牙叫板的本錢。
“小心,文聘這傢伙逃得太快,兵馬也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多,恐怕有詐!”一騎突出,追到太史慈身邊,馬上騎士側頭對太史慈說道。
“知道,你放心就是了!”太史慈頭也不轉地說道,他現在就想着文聘了。
“嘿,追得這麼急,想收拾文聘?別以爲收拾得了他就能壓過我,你能立功,我也能立功,想勝過我?你還是別白日做夢了!”那名騎士又嘿聲向太史慈說道。
“哼!你也就是運氣好,咱們走着瞧!駕!”太史慈氣鼓鼓地說道,轉頭狠狠瞪了一眼那名騎士,只見那鋼盔之下,赫然竟是魏延的面孔!
一名輕車將軍,一名虎牙將軍在後面你一句我一句的互不相讓,可是,他們的速度卻沒有放下來,所以,被追的文聘也沒有什麼閒情逸志來觀賞沿途風光,文聘沒有想到太史慈帶來的居然全都是騎兵,就更加沒有料到,他帶來誘敵的三千多兵馬,在短短的時間內居然就被斬殺大半,才一會兒,他身邊就只剩下了幾個騎着馬的副將和親兵,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剛纔那場戰事的問題了,按照計劃,現在他只能引着太史慈往博望坡的方向而去。
可是,文聘卻越跑越覺得路好遠!本來,由於怕太史慈驚覺,諸葛亮定下的計策是在離博望坡大約五十里的地方跟太史慈交戰,他認爲,這麼長的一段距離應當可以讓太史慈追人追上癮來,然後,直追入博望坡,可是,面對太史慈的精銳騎兵,這麼長的一段距離也差點兒要了文聘的命,沒辦法,太史慈他們的馬好,要不是太史慈看上了文聘的身份,有意活捉他,早就一箭送他昇天了。
不過,文聘的命運還算沒有壞到極點,他的後面還有劉備頂着。
劉備帶着一萬人,假冒成三萬大軍做文聘的後隊,畢竟他現在也有了不小的實力了,不敢拿雜牌軍混,怕被敵軍發覺,所以,這一回他帶來誘敵的一萬士兵可都是正規的荊州兵,只不過這一萬人大多是蔡瑁留在襄陽的一些麻煩而已,當然了,文聘那三千人也是一樣的。
而遠遠地看到了劉備的大旗,太史慈就馬上跟魏延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交換的是驚詫,是狂喜,更多的是無盡的佩服!
“先交給你了!”說完這句話,魏延就默默在退回到了大軍之中,他穿的是一身騎兵的服色,並不引人注意,而太史慈連招呼也不打,戰陣也不擺,就帶着大軍向劉備衝了運去。
劉備本來的想法是自己出陣先跟太史慈對上兩招,然後,假裝不敵,再揮軍攻擊,再接下來,就是帶着人“逃跑”。
可是,太史慈的這種做法卻讓他無可奈何。
數十里的追擊,太史慈的騎兵大軍已經跑得亂了,而沒有擺成隊形的輕騎兵,對已經集結成戰陣的步軍在一般情況下是無法做到太大的打擊的,甚至於還會打敗,這讓他可怎麼辦?
可是,來不及細想了,太史慈就要衝過來了,要不要弓箭手放箭?
不過,劉備終究還是劉備,雖然無奈,總是還可以演上一點戲的!
只見他掣出雙股劍,大喝一聲,裝作十分勇猛地樣子,對着太史慈就衝了過去,邊跑還邊叫喚:“太史慈小兒,劉備在此,還不快快下馬投降?”
“下你個長耳大屁股!”跟着廖江這麼長時間,太史慈罵人的水平見長,一句話把劉備給噎得夠嗆。
然後,兩人交手!
劉備的雙股劍勉強跟一向無匹快疾的鋼矛對了兩招,就連裝也不用裝了,掉轉馬頭就跑,然後,自然是一方接着追,另一方,接着跑了。
不久,岔路口到了,一條道通向博望坡,另一條是大路,直通新野!
劉備帶着殘存的人馬就衝上了向博望坡的道路,太史慈也緊緊地趕了上來,在路口,他連停頓了一下也沒有,只是獰笑一聲,把手中的鋼矛向天一擺,然後,他身後的一萬鐵騎立即就分成了兩路,一路,在一名普通騎兵打扮,卻手執大刀的人的帶領下,順着大路向新野的方向進發,另一路,卻仍然跟着太史慈向劉備逃走的方向追擊而去。
一個願“追”,一個願“逃”。
終於,劉備進入了博望坡!
“怎麼樣?那太史慈跟來了嗎?”劉備向身邊的親兵問道,他剛剛派人察看了一下後面的情況,博望坡路不好走,而且太史慈又是騎兵,所以,追得並不是很緊。
“主公,跟上來了!”親兵答道。
“好,我們繼續向裡!”劉備說道。
……
“主公,大事不好!”就在劉備馬上就要過了張飛的埋伏區的時候,從他的對面,博望坡出口的那一面,衝過來了一匹馬。
“怎麼了?”劉備急問道,他自然認得出那是自己人。
“廖江麾下大將魏延突然出現在博望坡另一頭,被軍師發現,現在,軍師正在帶兵與之交戰,請主公速速趕去,不要再在博望坡停留!”來人急聲說道。
“被發現了!”劉備心頭狂震,立刻就大吼起來:“馬上撤!全軍撤離!”
聽到了他的喊聲,馬上就有人向山谷後埋伏的張飛、黃忠去報信去了。
這時候,一直負責殿後的文聘的喊聲也出現了,“快跑,太史慈放火燒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