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賈詡在攻陷長安以後,也隨着進來了!他負責處理佔領後的事務,此時,他正向許成報道一些新來的戰報:“長安一破,再加上涼州在韓遂到達以後,天水也已經拿下,如今,雍州各地的降表大部分都已經到了,其他的,想來還在路上!”
“好!讓那些官員暫時緊守本位,等情況穩定了,再按政績決定他們的官職!”許成說道,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呂布死了,這就好了嘛!可他的老婆女兒竟然都不見了,這中間當然也包括貂蟬,實在是讓他失望之極,後來聽曹性說呂布打仗之前一向是先把家眷安頓好的,可能是呂布預測到長安不安全,在他們攻城之前就把家裡的人都送出長安了!聽到這個理由,許成就派人四處尋找,可結果卻是不如人意,這怎能不讓他惱火呢!能耐下心來在這裡聽報告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是!”賈詡答應一聲,“主公,這裡有一些人才,正是我們緊缺的,您要不要看看?”
“你念給我聽吧!看着煩!”聽了許成的話,賈詡一笑,不過,他很快就收斂起來,一本正經地照着名單讀了起來:“鍾繇,字元常,潁川長社人,現任司隸校尉,擅長謀略,而且,他書法造詣很高,曾師從蔡伯喈;姜敘,任天水主薄,龐德與徐榮攻天水時,就是此人屢屢獻計,讓二人無功而返;楊阜,字義山,天水冀人,有勇力(《三國志》記載楊阜跟馬超交戰,身披五創,還是能夠逃出,可見,本領不小),善謀;郭淮,字伯濟,太原陽曲人,擅謀劃,行事精密,現爲徐榮所部;這幾個人,主公您看如何?”
“姜敘?”許成好像沒有聽到賈詡的問話,“這個姜敘不會是姜維的老子吧?那我豈不是賺了?買大送小啊!(其實姜維的父親叫做姜冏,姜敘是他叔父)好好好,這個買賣做得!”
“主公?”賈詡又輕聲叫了一下!
“這幾個人先留着,等回到洛陽再說吧!怎麼說也要問一下老常他們的意思!”許成又想了想,說道。
“是!”賈詡答應一聲,轉身放下名單,又向他問道:“主公,既已拿下長安,卑職以爲就應當快一些將朝廷遷往洛陽,這樣主公便可據天子聲威,向天下諸候發號施令,從此,無論幹什麼,都可以名正言順了!”賈詡越說越興奮,一向沉穩的他想到以後的好處也禁不住有些興奮。
聽了賈詡的話,許成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表示,他又豈能不知“挾天子以令諸候”的好處,不過,這並不是他想要的:“文和,我問你,你知道消滅一樣東西,什麼武器最厲害,能把這樣東西給消滅得再不能留下任何蹤跡?”
“不留痕跡?”賈詡一愣,難道主公想殺了皇帝?這種想法一露頭就被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開玩笑,自己的主公有那麼笨嗎?論起玩陰的,自己都老覺得有點兒不是對手,可主公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好像主公不想將獻帝給遷到洛陽,那主公到底想幹什麼?
“卑職愚魯,請主公明示!”賈詡想了一會兒,覺得摸不着頭腦,便向許成問道。
“時間!”許成微笑着,說出了他的答案!
“時間?”賈詡聽了這個詞,擰着眉頭開始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的臉色有些舒展開了,“主公的意思是讓時間洗去漢帝的影響?”
賈詡毫不猶豫地用了“漢帝”一詞,意思之明顯,恐怕只有傻瓜纔會不懂了!
“不錯!”許成點了點頭,“別看我的改革好像是深得人心,尤其是科舉,更是深受那些沒有出路的士子的追捧,可是,這樣就行了嗎?不!而皇帝,就是反對我的最好的藉口!無論我是不是‘挾天子以令諸候’,他們總會給我弄一大批的罪名,以此爲依據來反對我!”
“可是,主公,若是不……”賈詡想說什麼,卻被許成擺手阻住了。
“我不想遷都,一來,那樣太過於耗費,不值得!二來,我在洛陽呆得挺好,幹嗎還要弄個人騎在我頭上?名義上的也不行!第三,洛陽的宮庭早已經在我實行科舉之後被各部所佔,其他的也大都被分租了出去,要是回去,難道還經把那些再清出來?我說話總要算數吧!第四麼,就是時間的妙用了!我雖然攻入了長安,卻一不殺大臣,二不辱君王,這樣一來,大的罪名他們就不能安在我的頭上,再招些人在道義上也能說得過去了,可我卻會把皇帝給軟禁在這皇宮之內,他的名義我可以用,其他人,可就不行了!”許成略顯得意,“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其實並不是很想用皇帝的名義,反正以前也從來沒有用過,還不是照樣打?時間過得越久,人們對皇帝就會越淡忘,這樣豈不是更好?”
賈詡聽了,陷入深思,他當然知道,許成,和其他各路諸候,都不會把什麼皇帝放在心上,這個獻帝其實只是堵住天下悠悠衆口的一樣最好用的物品罷了!各路諸候其實也都有王霸之心,只是漢室建立四百年了,深入人心,不能隨隨便便就推翻,而許成這樣做,一來,就避過了成爲董卓那種奸臣的可能,說不定他這樣一干,名聲反而會更好也不一定,而許成要統一天下,總要再過一些年,這麼長的時間內,只要不出現皇帝的名字,不出現他的什麼旨意,他的影響力就會漸漸變小,進而消退,到時候,許成想要登基,就會少去很多阻力了!
“卑職贊同主公之意!”賈詡的回答讓許成安心不小,其實,他也想過,他不用皇帝的名義,其他人也能用啊!這時候的冒牌詔書可是很多的,只是他的可以更加正統罷了!
“好,明天咱們就上朝堂,讓那些人感受一下咱們的‘忠心’,哈哈哈!”許成大笑,不過,笑了一會兒,他又向賈詡問道:“楊洱那小子有沒有把皇宮裡的衛士都換成咱們自己的人?”
“主公盡請放心,楊洱將軍已經將一切辦妥,那朱雋也知無法阻攔,任由我等吩咐!只是……”賈詡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難道那朱雋想認楊洱做乾兒子?”許成調侃道。
“呵呵!”賈詡被許成逗得一樂,“倒不是朱雋,而是皇甫嵩他的病又好了!”
“皇甫嵩?真是的,這老傢伙怎麼這麼邪乎,說要死又不死了!真不地道!”許成大罵,沒辦法,這個皇甫嵩對他來說比較難辦,他那第一個校尉的官職,還是因爲皇甫嵩才弄到手的呢,現在自己發跡了,總不能不表示一下吧!就更不要說洛陽盧植那老頭跟皇甫嵩還是老鐵桿了!
“算了,等明天再說吧!”先撂下再說!
第二天,朝堂!
許成本來想一來就說出自己不打算遷都的意思,然後就走人,他十分討厭這裡的那種讓人難受兼噁心的氣氛,可今天,在這裡他卻遇到了一個讓他極爲吃驚的人物!
讓他吃驚,倒不是說這個人有多麼了不起,多麼有名,而是因爲這個人是從江東來的,他是孫策的使臣!當然,其實這個人還是挺有名氣的,最起碼,這人家裡的老二挺有名,他們家的老二就是諸葛亮,而他叫諸葛瑾!
“諸葛子瑜?”許成聽到太常種佛說起“諸葛瑾”這個名字以後,立刻就從嘴邊蹦出這四個字!
諸葛瑾想不到許成竟然能說出自己的表字,好像還挺熟兒的樣子,頓時有了一種叫做“受寵若驚”的感覺!別看他們這些人不待見許成,可許成對他們來說,依舊是一座高山,而且是足以讓他們仰止的那種!能讓許成知道自己的名字,也真是一種榮幸!
“賤名不足以辱驃騎大將軍之耳,諸葛謹汗顏萬分!”諸葛瑾躬身向許成行了一禮,說道。
“不客氣,你名頭確實不小!什麼辱不辱的?”許成對諸葛瑾笑道,他對諸葛亮三兄弟其實印象都不錯,不過,這個諸葛瑾爲人據說很有長者之風,而且爲人溫厚誠信,很是不錯!只可惜他並不知道諸葛瑾的真正本事,要不然,他就不會想放諸葛瑾回江東了!
(諸葛謹,諸葛亮之兄,經魯肅推薦,爲東吳效力。胸懷寬廣,溫厚誠信,得到孫權的深深信賴,努力緩和蜀漢與東吳的關係。呂蒙去世後,諸葛謹代呂蒙領南郡太守,駐守公安。孫權稱帝后,諸葛謹官至大將軍,領豫州牧。諸葛一家出了兩個人臣之最,可謂厲害,最小的諸葛均也做過蜀漢的長水校尉!)
“驃騎大將軍過獎了,這位是小人的副使,江東名士薜綜薜敬文,還有這一位,是孫將軍派來護送小人與薜大人的徐盛,徐將軍!”諸葛瑾向許成介紹了身邊的兩個人!
“好,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角色,想來孫伯符這一次派你們出使的目的不小!”許成笑道,不過,他在這兒笑,卻是讓江東三人心裡直打鼓,他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隨便做個表情也要一些人想上幾天的!
諸葛謹三人又謙遜了一番,雖然三人在江東都是備受孫策看重的人物,可許成也不是其他諸候能比的,他們又怎麼敢在許成面前失禮呢?
許成回頭看了看跟他一起上殿的衆將,責備之意極其明顯,居然讓人家摸到自己地頭了,也沒有一點兒消息,實在是失職!不過,見楊洱他們一臉的冤枉相,說不定有內情也不一定!可惜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
“不知道孫策派諸位來到長安,有什麼事呢?”轉過頭,許成又向諸葛瑾問道。
“不敢勞驃騎將軍下問,我等是爲我主孫將軍向朝廷進貢的!”諸葛瑾依舊是躬身答道。
“只是進貢那麼簡單?”許成笑問道。
“這個……呵呵,”諸葛瑾也笑了一笑,“我主孫將軍其實也想求朝廷能授予官職,以彰顯功勞尊貴!”
“原來如此,那不知道孫策想求什麼官職呢?”許成又問道。
“許將軍,此乃朝堂,聖駕在此,要問話先見過陛下再說!”朱雋過來沉聲說道,現在王允已經休閒在家,維持朝廷僅剩的尊嚴,就只有靠他了!
“是是是!”許成也不生氣,對着獻帝拱了拱手,“見過陛下!”連一個“臣”字也沒有說。
“許卿家不必多禮!”獻帝跪在皇位上做了一個虛扶的手勢。
“諸葛先生,你們遠路而來,有事就先奏請吧!”許成又一次讓諸葛瑾小小虛榮了一把,能讓許成尊稱先生,這世上能有幾人?可沒聽過這位對讀書人有多大的善意!
“多謝驃騎將軍!”諸葛瑾收拾了一下心情,從袖筒裡拿出一份奏章,遞給了獻帝身邊的一個小宦官。
獻帝接過奏章,打開看了一會兒,手卻開始的些發抖,最後,他招手叫過朱雋,說道:“太尉,你來看一下!”相對於國丈伏完、國舅董承,他還是認爲朱雋才能壓得住局面!
朱雋看完這份奏章,也是長長呼了一口氣出來,又朝諸葛瑾這三個江東的使節看了過去,目光裡也已經沒有了多少善意!
諸葛瑾等人也是心頭惴惴,他們三人當然知道這奏章上說的是什麼,更加知道這道奏章如果在許成面前出示是一件多麼大的事情!
“許將軍,江東孫策想求取‘大將軍’一職,你看如何?”朱雋終於說話了,他的話,頓時讓整個朝堂響起了一片吸氣聲!
“狂妄!”許成所部諸將幾乎一起吼了起來,音量幾乎可以把這未央宮大殿給掀翻了!他們此時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憤怒!而他們所形成的那種氣勢,就連朱雋也感到了沉重的壓抑感,只覺得連話也說不出來!至於江東三人組,兩個文人就不用說了,連徐盛也禁不住面色狂變,難受的要死!
“叫什麼叫?想震聾我怎麼着?”出乎意料的,竟然是許成把這些悍將給鎮壓了下去,“不就是個大將軍嗎?值得你們這麼叫喚?真是少見多怪,上不得大場面!”
“可是主公……”衆將沒有人在乎許成的喝罵,他們只是認爲這個“大將軍”的位子,在呂布死後,唯有許成,也就是他們的主公纔是最爲合適的人選,本來從靈帝開始,朝廷的兩個大將軍何進、呂布都難以讓人心服,好不容易許成無論實力還是功勳都足夠了,想不到現在孫策這不識好歹的傢伙竟然也敢來搶,他們又怎麼能不怒,尤其是參加過洛陽大戰的,更是對孫策極度輕視,連他老子孫堅都被他們打敗了,哪裡還會把孫策放在眼裡!
“子瑜啊!”許成對諸葛瑾更親熱了一些,“你們該不是剛來不久吧?”
“許大人怎麼得知……”薜綜的嘴快了一點兒!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們是想趁我還沒有下長安之時來求取官位,這要一來,朝廷仍視我爲逆臣,你們就可輕輕易達成目的,對嗎?”許成問道。
“這……”江東三人不知該如何說纔好,因爲許成猜得確實是八九不離十!他們本來早已經到了,只是在一家富戶那裡住着,等待機會,以爲許成要是來攻打長安,自己趁勢獻上貢品,這樣一來,在朝廷危急時刻出現,總能搏得好感,加上孫策雖然已經實際上割據南方,卻對朝廷也夠不成威脅,朝廷卻可以多一個盟友,遠交近攻,用一個虛位來搏取南方的人心,朝廷同意的可能應當很大!可這失誤就失誤在對許成的小覷,許成只用了幾天時間,幾乎沒怎麼打仗就拿下了長安,這讓他們的如意算盤無法打響,可又不打不行,只好硬着頭皮來了!
“哈哈哈,孫策這小子倒是狂得很,他有什麼理由來求取這個大將軍的位子?”許成大笑着,向諸葛瑾問道。
“……”諸葛瑾對許成叫孫策小子感到難以接受,可他現在不敢再惹許成生氣,只有隱忍在心,“我主新近平定南方山越,爲我大漢穩定南方疆土而立有大功,所以,應衆人之請,來向朝廷求取大將軍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