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還是去找子桑問問吧。”白起自言自語地說着站起身來向着子桑居住的屋子走了過去。輕輕的敲了敲子桑的房門,一臉疲倦的子桑把門打開。子桑沒有想到會是白起來找他,趕緊向白起行禮並問道:“大人?這麼晚來找子桑有什麼吩咐?”“沒有……只不過是過來看看你,對了這幾天你在忙什麼,怎麼都見不到你的人?”白起問道。
“是子桑不對,爲了自己的私事耽誤了大人的事情。大人有什麼事請講,子桑一定儘快爲大人辦好。”子桑惶恐地說道。“子桑誤會了。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不過這兩天我有些心神不寧,所以想找你聊聊罷了,並沒什麼非要你去辦的事情。”白起說道。子桑聽白起這麼說才鬆了口氣,不過他又奇怪是什麼事兒讓白起心神不寧呢?
“子桑這兩天可有收到凌陽夫人的信息?”白起向子桑問道。“大人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問凌陽夫人呢?”子桑一臉古怪的神情問道。“沒什麼?只不過是隨便問問。”白起輕咳了一聲說道。子桑仍舊一臉狐疑的神情望着白起。“這兩天我總會夢到夫人,心裡卻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幫我問問,看看夫人現在過得怎麼樣?”白起向子桑說道。
“大人,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消息?”子桑向白起問道。“消息?什麼消息?”白起不明白子桑的意思。“大人。真得想知道方與那邊的消息?”子桑問道。白起聽出子桑的語氣不些不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連聲問道:“方與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凌陽夫人到底怎麼樣了?”子桑嘆了口氣說道:“大約在一個月前,齊愍王派人給夫人送來了一些點心,誰知那點心是有毒的,夫人吃了一塊之後暈了過去。”
“現在怎麼樣?醒了沒有?”白起急忙問道。“這兩天我正是在忙着給夫人找名醫,所以就耽誤了一些事。現在夫人已經醒了,不過至於最近的情形怎樣我也不是太清楚。飛鴿傳書並不能傳送太多的信息,說不清楚。”子桑回答說道。“齊愍王!你敢害我的女人,我白起今生絕不會放過你。”白起咬牙切齒地說道。
“齊愍王送來的東西,怎麼能亂吃?就算是要吃,爲什麼不先驗一下有毒沒毒再吃?”白起向子桑問道。“是齊愍王使者讓夫人親嘗的。下人已經偷偷驗過了,但是沒驗出來。”子桑說道。“怎麼會驗不出來?那到底是什麼毒?”白起問道。子桑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決定了,明天我就到方與郡跑一趟,要不然我是不會安心的。”白起說道。“大人,現在這裡的事情都只開了個頭兒,這個時候你怎麼能離得開呢?”子桑說道。“顧不了那麼多了,不管怎麼樣我都得跑這一趟。”白起說道。“大人知否爲什麼這麼大的事兒子桑卻沒有向你稟報?”子桑忽然說道。“爲什麼?”白起也在疑心這件事兒,按理說這麼大的事兒,子桑應該第一時間來告訴他的,可是這次子桑卻一點兒風聲也沒露出來。這不由得使白起更加好奇了。
“這是夫人的命令。夫人暈倒之前只說了一句話:‘千萬不要告訴白起和雨兒。’所以我纔沒敢對你說起這件事兒。而且在夫人醒來之後又一次的對所有的人交代,不準把這件事告訴你。她怕你擔心。”子桑說道。“她這又是何苦呢?好了子桑,明天我單人獨騎回方與郡,從這裡到方與郡路途非近,你傳令給各城商鋪,讓他們爲我準備好替換的馬匹。我日夜兼程,需兩日能到,我在那裡只呆一天,來回共須時五天,在這五天裡你千萬不要把我離開的消息泄露出去。如果韓魏來攻的話,全力堅守,不可出戰,一切等我回來再說。”白起說道。
“大人怎麼可以隻身前往呢。大人現在的身份非比當初,從這裡到方與郡千里迢迢,路上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子桑該如何向夫人交代?”子桑堅決地說道。“大隊人馬目標太過明顯,行動不便,而且現在我能大模大樣的帶着人到齊國去嗎?我還是自己去吧。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什麼事的。”白起說道。
第二天天還未亮,白起就留下一封書信,早早的離營向着齊國的方與郡飛奔而去。當然白起的信並沒有直接交到那些將軍的手中。白起把這封信留給了子桑,並告誡子桑,對外宣稱他正在閉門考慮下一步行動的計劃,決不準任何人打擾,底下的事讓那些將軍們自行處理。儘量不要讓人知道他已經離營,以免出現什麼亂子。如果到了真瞞不過去的時候,再把這封信交給那些將軍。
白起離營之後,一路狂奔,到天快黑的時候,白起已經跑出了七百餘里。這一路上,白起連換了三匹快馬。還好凌陽夫人的店鋪遍佈天下,白起隨便在哪一個城市都可以從店裡找到替換的馬匹。這一路上白起雖然累得夠嗆,但是僅這一天的時間就跑出了全程的三分之一還多,白起對於這樣的速度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天夜裡,白起騎着剛剛替換下來的馬兒在幽靜的道路上奔馳着。天已經很黑了,月兒卻不是很明亮,星星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一顆也看不到。靜,這四周太安靜了,除了奔跑的馬蹄聲之外什麼聲音也沒有,就連風聲也沒有。從這裡到最近的城鎮還有一百多裡的路程。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山路,這樣的路雖然勉強可以跑得開馬兒,但是馬兒奔跑的速度絕不會很快。
四周黑沉沉的,除了藉着昏暗的月光可以勉強看到到一點路之外,旁得什麼也看不清。四周黑鴉鴉的岩石和樹木就像一個只接一隻的鬼怪一樣,窮兇極惡的向着白起撲來,然後再迅速的向後退去,最終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這裡太靜了,靜得有些異常,靜得讓人感到有些心裡發毛。不過白起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爲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凌陽夫人的身上。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好一點兒。齊愍王爲什麼會對她下手,是因爲自己沒有留在齊國嗎?還是有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