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程然說，“付虔沒有女朋友！”
盛歌抓葡萄乾的手頓了一下，“嗯！”
“嗯！這麼淡定，你不會打算放棄他了吧！放棄好啊，我給介紹一下，你要不看不上，我眼珠子都挖給你！”
半晌，盛歌吐出幾個字，“沒放棄，那個女的……是誰？”
手機裡傳來程然咯咯的笑聲，“盛歌，你不是沒興趣嗎？”
盛歌丟了一粒葡萄乾在嘴裡，“你不說我掛了啊！”
“好好好，我說，”程然收住笑，“那女的是楚岸的妹妹，叫楚嵐，他們幾個從小一快長大，他們都叫付虔三哥，楚嵐也跟着叫，男女朋友沒有的事！”
“哦，青梅竹馬啊！”
語氣酸的她自己都沒察覺。
程然“嘖嘖”了兩聲，“那可不，有句話說得好，青梅輸給天降，她們倆這麼多年都沒啥，你怕什麼？”
盛歌歪着腦袋品了品，也是，嘴硬道：“我沒怕！”
“好好好！”程然瞭然一笑，“那祝你水到渠成！”
水到渠成？盛歌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比喻？
“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媽給我送牛奶來了。”
盛歌“嗯”了一聲，掛了電話，靠在窗頭愣了半晌，有媽媽給送牛奶，慕了！
程然還是很瞭解她的，本來挺困的，現在不困了，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挺想問問他怎麼樣了。
她看着那串號碼，猶豫了半天，又在牀上滾了半天，最後還是手癢癢點了進去。
“嘟嘟”的聲音，一聲接一聲，響的盛歌心裡慌慌的。
想了三十秒後，電話接通了，“喂！”
依舊是低醇磁性的聲音，一個字都能撩撥的人心臟砰砰亂跳。
“我，我是盛歌！”操，又結 巴了，付虔有毒！
“嗯！”
簡單的一個字嗯，似乎在等着她說下文，盛歌也忘詞了，兩邊都很安靜，靜得盛歌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一度僵持着，盛歌撓了撓頭，才發現用的是受傷的右手，手機在左手。她疼的咬着牙很輕的“嘶”了一聲。
“怎麼了？”
由於太靜了，很清楚的傳入了付虔的耳中。
“沒，沒事！”
“哦，沒什麼要說的？”
“你過敏好了嗎？”盛歌問。
“半個多月了，纔想起來問？”
盛歌聽出了一種埋怨的語氣。
也不甘示弱：“這不是怕你女朋友不開心嗎？”
付虔：“現在不怕了？”
“你不是……”盛歌反應過他這話像是默認，難道程然的笑意有誤？一定是，反正這一通電話打完就拉黑，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多刺激！”
付虔：“……”
“你覺得呢？付虔？”
付虔：“……刺激？”
“你不覺得嗎，揹着女朋友跟別的女孩通電話，不刺激？”
“你那個女朋友知道了會不會哭的梨花帶雨的，她挺愛哭的。”
“哎，我說你們男人怎麼都這樣啊，明明有女朋友，還不知道潔身自好，是不是覺得有女孩喜歡特別有成就感？”
盛歌靠在牀上，翹着二郎腿，越說越激動。
“是不是覺得有女孩給花錢給拼命覺得自己特牛逼！”
隔着電話，盛歌看不見付虔一張鐵青着的臉，半晌，男人薄脣動了動，“罵夠了？”
盛歌：“我是文明人，不罵人！”
盛歌：“我罵的都不是人！”
付虔：“……”
付虔：“喜歡我？”
“呵！”盛歌冷笑着從牀上站了起來，“我喜歡你？呵呵，我喜歡你媽，你這個狗男人！”
“啪”的一聲，手機被盛歌狠狠的摔在了門上。
她拿起空調遙控器調到了十八度，踢開被子，躺了進去。
……
看着手機上對方已掛斷的提醒，付虔深邃的眸子越來越黑，周身圍繞的低氣壓越來越低，本來正在開着視頻會議，他晾着幾十號人，出來接她的電話，沒想到就是捱罵的。
他雙手撐在欄杆上，黑沉沉的眸子像是鋪了一層寒霜，他需要冷靜，閉上眼，深呼出一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一跟煙點燃，抽的很猛，被嗆得直咳嗽。
葉君懷跟楚岸聽見動靜，從房間出來。
一向冷靜自持的付虔，正在猛抽菸。
“三哥，你現在煙癮可是越來越大了啊！”楚岸說。
付虔沒理他。
葉懷周感受到那股被強制壓下的低氣壓，靠在欄杆上，雙手環胸，睨了一眼他手裡的手機，“剛纔誰的電話！”
“沒誰！”
葉懷周知道他不願意說，他也問不出來，便沒吱聲，陪着他在那站着。
“不會是盛歌吧！”就是有人不知好歹的，比如楚岸。
付虔蹙着眉，睨了他一眼，冷冽的寒光射來，楚岸縮了縮脖子，“我，我進去等你。”
付虔又看了一眼葉懷周，“你也進去，我冷靜冷靜！”
冷靜！葉懷周嘖了一聲，笑而不語，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去了。
視頻會議結束，快到十一點了，付虔洗完澡躺在牀上，一手抱着個手機，一手夾了根菸。
視線定格在那一串沒有備註的號碼上。
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直至一根菸燃盡，付虔才點了撥通。
電話裡傳出來語音提醒：“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付虔看着手機，半晌，被氣笑了，小姑娘脾氣這麼大！
直接關機了。
他什麼時候有女朋友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被罵了，他還一肚子火呢！
她說“你女朋友挺愛哭的”！說的是楚嵐？這是吃醋了？
不分青紅皁白的，好像一向是她的作風，上次在在酒店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跟她解釋了以後，立馬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女孩是戲精嗎？
還有上次跆拳道館楚岸偷襲她那一次，生起氣來翻臉不認人，自己一句：跟他不熟，又立馬笑了。
還有上次遇襲，還是自己主動找的她，才消氣，這次又是，不分青紅皁白的被罵了一頓，他氣歸氣，拿着手機打她電話又算怎麼回事？
他後知不覺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特麼到底是誰追誰？怎麼自己莫名其妙的哄了她那麼多次！
這次……不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