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什麼!”楊鶯哼道:“他再厲害,咱們聯手也打得過。”
楚離搖頭道:“你先走!”
“他真這般厲害?”
“血衣神功很邪門兒!”
“是邪門兒!”楊鶯打了個寒顫。
想到血衣神功之下,自己會化爲一具乾屍,便不由打個冷顫,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翻身從窗戶躍出去,要去找師父幫忙。
楚離看向徐真宗:“徐前輩是血衣教的教主?”
“果然有幾分道行。”徐真宗笑了笑:“本座確實是血衣教教主。”
“據說血衣教乃血神教分支,那徐前輩是血神教的弟子了?”
“你知道得不少!”徐真宗點點頭:“我出身血神教,在血神教裡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創立的血衣教不成氣候,實在貽笑大方!”
他說着話,渾身血氣沸騰起來,話音乍落,倏一下閃到楚離跟前,一掌拍下,動作奇快如電。
楚離猛的一躍出了窗戶,身在空中一甩手。
“砰!”徐真宗身子猛的一顫,腳下後退兩步,喉嚨上的傷口在蠕動,迅速合攏,只剩下一絲紅線。
楚離再一甩手。
“砰!”徐真宗再次一顫,又後退兩步,喉嚨上的傷口裂開,然後迅速再次合攏。
“砰!”徐真宗又顫,傷口又開又合攏。
楚離三刀甩出,已經出現在另一座屋子的屋頂,遠在九星樓之下。
徐真宗站在窗口,揚聲道:“趙大河,你能逃到幾時,你能發出幾刀?”
楚離站在屋頂:“徐教主,你能躲得開我的刀?”
“我躲不開,但你的刀對我並無威脅,總能追得上你!”徐真宗道:“況且你還有三個手下,今天你殺不了我,明天他們就會精血乾枯而亡。”
楚離哼一聲:“那就看徐教主的本事!”
“我的本事你會領教到,你這一身精血當真精純,天下罕見,本座實在喜歡,哈哈!”徐真宗露出興奮之色,目光灼灼,看着他就像看到一道無上美味兒,讓楚離心寒。
楚離哼道:“有本事便來吧!”
他轉身便走。
徐真宗宛如離弦之箭射向楚離,速度比楚離快一分,慢慢追近。
論修爲之深,他更勝楚離一籌,而且輕功絕頂,不遜於光陰步。
楚離往城外而去,光陰步一閃一爍,不過片刻功夫出了城,來到一片莽莽樹林。
徐真宗毫不猶豫的追進來。
“嗤!”一道輕嘯聲中,他忙閃身,卻晚了一步,光明刀太快。
“砰!”他身形一澀,停在一棵巨樹下。
“嗤嗤嗤嗤!”一道道光明刀射至,他根本避不開,卻閉上眼睛,雙手在胸前一攏,護住了血心位置。
楚離的飛刀射中他身體,皆被他身上無形的力量擋了一擋,原本能夠射穿他身體,卻僅是破開一層表皮,無法真正傷害他五臟六腑。
他血衣神功境界極深,便如披了一層寶甲。
楚離搖頭暗歎,還是自己的修爲不夠深,縱使把光明刀練到了第九層,速度奇快,威力也極強大,但面對修爲更勝自己、身懷奇功的人而言,這光明刀的威力便削弱一分。
若自己修爲足夠深,縱使血衣神功奇奧,光明刀也能剋制,直接射死他,容不得他抗得住這麼多刀。
“哈哈……”徐真宗朗聲笑道:“這便是你的飛刀,跟撓癢癢沒兩樣,我看你能出多少刀!”
“我看你能接多少刀!”楚離冷冷道。
他邊打邊退,然後猛的逃離。
徐真宗忙追趕。
他剛追出百米遠,“嗤”一聲輕嘯,兩道刀氣同時射來,擊中他雙腿,他動作頓時一滯。
楚離再次消失。
徐真宗怒哼一聲,又開始追趕。
這一次他不敢再那麼放肆,剛纔這兩刀射中大腿,雖然馬上恢復,卻仍有一些影響,速度緩了一分。
“嗤嗤!”兩道刀氣再次射出,從出奇不意的角度射至,他雙腿再次中刀,閃避不開。
徐真宗惱怒的喝道:“趙大河,你再不回來,我回頭去找你那三個手下!”
楚離揚聲笑道:“好啊,去吧去吧!”
“看來你不管他們死活!”
“是生是死是他們自己的造化,真要死了也沒什麼,給他們報仇就是!”
“好,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不關心!”徐真宗扭頭便走。
楚離大笑一聲,轉身飄飄而去。
徐真宗看他如此,忙扭頭追上去。
他本性冷漠,感覺趙大河與自己是一類人,手下死了也就死了,關鍵還是自己的性命,自己去殺他三個手下,純粹是自找麻煩,根本不會影響趙大河!
楚離忽然停住,然後散去內力,從莽莽巨樹上飄落到地上,開始施展了養氣三十六式。
可惜這裡不是靈鶴峰,乾坤一式的奇異刀氣如絲如縷,一式之下得到的刀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一式施展完畢,徐真宗已經追至,隔着不遠停住,疑惑的看向楚離。
楚離一邊施展三十六式,一邊懶洋洋的道:“這正在施展一套威力奇大的武學,你若等一等,就能領教!”
“哼,裝神弄鬼!”徐真宗冷笑道。
他卻毫不猶豫的撲上來,不給楚離繼續施展的機會,心底下還是忌憚。
楚離無奈,丹田內只有一絲乾坤一式的刀氣,於是以光明刀三層的心法運轉,催動這一縷乾坤一式的刀氣,運於一柄飛刀中。
光明刀層數越高威力越強,但他如今身體只有一種力量便是刀氣,其他的容不下,無法施展。
“嗤!”飛刀一閃而逝。
“呃……”徐真宗難以置信的低頭看。
飛刀已經射穿了他丹田上方,看得清清楚楚一個口子。
楚離丹田內的刀氣枯竭,只能用這一刀,於是忙運轉大光明訣,催動光明刀九層,甩手射出。
“嗤嗤嗤嗤!”一片刀氣射中徐真宗喉嚨,雙眼,甚至心臟與丹田。
徐真宗毫無抵抗,血衣神功失去作用般任由刀氣洞穿,傷及五臟六腑,他緩緩的倒下去,眨眼間化爲一道乾屍。
楚離那一刀射中他的血心,即使他血衣神功再深,血心仍是要害,一旦射中則武功盡廢。
楚離長舒一口氣,這乾坤一式果然精妙,其實天羅宗恐怕也沒認識到這一套刀法的玄妙,甚至他們不認爲自己能練成。
衣袂飄飛聲響起,白鳳一襲白衣,白紗覆面飄飄而來,看到地上的乾屍,道:“不會是徐真宗吧?”
“是他。”楚離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