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待陳茵慢慢平靜,拍拍她後背,溫聲道:“好啦,有驚無險,就當被狗咬了兩口,咱們回去!”
“公子,都怪我!”陳茵離開他懷抱,抹了抹眼淚,漂亮的眼睛已經紅腫:“一直沒把這該死的傢伙放心上,大意了!”
楚離道:“這種人很少,哪能防得了這些,只能怨運氣不好。”
“公子,我想練武!”她紅腫的眸子緊盯着楚離:“公子,我不想再這麼擔驚受怕的活着!”
“練武……”楚離沉吟,慢慢點頭:“行,我想辦法,你們沒築基,要練武得從頭開始,可能練了很多年仍成不了高手!”
“那也要練!”陳茵咬了咬牙。
楚離道:“那就練吧,雖然晚了點,總比不練強。”
趙穎進屋聽到這話,嘆道:“陳姐姐,練武要先築基,在八歲到十八歲間,過了這個時間,築基可能要二十幾年甚至三十年!”
“……那我也要練!”陳茵道。
趙穎遲疑一下:“練到五十多歲,還只是剛入門的武者,到那個時候……”
老不以筋骨爲能,而且只是初入門,算不得高手,實在是沒有必要,她實在不忍陳茵白白浪費時間。
楚離道:“想練就練吧,師妹,咱們走吧。”
“怎麼還不見人來?”趙穎奇怪的問。
殺馮文只一劍,但動靜不小,卻沒人過來瞧瞧。
楚離哼一聲:“走吧!”
馮文事先吩咐過,再大的動靜也別過來,這種事他不是頭一次做,禍害過女人,所以楚離毫不客氣的下殺手,這種敗類死有餘辜。
馮文的父親馮世纔是先天高手,出身蒼梧派,劍法過人,平素行俠仗義,在武林中聲望頗隆。
可惜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肖,馮文爲禍不少,衆人看在馮世才的面子上沒計較,反而讓他變本加厲,越發肆無忌憚,終於踢上了鐵板。
想到這裡,楚離搖搖頭,左手攬趙穎,右手攬陳茵,飄飄而去,無聲無息離開了莊園。
趙穎感覺搭在腰肢上的手好像傳來一股股熱流,傳遍周身,把自己的身子變軟,酥麻,失去控制。
她緊繃身子,屏着呼吸,心跳劇烈。
陳茵被楚離攬着,卻覺得如被溫暖與安全裹住,與這個世界隔絕開,再也不怕危險與痛苦,恨不得一直這樣!
楚離離開莊園,速度加快,而且越來越快。
疾風撲面,涼意森森,趙穎低聲道:“師兄,不用這麼快的。”
楚離搖搖頭。
趙穎擡頭看,月光如水照在他臉上,他神情凝重。
趙穎低聲問:“師兄,有什麼事嗎?”
她覺得楚離神情不太對勁,舉止也有異,可能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嗯,有點麻煩!”楚離忽然停住。
這時他們恰在一片樹林。
楚離把二女放下,低聲道:“師妹,你帶陳茵先回去!”
“師兄,怎麼啦?”趙穎忙道。
楚離笑道:“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一點事沒處理乾淨,先回去一趟!”
“什麼事?”趙穎問。
楚離擺手:“回去後再跟你們說,你帶着陳茵儘快回去,免得節外生枝!”
“……好吧,”趙穎看他神情堅決,無奈的道:“師兄,你小心。”
楚離衝她們笑了笑,飄飄斜躥出去,一會兒後,一聲長嘯在遠處響起。
趙穎正帶着陳茵往回走,聽到嘯聲,覺得是楚離的,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是公子的聲音嗎?”陳茵忙道:“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趙穎蹙眉,搖搖頭。
師兄可是先天頂尖的高手,國公府青年第一高手,即使遇到先天高手也足以安然脫身。
陳茵也沒太擔心,也覺得楚離無所不能。
趙穎還是有些不放心,腳下加速。
她把陳茵送到城裡宅邸,轉身往回走,依師兄的速度,應該後發先至,追過來的,至今沒到,可能遇到了麻煩。
她剛經過那片樹林,聽到裡面傳來悶響。
她沿着聲音悄悄的摸過去。
月光如水,照進樹林。
四人正在樹林裡打成一團,唯有砰砰悶響聲,彷彿巨木擂牆,四人所過之處,樹木折斷,泥草紛揚,如同巨獸經過。
趙穎忽然瞪大眼睛,被三人圍在當中的正是楚離。
三個黑衣人包住頭矇住臉,只露出寒光四射的眼睛,冰冷漠然,好像沒有人類的感情,看得趙穎心中發緊,莫名的心寒。
楚離身陷三人的圍攻,棄劍用掌,讓趙穎心裡發緊。
只見楚離雙掌如抹了金粉,不停的拍中黑衣人,傳出聲聲悶響,黑衣人好像毫無感覺,狂攻不止。
楚離在擊中三人的同時,也被三人擊中,身上不停的挨着拳與掌,三個黑衣人兩個使拳,一個使掌,拳掌也像楚離般呈金色。
趙穎一下明白過來,他們是大雷音寺的人!來追殺楚師兄的!
她緊抿住嘴,輕手輕腳不發出響聲,知道一旦自己暴露,會讓師兄緊張分心,他現在的處境極不妙,一旦分心,那真的危險!
她暗恨自己無能,根本幫不上忙,出去只是拖累!
她腦海裡疾轉,想着辦法,恨不能跑出去助一臂之力,理智卻剋制了她的衝動,看楚離形勢不妙,卻頑強異常,一時半會兒能堅持。
她轉身小心翼翼的離開,一出了樹林,輕功施展到極致,一口氣跑回國公府,直趨玉琪島。
她距離玉琪島二十米遠,岸邊出現四個中年護衛,冷冷打量她。
趙穎心急如焚,每一刻可能都事關師兄的性命,揚聲道:“我是七品護衛趙穎,有急事稟報三小姐!”
“三小姐已經睡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一箇中年護衛冷冷道。
“人命關天,還請這們師兄通融!”趙穎大聲道:“關於東花園楚離師兄的性命!”
“你等一下!”中年護衛臉色微變,扭頭便走。
楚離如今名聲震動全府,前途遠大,未來可期,他們自然知道,如果是別人,他們會擋住,事關楚離,他們不敢擅專,要稟報一聲,即使吃一頓掛落,也算給楚離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