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冷濤怒吼。
楚離一行人卻沒理會,徑自奔馳而去。
“給我追!”冷濤放下手,大喊道:“追上他!打死他!”
“公子!”一箇中年人忙大聲道。
冷濤扭頭惡狠狠瞪着他,像要把他吃了一般。
中年人忙低聲道:“公子,算了!”
“算了?!”冷濤難以置信的把小眼睛瞪大,惡狠狠的叫道:“我被他打了,你說,算了?!”
另一箇中年人也不解的看向他:“老張,怎麼回事?”
老張嘆了口氣,低聲道:“公子,老黃,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傢伙可能是楚離,安王府的大總管,一品!”
“不會吧?”老黃失聲叫道:“楚離這麼年輕?”
他雖聽說過楚離是年輕俊傑,但沒想到是這麼年輕,一品的年輕俊傑,起碼也要三十多歲纔是。
“楚大總管,神都都掛了名號的,就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到一品,至今無人能及!”老張低聲道:“你說咱們能奈何得了他嗎?”
他有些同情的看向冷濤:“公子,還是別跟他一般見識!”
“放屁!”冷濤不服氣的叫道:“一品怎麼啦,我可是世子!”
老張與老黃都默然。
在別的國家,皇子與世子的地位可能遠在大臣之上,但在大季卻截然不同。
沒登上皇位,那皇子跟平時的大臣沒什麼兩樣,君臣父子,先是臣子,再是皇上的兒子。
王爺只是個掛名,多領些俸祿,算是父親對兒子的一點體恤,其餘的再沒有一點實權,想要權利,只能入朝爲官,從官職上下手,從品級上下手,沒有取巧之法。
這些皇子只有一樁優勢,就是未來的潛力,有可能繼承皇位。
繼承皇位無望的皇子,那與一般的大臣沒什麼區別,甚至比一般的大臣更不如。
一旦壓過衆兄弟,登上皇位,皇上對這些兄弟們可不會多提攜,反而處處加以防備,生怕他們坐大而亂了朝局。
當今諸皇子,優劣明顯,景王呼聲最高,所以其餘皇子的處境就沒那麼美妙,大臣們對他們也不會太寬容,有機會彈劾就絕不放過。
冷濤跺着腳,指天大罵:“太祖想法真奇怪,讓這些國公府如此猖狂,簡直無法無天!”
老張與老黃忙不迭的擺手:“公子!公子!慎言吶!”
“慎個屁言!”冷濤不服氣的喝道:“我說錯了嗎?憑什麼啊?憑什麼啊!十二個國公是超品,我爹纔是四品,誰纔是親兒子啊!”
老張與老黃看楚離他們漸漸走遠,漸鬆一口氣,也樂得與冷濤扯皮,轉移他的注意,讓他來不及追楚離他們。
“公子,話不能這麼說,畢竟國公府還是勞苦功高的,瞧瞧蕭王妃剛進安王府那陣的刺殺就知道,有多少武林高手想要她的命,他們國公府得罪了多少武林高手啊!”老張低聲道。
老黃也忙道:“就是就是,那些武林高手個個都是血性十足,武功既強,又不要命,跟瘋子似的,身爲國公,卻每天都要提心吊膽,比邊疆征戰的將軍還辛苦吶,……將軍們還有休息的時候,能完全放鬆下來,打一場仗後,或者調往別處享福,或者回到神都享福,國公爺呢,無時無刻都得防備着,不知道何時就會蹦出一個頂尖高手來刺殺,更要命的是,這些武林高手全無他們所說的禍不及家人,國公府的公子小姐們哪個沒被刺殺過?”
“況且當初國公爺們也是戰功赫赫,一起打下的大季江山,後人不但不能享福,還要受這個苦,超品也是太祖對國公府的補償。”老張嘆道:“大臣們的心也是肉長的,都知道國公府不易。”
“那不說國公爺,就說楚離吧!”冷濤哼一聲,不服氣的道:“他屁大點兒年紀,就成了一品,我父王多大了,才升到四品,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升到一品,這也太過了吧!”
“這個嘛……”老張與老黃對視一眼,不說話了。
冷濤得意的冷笑:“這沒話說了吧?”
老張嘆道:“公子,逸國公府的大公子名聲極好,光明正大,公正嚴明,絕不會徇私,楚離既然能升上一品,想必是積累了足夠的功勞,他是侍衛出身,不是護衛,是要靠功勞晉品的。”
“這得有多大的功勞才能晉入一品?”冷濤不屑的哼道:“聽都沒聽說過!”
老黃朝左右看了看,恰好沒旁人經過,他壓低聲音道:“仁國公府一直在對付逸國公府,陸玉蓉的手段多厲害!……結果呢,偏偏在楚離手上吃了幾次虧!”
“陸玉蓉?”冷濤臉色微變。
他左右看一眼,哼道:“別提這臭婆娘!”
老張與老黃對視一眼,心下暗笑。
要是陸玉蓉在,公子還敢這麼稱呼,那他們才佩服公子的膽量與氣魄!
冷濤咬了咬牙,哼道:“反正我不管,姓楚的既然敢扇我的耳光,這個仇我一定得報!”
“待陳老來了,再好好收拾他!”老黃忙道。
冷濤瞪了兩人一眼:“你們兩個老東西,滑頭!”
老張與老黃嘿嘿一笑道:“公子,不瞞你說,咱們確實不是楚離的對手,也就陳老來,纔有希望。”
“你們吶,都指望不上,也就靠陳老!”冷濤哼一聲,扭頭看向城門。
城門又走來一羣人,十幾匹馬。
當頭的是三匹。
中間是一匹棗紅駿馬,上面坐着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美貌婦人,兩邊各有一妙齡絕色美女,一個風情萬種,顧盼神飛,一個清純嬌憨,雙目靈動。
冷濤忙低下頭,縮起肩膀躲到馬旁邊,暗叫晦氣。
“這不是成王家的嗎?”中年美貌婦人輕笑一聲,笑吟吟看着縮頭縮肩,想藏起身形的冷濤。
冷濤這般肥胖的身子豈能被馬掩住,反而更惹人注意,遠遠就看到了。
冷濤無奈之下,抱抱拳,胖臉堆滿笑容:“見過五伯母。”
他敢對安王妃無禮,卻不敢對這位王妃無禮,臉上的笑容真誠而親近。
“不用多禮,小濤,怎麼停在這兒不走?”中年美貌婦人輕笑一聲,擺擺手道:“臉上怎麼回事?……你爹又打你啦?”
“不……不是。”冷濤胖臉漲紅,看着旁邊另兩個笑靨如花的美貌少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