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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古兄你也一把年紀了,心還這麼年輕,佩服!”枯瘦老者皮笑肉不笑的抱抱拳。
古月擺擺手:“年紀再大,還是男人嘛,丁兄你是沒見着這位蕭二小姐,果然不愧大季第一美人之稱,傾國傾城,花容月貌,也就空海尊者能下得去手,換了我,下不了殺手!”
“哪有這麼懸乎。”枯瘦老者丁堅搖頭不信。
古月哼道:“丁兄你還真別不信,蕭二小姐是真正的大家閨秀,真正見過的沒幾個,爲什麼這麼大的名聲?那是真的美!……神都的美人多了去,就是王府裡,皇宮裡,也處處是美人兒,但她們跟蕭二小姐一比,那真是沒法比,人的名樹的影,絕對沒錯!”
“王爺見沒見過蕭二小姐?”丁堅問。
古月搖頭:“我估計,他是沒見過。”
“哦——?”丁堅問:“何以見得?”
“聽說王爺小時候見過蕭二小姐,那時候還是嬰兒呢。”古月搖頭道:“我先前想了想,覺得王爺可能沒見過成年後的蕭二小姐,否則,斷不會下這個狠心!”
“王爺心懷大志,哪能容得兒女情長!”丁堅哼道。
古月搖搖頭:“蕭二小姐這種美人兒,是可以爲了她拋棄江山的。”
“古兄你真被蕭二小姐迷住了!”丁堅搖頭失笑。
“等你見過就知道了。”古月哼道。
兩人說着話,來到一處新土前。
古月指了指,有些惆悵的嘆口氣:“就是這裡了!”
不管什麼樣的美人兒,最終還是化爲一抷黃土,真真讓人傷感。
丁堅打量幾眼:“那咱們就挖開吧!”
古月雙手合什,喃喃低語了幾句。
讓蕭二小姐的在天之靈不要見怪,只是奉命行事,惹得丁堅頗不以爲然,覺得他膽小,實在沒天外天高手的樣子。
“我來!”丁堅沉聲道。
他雙手一伸,皮膚倏一下緊貼到了骨頭上,瘦骨嶙峋,好像金鷹的爪子般,雙手變成了雙爪。
雙爪猛的往下一挖,泥土在他爪下如豆腐般柔軟,眨眼間的功夫,已經挖出一個大坑。
丁堅站在坑裡往外挖,一邊說道:“古兄,你挖得夠深啊!”
古月臉色凝重。
丁堅覺得不對,擡頭看他。
古月沉聲道:“丁兄,人不見了!”
“不見了?”丁堅臉色微變。
古月指了指丁堅腳下:“早就挖過頭了,我當時沒挖這麼深!……到底能哪去?”
丁堅一躍上了草地,沉下臉來:“來麻煩了!”
“……丁兄,你是說,他們可能沒死?”古月遲疑。
他心下卻莫名的舒一口氣,蕭詩絕美的臉龐在眼前閃動,這般美人要是能活過來,那真是幸事!
丁堅道:“有人救他們?”
古月搖頭:“我在這裡守了兩天兩夜,沒人過來,……當時空海尊者追殺楚離兩天兩夜,最終在這裡殺了二人,空海尊者化身佛祖,聲勢驚人,整個跑馬城的人都知道!……殺了他們之後,空海尊者直接返回金剛寺,我則埋了兩人,仔細檢查過,身子都僵硬了,有祈元丹也救不回!”
“沒有人救,他們又死透了,怎麼人不見了?”丁堅哼道。
他深深看向古月,露出疑慮。
古月一下明白了他的眼神,皺眉道:“丁兄,你懷疑是我搗的鬼?”
“我不想別的,只想割了他們的頭呈給王爺。”丁堅道。
“丁兄,你一定在想,我把人救了吧?”古月冷冷道,撫着雪髯,微眯眼睛:“我會不管鳳凰山的死活,救一個死人?”
“好啦好啦,古兄,我當然不會這麼想。”丁堅擠出一絲笑容:“你再糊塗也不會幹出這種事!……但人到底哪去了呢?”
“好辦得很!”古月冷冷道:“請空海尊老再出手,用通天徹地神通看一看就知道了!”
“有理。”丁堅點頭:“可惜空海尊者已經返寺,要不,咱們去一趟金剛寺?”
“去就去!”古月哼道:“……就是空海尊者說要閉關,不知道能不能請得動。”
丁堅看他一眼,疑雲大起:“閉關?”
古月道:“空海尊者有所感悟,可能會成佛。”
“呵呵……”丁堅笑得越發皮不笑肉不笑。
那也太巧了吧,閉關,呵呵!
“走吧,卻問問空海尊者!”古月惱怒的哼道。
兩人轉身離開了山腰。
蕭詩看向楚離:“咱們裝不成死了!”
原本指望着自己一死,安王那邊就死了心,不再折騰。
萬沒想到安王這麼小心,還要再來查一遍,事情露餡,意味着清靜日子也到頭了!
蕭詩問:“換地方?”
楚離搖頭:“不急。”
“難道等人家找上來,那老和尚再來的話,就沒那麼好運氣了!”蕭詩道。
楚離笑了笑。
——
金剛寺是一座半山腰的寺院,很難想象這麼一座古樸滄桑,有些簡陋的寺院就是四大宗派之一的金剛寺。
古月與丁堅來到金剛寺前,叩了叩緊閉的院門。
院門褪了顏色,僅有幾塊朱漆殘留。
半晌後,一個滿臉老人斑的老僧開門,動作遲疑艱澀,讓人擔憂他下一步有沒有力氣邁出去。
古月合什行禮:“尊者有禮了,老夫二人是來拜望空海尊者的。”
“空海?”老僧眼神渾濁,緩緩道:“空海是誰?”
古月正色說道:“空海尊者前幾日纔回寺,說要閉關,老夫等有要事,只能來打擾空海尊者閉關修行了,還請尊者行一個方便!”
“哦……”老僧慢慢點頭道:“我去看看有沒有空海這個人。”
“多謝尊者。”古月合什行禮。
老僧又閉上寺門,慢悠悠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丁堅打量一眼這金剛寺,皺眉看向古月。
古月笑道:“丁兄以爲咱們來錯地方了吧?”
“這裡真是金剛寺?”丁堅問。
寺院牆壁已經有裂紋,隨時會倒塌,看上去就是管理不善所致,早就該修整。
古月道:“丁兄,金剛寺跟大雷音寺是不同的,你以後就知道啦。”
丁堅搖頭道:“倒要見識一下。”
他想起剛纔那老僧:“不過讓一個如此老態龍鍾的看門,太難爲人了吧?”
“想必是有其深意的。”古月道。
兩人卻都沒看出這老僧有什麼奇異之處,就是個老邁僧人,不是什麼高人。
過了好一會兒,老僧打開門,讓他們進去:“直走往左拐,第二間就是空海。”
“多謝尊者。”古月忙道。
兩人進了院內。
這是一個很寬敞的大院,幾座小佛塔聳立,有幾個小沙彌正在佛塔間玩耍追逐,嬉笑聲不絕於耳,絲毫沒有寺院的莊嚴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