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楚離終究沒能逃過,身體忽然一僵,被一劍穿心。
綠袍老者拔出劍來,又一劍刺中宋菁心口。
宋菁似乎受重傷不能動彈,全靠楚離扯着才能閃避,楚離倒下之後,她全無反抗之力,眼睜睜被一劍刺中心口,無法閃避。
宋菁捂住心口,不甘心的瞪着他。
那老者冷笑一聲,得意的道:“你們死在這把劍下,也足以自豪了!”
楚離嘴裡涌出血來,氣息變得越發微弱:“這是什麼……什麼劍?”
“這是宗主所佩之劍!”綠袍老者沉聲道:“雖然不是什麼寶劍,但劍中蘊着宗主的意志,威力如何,你們是領教過的!”
他說着話,小心翼翼的歸劍入鞘。
楚離皺眉,搖搖頭:“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另一個綠袍老者相貌清癯,看似書卷氣極濃,眉宇之間蘊着凜然正氣,怎麼看都不可能是魔宗之人。
他搖頭嘆一口氣:“你們也算是可憐,被宗主親自過問,宗主的厲害超乎你的想象,跟咱們血陽宗做對,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楚離道:“這是什麼武功?”
“自然是血陽神功!”清癯老者負手道:“血陽神功乃是無上神功,練到頂尖境界有無窮威能,你們大慈恩寺的武功遠不是對手!”
楚離哼道:“真這般厲害,也不會被咱們差點兒滅宗!”
“那是弟子們不屑,沒能把血陽神功練到高深層次罷了。”清癯老者撫髯微笑道:“憑你們的武功,在大慈恩寺裡也算是頂尖高手了吧?卻擋不住宗主的一把劍!”
楚離臉色陰沉。
另一個老者皺眉道:“還不死?”
照理來說,兩傢伙心口中了劍應該已經死了,哪能說這麼多話!
他緩緩拔出長劍,準備再給他們兩劍。
楚離盯着這把模樣尋常的長劍,哼道:“一把劍而已,若不是有九陽珠,將周圍靈氣驅除,怎麼可能傷得了咱們!”
清癯老者撫髯道:“咱們確實小瞧了你們,你們不僅僅修爲厲害,護身寶物也強,所以咱們折損了兩人,不過你們還是敵不過宗主的佩劍!”
楚離道:“你們除了九陽珠,還有什麼本事,動不動就炸,每一顆九陽珠都是一個武林高手的精血,你們罪該萬死!”
就像魔舍利一樣,九陽珠的煉製也是極殘忍與狠毒的,怨氣沖天。
“能煉九陽珠便是咱們的本事。”清癯老者微笑:“你們兩個煉成的九陽珠一定會更強,放心吧,會好好招呼你們大慈恩寺的!”
楚離冷笑,忽然發動縛神盤。
他們兩個根本沒防備。
沒有靈氣相助,縛神盤絕對催動不了,這種寶物一定是極耗內力的,這是基本常識,不會被打破。
“叮……”
還沒歸鞘的長劍陡然清鳴。
持劍老者頓時身體一輕,冷笑一聲再揮劍。
“嗤!”白光驟閃。
長劍紅光忽然暴漲,與白光相撞。
持劍老者頓時倒飛出去。
“砰砰砰砰……”數道白光追上他,劍上紅光再漲。
“砰!”劍身忽然炸爲粉末,然後紅光暴漲,在空中凝成一輪紅日,然後紅日倏的將他吞下,然後光芒驟然消失,他與紅日一起消失。
楚離扯起宋菁,掠過僵硬不動的清癯老者,消失不見。
清癯老者屍首分離。
下一刻,楚離與宋菁出現在另一座山巔,臉色肅然。
“麻煩大了。”楚離嘆一口氣。
他心口處已然結痂,宋菁道:“到海上。”
楚離點頭,扯着他再次消失,出現在了茫茫大海上,周圍冰川浮動,是一個晶瑩剔透的世界,陽光令一座座冰川閃耀着聖潔光芒。
宋菁一躍鑽進海水裡,消失不見。
楚離盤膝坐到一塊晶瑩剔透的堅冰上,以冰爲榻,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他在想如何應對血陽神功。
血陽神功確實強橫,諸多奇功秘術中,唯一能抗衡的唯有琉璃妙蓮經,其餘諸奇功都奈何不得血陽神功,尤其是那個宗主。
劍上寄着的一縷精神便有如此強大,真身不知強到何種程度。
還好有乾坤鐲,再加上另兩種寶物在,否則凶多吉少,最被他們所殺。
對抗有九陽珠的血陽宗高手,沒有乾坤鐲這般秘寶,幾乎必死無疑,可怕可懼。
大慈恩寺衆高手遇上血陽宗高手,也是險之又險,想到這裡他頗爲焦慮,看來不能再耽擱,必須馬上得稟報方丈才行。
他心思剛起,“砰”一聲炸響,宋菁從水中躍出。
一道水柱託着她飛到空中,衣衫盡幹,白衣飄飄落到楚離對面:“想什麼呢?”
“咱們先各自回去。”楚離道。
“你是怕大慈恩寺有危險?”宋菁道。
她一下洞穿楚離的心思。
楚離嘆道:“他們已經查清了咱們身份,……現在看的話,他們銷聲匿跡這麼久,可能要一鳴驚人了,那必然是要祭旗。”
宋菁輕輕點頭。
大慈恩寺是極好的祭旗目標,若能滅掉大慈恩寺,必能震驚天下,而且也直接斬除一個最重要的對手,趁着大慈恩寺猝不及防的時候發動,希望極大。
“走吧。”
楚離擺擺手,兩人各自消失。
他直接返回大慈恩寺自己的禪院,然後出了院子來到大雄寶殿前。
衆僧正做晚課,他站在外面合什不動。
心寂方丈緩步出了大殿。
“方丈,弟子有要事稟報!”楚離合什沉聲道。
心寂看他神色嚴肅,緩緩點頭,轉身走有前頭進了他自己的禪院,四周幽靜無比,梵音繚繞聲隱隱約約,已經聽不真切。
“說罷。”心寂盯着他。
楚離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與血陽宗交手的情形也仔細說了。
“阿彌陀佛!”心寂臉色肅然,合什宣了一聲佛號:“血陽宗!”
楚離道:“血陽宗的宗主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但是不是那個將一統魔宗十二門的,卻不清楚,若不是他,那就太可怕了。”
心寂沉默不語,臉沉如水。
他雖沒親自參與過剿滅魔宗的行動,卻聽上一任方丈仔細說過,知道魔宗的可怕,沒想到這麼快就死灰復燃,超乎他的想象。
他以爲還要再過上萬年,魔宗纔有望恢復元氣,上一次讓魔宗損失太巨大。
“隨我來吧。”心寂轉身往外走,出了禪院往後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