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他也順勢答應下來,呆在南陽城,說不定真有希望得到那逝光神劍。
他現在對逝光神劍極爲着迷。
不是貪戀此劍,野心更大,對逝光神劍爲何有這般威力好奇,想探其本源,從而讓自己掌握這種力量,無敵於天下不是夢。
“範毅!”胡長髮三人陰沉着臉,倏的上前圍住範毅出拳。
範毅冷笑道:“你們三個還不夠!”
“砰砰砰砰……”連綿的撞擊聲中,範毅出掌與三人鬥得旗鼓相當。
楚離眉頭挑了一下。
範毅修爲看起來與他們三個差不多,打起來卻以一敵三壓着打,顯示出他修煉了某種威力過人的秘術,氣得胡長髮三人幾乎冒煙。
先前被一個修爲低弱的小傢伙耍弄,現在又被修爲與他們差不多的年輕小子壓着打,臉都丟乾淨了,這讓一向順風順水,所向披靡的齊天門高手痛恨之極,殺機森然。
範毅搖頭嘆口氣:“就這點兒本事還過來報仇,可笑!”
“姓範的,果然不愧是後起之秀!”胡長髮冷冷道:“不過可惜,你這個後起之秀必死無疑!”
“那你們先死吧!”範毅哼道。
他招式越發凌厲,壓得胡長髮三人喘不過氣,逼得他們使出了刺激潛力的秘術。
“嗚……”怒吼聲中,三人身形陡然一漲,隨後陷入狂暴之中,動作如電,勢大力沉,範毅頓時左右支絀,露出不敵之相。
他揚聲道:“李兄弟,你先進城!”
楚離伸手一扯胸口,手心頓時出現一枚玉墜,信手一拋:“範兄,接着!”
範毅接過玉墜之後毫不猶豫的咬破食指,玉墜頓時一閃化爲銀光落到他身上,隨後他哈哈大笑,硬接一人的拳頭,以傷換傷,將一個老者擊飛。
“砰砰砰砰……”他隨後又硬接胡長髮的拳頭,用兩敗俱傷的招數,胡長髮卻不敢跟他硬拼,於是他再次扳平,壓着兩人打。
“你該死!”胡長髮陡然一閃出現在楚離身後,一拳搗向楚離背心。
楚離堪堪避開,一閃消失。
胡長髮咬牙切齒,對楚離的痛恨遠勝過殺了侯賢集的範毅。
範毅大笑着把一箇中年擊飛出去:“你是殺不掉李兄弟的!”
他暗歎,不愧是精通推衍之術,提前一步避開刺殺,然後恰到好處的消失。
“那就殺了你!”胡長髮冷笑,隨後一閃消失。
範毅眉頭挑了挑,看向兩個重傷的老者,搖頭道:“你們運氣好,且留一命!”
他說罷消失。
他剛消失,胡長髮再現,身邊已然跟着四個老者,皆透着殺氣。
“別找了,他已經跑了。”地上的一個老者撐起身子,有氣無力的道:“他不傻,怎麼可能還等在這邊。”
胡長髮忙上前扶起他:“不要緊吧?”
“死不了,吃了個大虧。”那老者恨恨的道:“今天真是撞了邪,一個比一個妖!”
胡長髮點點頭:“咱們還是小瞧了他們。”
“跟了和尚跑不了廟,範毅,哼哼!”胡長髮冷笑一聲。
被他扶着的長老道:“錯過這一次,再沒機會了,宗內也不會同意殺範毅。”
胡長髮默然。
齊天門並非外人所看到的那般瘋狂,並非什麼人都敢得罪,都敢殺,南天門招惹不得,否則麻煩無窮。
“走吧。”衆人無奈的搖搖頭離開。
——
楚離沒有馬上進南陽城,先回了一趟大慈恩寺,看師父慧廣和尚他們都在閉關,才放心的去找定性和尚,想再聽聽有什麼惡徒。
“真殺了那侯賢集?”定性和尚訝然。
他削瘦的身形穿着僧袍,頗有幾分高僧幾範,寧靜的表情被打破,訝然道:“師弟你真殺了侯賢集?”
楚離將經過說了一遍。
定性和尚讚歎道:“好手段!雖然不是你親手所爲,但借刀殺人也是殺,功德無量!……南天門,確實是極厲害的宗門。”
楚離嘆道:“可惜沒能進入其中當供奉。”
“沒進去也好。”定性和尚道:“南天門可從沒出過內奸,有其秘法能夠辨忠奸,還是別冒這個險。”
楚離點點頭。
定性和尚道:“可惜那邊咱們觸摸不到,沒什麼消息。”
楚離道:“家師與兩位師兄一旦出關,千萬別讓他們出寺門!”
“放心吧。”定性和尚笑道:“方丈已然下了令,不准他們出寺的!”
楚離舒口氣:“可還有什麼惡徒?”
“還真有一個。”定性和尚從袖裡掏出一根竹管遞給他:“不必勉強。”
楚離伸手接過來,抽出素箋後皺眉:“摘花客!採花賊!”
採花賊是武林中最深惡痛絕的,幾乎人人喊打,沒人庇護,只是此人精通變化之術,而且修爲奇高,通過採補而獲得深厚之極的修爲。
定性和尚道:“這個摘花客幾乎不可能被捉住。”
楚離看他。
定性和尚嘆道:“他所修煉奇功能變化容貌、變化氣質與修爲,天衣無縫,他又行事謹慎,每次只害一人便遠走高飛,逃之夭夭,天下之大怎麼捉?”
“攬星宗呢?”楚離道:“據說他們精通推衍之術?”
“那傢伙身懷寶物,能避開推衍。”定性和尚道。
楚離皺眉:“天眼通也不成?”
定性和尚嘆口氣:“聞妙師叔倒沒試過,可既然能遮蔽天機,避開推衍之術,怕是天眼通也無可奈何的,這次又一位姑娘遭遇不幸。”
楚離沉聲道:“我會試試看。”
“再不捉住這傢伙,天下的美貌女子都無法心安。”定性和尚道。
楚離道:“他可有留下什麼東西?”
定性和尚輕輕搖頭:“他行事謹慎,甚至毛髮都不會留下。”
“那姑娘呢?”楚離道。
定性和尚嘆道:“怕是……”
他合什宣了一聲佛號,露出悲憫之色。
楚離陰沉着臉道:“帶我過去看看吧。”
定性和尚捉着他袖子,兩人一閃,下一刻出現在一座小鎮外。
“她是鎮裡最美貌的女子。”定性和尚嘆道:“我會勸她出家。”
楚離點頭。
兩人三閃兩閃,已然來到一座大宅院前,直接掠到後院,出現在一位姑娘跟前。
這是一個婀娜曼妙的美貌女子,正呆呆坐在花叢中,臉色慘白,雙眼黯淡無光,身上的生機微弱,顯然是已然存了死志。
這一界的習慣不同,民風開放,但再開放對女子來說仍舊是奇恥大辱,是莫大的打擊。